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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季新一,你快跑

2024-08-29 00:52:01 作者: 喪野
  「我從15歲就跟了你,是你把我逼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屋裡迴蕩,季振禮狠狠地甩了丁孝蓮一巴掌,並辱罵道:「狗娘養的東西!」

  話音剛落,季漢文手裡拿著一沓白色的紙張,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他的雙腳像定住了一般,完全不敢上前一步。

  季振禮一隻手抓起丁孝蓮的手,另外一隻手拿著香菸在她的掌心戳滅。

  而丁孝蓮的眉頭不曾皺起,只是渾濁的眸色中帶著滿滿的恨意,她與季振禮四目相對,二人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激化。

  季扶生從椅子上起了身,見到門口烏泱泱一片,完全看不清是誰的人。

  隨著門外的人逐漸增多,丁孝蓮不再忍讓,她用力推了一下季振禮,哼聲道:「季振禮,這是最後一次!」

  季振禮猝不及防地往後退了幾步,整個人倚在桌沿上才不至於摔倒,他抓起桌面上的茶杯摔在地上,辱罵她:「反了天了!」

  「還不趕緊的。」丁孝蓮大聲朝著門邊的季漢文大吼一聲。

  之後,屋外迅速進來一群人,他們團團圍住季振禮,脅迫他在文件上簽字。

  季振禮突然爆發心梗,倒在椅子上。

  季漢文神情緊張,順勢將筆塞在季振禮的手中,握著季振禮的手在文件上簽字。

  季扶生剛要上前阻止,卻被一群人圍堵在牆角。小黑毫不畏懼,站在他的面前沖那些人吠叫,齜牙咧嘴,凶神惡煞。

  那群人霎時間反被小黑嚇得腳步連連後退,他們靡知所措,不敢造次。

  丁孝蓮指著季扶生,跟那些人說:「把他手裡的U盤搶過來,他今天必須死。」

  季扶生看著團團圍上來的人,其中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是他曾經幫助過的人。

  其中一個人說:「生哥,實在是對不起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不多會兒,就在這些人步步緊逼時,外面又多了一群人進來,是常常跟在季振禮左右的那幾個隨從,他們看了一眼被困住的季扶生,沒有理會,轉頭走向季振禮那邊去。

  其中一人開口,帶著古怪的語氣:「二奶奶,你這麼做真不厚道。」

  丁孝蓮笑著和他們說:「他都要死了,剩下的事情,我們可以談合作。」

  忽然間,書房擠滿了人。

  季扶生看著土崩瓦解的局面,忽爾大笑了一聲,然後嚴肅道:「季新一,跑!」

  小黑猛然撲向面前的一個人,嚇得那些人四散開來,為季扶生騰出一個逃生的空隙。

  季扶生趁亂從人群中逃出去,剛走出書房,迎面而來的是季運生和他的狐朋狗友。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

  季扶生立即拔腿逃向另外一個方向,小黑在前方帶路,他們一同跑下樓梯,又沿著長廊奔跑,不知不覺來到了二樓員工居住的區域。

  陳姐聽到動靜,從室內走了出來,她靜悄悄追到季扶生的身後,壓低著聲音跟他說:「阿生,一樓全封鎖了,電話也打不出去。」

  季扶生猜想到這個場面了,但他依舊咧嘴笑著,將陳姐推回到房間內,安慰她說:「不要出來,把門鎖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陳姐的嘴巴張了又張,雙眼瞬間就紅了。

  房門剛被關上,身後就追上來一個胖子,他手裡抓著一根棍子,臉部微微向後轉動,朝著後面的人大聲喊道:「他在這裡。」

  小黑從遠處快速沖了過來,胖子被小黑嚇得臉色一變,手裡的棍子抓都抓不穩。小黑惡狠狠地對著胖子的大腿下死口,那人揮動棍子,卻因為疼痛和恐懼,把棍子甩落在地上,他疼得捂住大腿根子哭爹罵娘。

