第8章 出界

  「脈主！」龍角道人雙手抬起，對著綬元道人打了個道揖，他的聲音粗重，響若洪鐘。

  「昆陽道兄！」綬元道人也對著他打了一個道揖。

  「不知脈主今日來所為何事？」昆陽道人說是道人，感覺就像一個純正的武夫，說話一般都是直來直去的。

  「今日來是詢問昆陽道兄畢青體術神通、鍛體進境如何，以便我因材施教，十年後便是定下凡俗行走之事，此事事關重大，我需要考慮詳細一些。」綬元道人也是知道他性格如此，所以也是長話短說。

  昆陽道人慎重思索一番後沉聲道：「畢青天賦超絕，體術神通進度飛速，力可搏龍伏虎，鍛體之術已至下三境巔峰。」

  鍛體之術自遠古開始就有嚴格的層級劃分，下三境乃是凡境能達到之極點，下三境練到極致巔峰，凡間兵器皆不可傷。往後便是中神三境，一境一靈階，中神三境練到極致可擋仙神法寶而不傷，不同境界可擋不同仙靈法寶，可斷肢重生；再往後是規則三境，一境一重天，規則之境可入陣法險地如閒庭信步，不同境界可擋的陣法不同，進入的險地不同。最後則是從混沌以後已不可見的法則之境，此境成則為法則之體，即為大道之體，可熔煉無盡法則歸於一體，不死不滅堅不可摧，諸多玄妙不能一言道之。

  綬元道人點了點頭，然後就抬起雙手對著昆陽道人作了個道揖，「昆陽道兄費心了，如此我亦可加快教導了，就不打擾道兄清修了，告辭。」

  綬元道人說完就轉身朝門外走去，昆陽道人也是作了個道揖，等綬元道人走到門外後，渾身烏光閃耀便化作成巨大黑龍飛向巨柱繼續盤旋在上面。綬元道人走出宮殿後大門後，大門自動緩慢合閉，綬元道人身上青光一閃便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已至道廟偏殿的蒲團之上，閉目打坐。

  小畢青此時正在內殿桌案上苦苦寫著大字，他站一個高度剛好到他腰部的一個書案前面，右手執筆，在桌案上有鋪好的四四方方白紙，一筆一划的寫出一個個大大的靜字，寫完一個靜字後，那帶著靜字的白紙，就自動飛落到旁邊一落白紙小堆上，紙堆四四方方的白紙上，都寫了一個大大的「靜」字，方方正正的自動碼好。

  一張白紙自動飛落剛在寫字的地方，小畢青執筆在硯台里潤了一下毛筆後繼續寫著，硯台在墨汁將將用盡後，硯台旁邊的一塊長條石墨會自動飛到硯台里，一圈又一圈的自動的轉磨著，同時桌案上的水盂飛出一條水流落在硯台裡面。小畢青寫的非常認真，害怕寫得不好會讓師父覺得他是在糊弄他，從而取消這次出界。

  也許是站著寫乏了，小畢青就坐了下來，書桌也高度也慢慢變化，直到適合小畢青寫字的高度後才停了下來。一個時辰後，小畢青終於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手中毛筆自動脫手飛到筆洗中清洗，桌案上文房器具各自忙活。小畢青抬起雙手對齊，掌心向上，那一摞四四方方寫好的靜字，飛起輕輕落在他的雙掌之上，然後小畢青小腳邁著小碎步走向偏殿的方向。

  等走到偏殿門外，小畢青在偏殿門外停住，站穩後低頭朗聲道：「師父！徒兒已經寫完，請師父檢查。」

  只聽殿內傳來「嗯」的一聲後，殿門自動打開，小畢青手上的紙堆一張一張的飛向偏殿內。大概半個小時後，殿內傳來了綬元道人的聲音，「還不錯！」隨後綬元道人的身形出現在偏殿門口。

  「走吧！」綬元道人說完這一句後，他和小畢青身上皆是青光一閃隨即便消失不見。等他們再次出現的時候，就在一個四周空間仿佛如海浪涌動的空間，所有空間都朝著一個門戶的方向涌動，等涌動的波紋接觸到兩扇青色石門後，都消失不見。

  此門高愈萬丈，寬有數千丈，不知是由什麼材質鑄成，似石非石，似鐵非鐵，門的上方鑲嵌有三塊巨大的圓形晶石，透過晶石可發現每塊晶石的內部都有一團白霧，白霧似乎也在不停的涌動著，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極力的想要破開白霧，破晶而出。門上布滿奇異花紋，通過花紋的走勢可以看出是一個陣法，花紋在兩扇門高度的中間對合之地結束，此處有一塊長方形的凹槽，綬元道人右手抬起，自他手中飛出一塊青色令牌，令牌快速的朝著巨門的方向飛去，落在長方形凹槽之中。

  看到令牌落入凹槽後，綬元道人右手掐印快速打出一個法訣，有一束青光從綬元道人右手中激射而出，正中令牌；青光快速從令牌的位置出發，快速的圍著巨門環繞一周後又回到令牌的位置後消失不見。隨著青光的消失，巨門緩緩的向內慢慢打開，令牌也從巨門的凹槽之中飛出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就已回到綬元道人的手中，綬元道人右手翻轉收手之時，令牌就又消失不見。

  小畢青也是見怪不怪，可見這不是他第一次出界了，自他懂事起，師父每年都會帶他出界一次，每次是一個月時間，每次出界去的地方都不相同，有凡俗戰爭之地、暴亂之地、動物遷徙之地、生機勃發之地。

  每一次出界都是他的一次修行，師父會讓他在停留之地修行一個月後，就會帶他再次返回隱道界。他和師父所在修行的地方不是凡俗之地，而是另一方世界，名叫隱道界，大小高低不知，因為他還沒有找到；有多少秘密也不知，因為每次他知道的每一個秘密，都是師父告訴他的，每告訴他一個秘密，他就得多一個師傅，每一個師傅都是能折磨得他死去活來的師傅，所以他有點不太想探索隱道界的秘密了。至於隱道界都有些什麼人，他也不得而知，反正他只知道就純粹的人類而言，就他和師父二人，因為他的其他師傅都不是純粹的人類，都是別的生靈用神通化形為人的模樣。

  巨門緩緩慢慢打開，綬元道人帶著小畢青慢慢地朝著巨門外飛去，「此次出界你可以去見見你的父母了。」綬元道人輕聲對著小畢青說道。

  「哦...，嗯?」小畢青內心突然之間有些欣喜若狂，看到師傅有些嚴厲的目光後，趕緊壓制住內心的歡喜，等慢慢平復一點點情緒後，他雙眼似乎冒著晶瑩的光，望向師父用帶著一些期望、一絲害怕，又有一點輕顫的聲音慢慢問道：「師父，這一次不是在哄騙徒兒吧？嗯！一定不是，對吧！」

  直到看到師父點了一下頭後，小畢青連忙止住想要飛跳而起的雙腿，壓制住急切的心緒，向著綬元道人深深的作了一個道禮，朗聲道：「多謝師父成全！」

  綬元道人點了點頭後緩聲道：「七年已過，凡俗之人滿百壽數已孰不易，也該讓你父母知道你的消息了，只是你的修行不得受此影響，每日參禪悟道不可斷絕。」

  「徒兒謹記師父教誨！」小畢青躬身對著綬元道人恭聲道。

  「此次你回家時日還是一月之期，時間到時，師父會再次接你返回，禁忌之事切不可忘！」巨門已經完全開放，綬元道人帶著小畢青穿過巨門，身上各自青光一閃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