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搔首弄姿的女人,陳宴北眼底沒有一絲情慾,只有冰寒。
寒徹骨髓。
「疼你,可以啊。」
他聲音又輕又冷,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把槍。
砰!
沒有任何預示,抬手就往床的方向開了一槍,子彈堪堪擦著丁芙妮胳膊而過。
白皙肌膚瞬間留下一道紅色血痕,灼燒般的疼痛。
「啊!」丁芙妮嚇得臉色大變,捂著胳膊尖叫。
陳宴北完全沒打算給她反應時間,接著又開一槍,嘭,子彈從她另一條胳膊擦過。
丁芙妮整個人仿佛被人扼住咽喉,定在原地,驚恐地瞪大眼睛。
「不是想跟我玩?」
「玩不起?嗯?」
陳宴北唇角微勾,語氣冷漠又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一身黑衣,仿佛地獄討命的羅剎。
「我、我……」丁芙妮張了張嘴,卻發現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就這點能耐還敢上他的床,陳宴北扣著扳機的手指微動,連續幾槍,完全把丁芙妮當靶子射。
砰砰砰,槍聲在密閉的房間內被無限放大。
子彈從丁芙妮耳邊、臉頰、頭頂一一擦過,帶起一股灼燒的疼,卻並未將她射中。
比起一槍斃命,這種顯然更考驗人的心理承受。
丁芙妮嚇得在床上縮成一團,雙手捂住耳朵,整個人像是被一張無形密不透風的巨網絞住,窒息的感覺傳遍全身,骨頭都在發抖。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丁芙妮嘴裡呢喃。
陳宴北仿若未聞,看著她的目光又狠又冷,再次扣動扳機。
砰砰砰,空氣里響起密集的槍聲。
子彈從丁芙妮裸露在外的肌膚擦過,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不致命,卻夠痛,夠令人膽戰心驚。
到最後,丁芙妮整個人癱軟在床,冷汗浸濕全身,整個身體控制不住地發抖,原本妝容精緻的臉早就扭曲變形。
一陣尿騷味飄散在空氣里。
她直接給嚇尿了。
「滾。」陳宴北嫌惡地蹙眉,聲音里裹著攝人的寒意。
丁芙妮顫巍巍地從床上爬起來,連滾帶爬地往外逃。
陳宴北收起槍,轉身進書房,走到書桌前,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十分鐘後,鍾義上樓。
聞著臥室的味兒,再看著一床的子彈殼,滿眼驚詫。
「少爺,這是發生什麼了?」
陳宴北漆黑的眸裹著幾分冷:「有人找死。你讓人把房間收拾了,我要搬家。」
「好。」鍾義應下,轉身出去安排。
陳宴北拎著行李箱進衣帽間,準備打包一些衣物帶去醫院。
推開放貼身衣物的暗格,一條女人的性感內褲赫然混在其中,他唇邊溢出一絲冷笑,看來教訓還不夠。
「鍾義。」陳宴北喊了一聲。
鍾義忙跑進來:「怎麼了少爺?」
陳宴北冷冷道:「把陳家的碼頭給我炸了,讓新加坡那邊的航運公司在香江設立分部。」
別以為他不知道丁芙妮背後的人是誰。
他打算放陳家一馬,沒想到對方給臉不要臉,還要用這種事來噁心他,那就別怪他真把白眼狼這個罵名坐實了。
鍾義一向是多做少說,陳宴北讓他幹什麼,他馬上就下去安排。
鍾義去忙,陳宴北開車去商場幫江瑤買衣服,家裡的衣物不知道有沒有被動過,他和江瑤都有潔癖,那些衣服肯定是不會再要。
江瑤那邊。
寶寶剛喝完奶,自己玩著玩著就睡了。
趁這個空擋,安姐去隔壁休息室吃飯。
江瑤站在搖籃床邊看了一會兒孩子,馬上快到今天產後康複課程的時間,她回床邊換了一身方便運動的衣服,等著上課的護士進來。
沒一會兒,護士推門進來。
「陳太太。」護士手裡拿著一個信封,「剛剛在走廊碰到一個女人,她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