  季扶生上前奪走棍子,轉身朝走廊盡頭跑去。他催促道:「季新一。」

  小黑聽到指令,快速跟上季扶生的腳步。

  這棟別墅的布局,季扶生的親身體驗還沒有在監控視頻里見得多,他僅憑印象,快速穿梭在這裡。

  倘若沒有季振禮搗毀他們的基地,或許這個時候還可以藉助劉漂亮的指揮,逃出這裡。

  可是,丁孝蓮像是很早之前就布下了這個局,將他的路全部堵死。

  剛跑下一樓,樓底下守著的人瞬間衝著他跑來,那些人大聲嚷嚷:「他在這裡!」

  此時的季扶生,就像是牢籠里的獵物,一群鬣狗虎視眈眈地進攻,隨時會將他的五臟六腑撕扯乾淨。

  小黑一滑腳,站在季扶生的面前,一人一狗被堵在樓道的拐角處,季扶生毫不猶豫往上跑去,卻見樓上又下來了一群人。

  季扶生只能往左邊跑,無意走進了季運生的書房,窗外已經泛天光,季扶生聽著屋外響起小黑低沉的吠叫聲,他心一狠,把門鎖上,又推了一張沙發堵住門口。

  季扶生在屋裡尋找出口,卻發現沒有任何能逃出去的地方。看著那面落地窗,他只好用手中的棍棒敲擊玻璃,還沒敲出一個口子來,門已經被撞擊壞了。

  一群人走了進來,步步逼近季扶生。

  季運生從人群中躋身走出,他搶走旁人手中的棒球棍,笑得陰險狡詐。

  「跑啊,繼續跑啊。」

  季扶生旁若無人,留心聽外面的聲響,小黑沒有再吠叫,許是脫險了。

  季扶生停下手中的動作,環顧了一下室內的陳設,心臟不停跳動,亂了頻率。他哼笑道:「看來我活不過今天了。」

  「讓你活到今天已經夠仁慈了。」

  說罷,季運生一棍棒朝他扔去,季扶生一閃躲,棒球棍砸在了玻璃上,接連響起兩下刺耳的「砰」聲,身後的玻璃碎了一道口子。

  「哇,磕了藥就是不一樣啊,終於不是一個弱不禁風的菜鳥了。」

  季扶生一聲嘲諷過後,成功將季運生的狂傲的脾氣推上頂峰,後者再次搶走旁人的一根棍棒,指揮著那群人與他一起圍攻上前。

  季扶生雙手緊緊抓住手中的棍棒進行防禦,但寡不敵眾,他的小腹還是被人趁亂踹了一腳。說時遲那時快,季運生趁機舉起棒球棍對著他的腦袋一揮,他瞬間頭破血流。

  季扶生晃了晃頭暈目眩的腦袋,而後又是被季運生踹了一腳,所有人都在看季扶生的笑話,發出陣陣刺耳的笑聲。

  季扶生被逼到了玻璃窗前,頭暈目眩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情形,耳朵聽到的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和耳鳴,還有若隱若現的狗叫聲。

  他舉起手中的棍棒再次無差別揮舞,但卻沒有落到敵人的身上,一瞬間,季運生一邊辱罵他,一邊朝他踹去。


  季扶生整個身子往後一退,力道不輕不重,正好將身後的玻璃撞碎了,他隨著碎玻璃,一同落到樓下。

  三層樓的距離,少說也有10米左右。

  季扶生與一棵大樹擦肩而過,他順手抓住一根樹枝緩衝了一下,但依舊很迅速地砸落到地面上,他雙目發紅,眼角滑落兩滴眼淚。

  玻璃碎片直接插在他的後背上,摔下來的瞬間一隻腳好像骨折了。

  他吃力起了身,往大門口的方向跑,拖著一條完全使不上力氣的腿。

  小黑快速從旁邊竄了出來,銜著季扶生的褲腿,幫助他往前走去。

  走了沒幾米路,那群人已經追了出來。

  小黑護在他的身後,衝著那群人大聲吠叫,季扶生一點一點地挪動,那些人死命緊跟。

  小黑直撲其中一人,用力撕扯那人的手,嚇得那群人不敢再靠前去。

  然而,一群人將小黑圍住,拿著棍棒對它揮舞,它痛苦地嗷嗷叫了幾聲。

  季扶生立即回頭,對它喊:「季新一,你快跑。」

  小黑驚慌,從人群中溜了出來,快速竄進一旁的草叢裡。

  下一秒,季運生從人群中走出來,手中抓著一根鐵棍,他晃晃悠悠地跟在季扶生的身後,嘲笑道:「跑啊,我看你怎麼跑?」

  季扶生拖著腿,加快速度往前走,他像只散家犬,沒有落下一個好。

  牧城的清晨,空氣特別陰涼,微風輕輕吹拂過境,冷嗖嗖的。

  季扶生內心的不甘和對死亡的恐懼,此刻達到了頂峰,他望著遠處太陽還沒升起的東方,自言自語自嘲道:「你總說我命不該絕,可你卻處處要亡我。」

  那一瞬間,季扶生預感到自己的命該結束了,一滴眼淚從眼角淌下來。

  「不跟你玩了,浪費時間。」季運生舉起鐵棍,大步走上前對著季扶生的後腦勺一揮。

  瞬間,季扶生整個人往前傾倒,狠狠地砸在地面上,一股暖流從他額頭流進眼裡。

  身體抽搐了兩下,就不動了。

  耳邊仍舊聽到他們的笑聲,接著是小黑從草叢裡跑出來的刷刷聲響,它趁季運生不備,將他撲倒在地上,咬了他的胳膊。無論季運生怎麼反抗和打它,它死死不鬆口,快要將他的胳膊卸了下來。

  小黑太過兇狠,幾乎是殺紅了眼,它不止咬下了季運生的耳朵,又咬了他的脖子。

  季運生躺在地上疼得大聲嚷嚷著,罵了許多難聽的話語。旁人見如此慘狀,每每要上前幫忙時,都被一嘴鮮血的小黑呵斥住,他們再也不敢亂動。

  那陣嘶吼過後,季扶生卻聽到小黑的嗚咽。猝不及防的「咻」聲,小黑被弓箭傷了,那支利箭,穿過了它的腹部。

  是季漢文射出的弓箭,他大聲咒罵小黑,將其喝退,再次射出的弓箭多次被小黑躲了過去。緊隨其後的是,季漢文關心季運生的情況,指揮人員的聲響……

  一切都是如此的刺耳和煎熬。

  小黑四肢不穩,跌跌撞撞走向季扶生,它一嘴的鮮血,不知道那灘血是季運生的還是它自己的。它即使滿眼痛苦和哀傷,卻還試圖銜起季扶生的上衣,拖拽他離開這裡。

  季扶生看著它不停落淚,他艱難地張了張嘴,最後卻只是吐了一口鮮血出來。他的腦子混亂,一片紅色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接著是一段過去的記憶湧進了他的腦海。

  他好不甘心。

  那一刻,太陽透過雲層,照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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