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宗是將整座山峰掏空,從中建造了各式各樣的亭台樓閣。
這工程量遠比在外面大興土木複雜得多。
別看是在山中,但該有的東西一點不少,甚至更加豐富多樣。
整片建築呈「一」字形布局,分前中後三大部落。
前面是門徒習練功法的地方,中間則是舉行祭祀儀式的場所,後面是宗門高級人員的住所,長老以及宗主就居住在那裡。
除此之外,還有大大小小十幾個別院以及各種遊園。
有些地方甚至連花鳳仙這個宗主都未曾去過,空間之大可見一斑。
「清影,怎麼樣,流月宗是不是很棒?」花鳳仙帶著眾人來到一座塔樓上,登高遠望,俯視著下方的一切。
蘇清影興致很高,連連點頭:「真挺好的,感覺不比正一觀差。」
花鳳仙很是得意:「那當然,正一觀也就名聲大,真要說起來,不一定能比得過流月宗。」
林楓抬頭朝上面看了看。
花鳳仙質問:「看什麼?」
林楓道:「我看天上有沒有牛在飛。」
「你……」花鳳仙氣得秀臉通紅。
這個臭東西說話可太氣人了!
「想跟正一觀作對比,呵呵,一萬年後或許有這個可能。」林楓嗤笑道。
花鳳仙怒極反笑:「呵呵,正一觀這麼厲害那龍吟劍跟天書寶典怎麼都被別人搶走了?」
林楓摸摸下巴:「流月宗這麼厲害那怎麼身為宗主的你卻敗在正一觀弟子手中?」
一句話噎得花鳳仙直翻白眼,上氣不接下氣。
「你給我搞清楚現狀,這裡是流月宗,不是在正一觀!」
「那是當然,否則我就不跟你這麼客氣了。」
「你小子是故意找茬是吧?」
「是又怎樣?」
哧啦!哧啦!
這時,幾名護衛紛紛抽出長刀,虎視眈眈地盯著林楓。
只待宗主一聲令下就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剁成肉泥。
蘇清影見狀,急道:「怎麼又吵起來了,不是說好相互包容一下嗎?」
花鳳仙臉色冰冷:「清影,這可不怪我,是他一直挑釁,我實在忍無可忍了!」
林楓道:「這話不對吧,你當著我的面陰陽正一觀,我只是據實反駁而已,反倒成我的不是了?」
花鳳仙怒道:「少廢話,上次在擂台上你把我打傷,我正不知道怎麼找你報仇呢,既然你送上門來,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林楓付之一笑:「上次你打不過我,這次就行了?聽我一句勸,好好養傷,別再自討苦吃。」
其中一名護衛請命:「宗主,下令吧,我們現在就將這個渾蛋亂刃分屍!」
見狀,蘇清影趕緊攔在林楓面前,對著那些護衛喊道:「都住手,不准你們胡來!」
就在這時,左護法火雀匆匆走來:「宗主,地牢出事了,那個人……」
話音未落,她猛然發現有外人在場,當即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再一看,竟然是早就見過的蘇清影以及……林楓?
「宗主,他們怎麼在這兒?」火雀大感意外。
流月宗從來不接納生人,更別說跟流月宗有深仇大恨的仇敵人了。
「清影是我請來做客的,至於某人,呵呵,不速之客罷了!」花鳳仙面無表情說道。
火雀對那幾個護衛下令:「還愣著什麼,送客!」
「罷了!」花鳳仙擺擺手,「來都來了,要是轟走的話,那就顯得咱們不懂待客之道了。」
目光移向林楓,她冷冷說道,「你可以留下,但不要惹事,更不能到處亂逛亂打聽,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花鳳仙牽著蘇清影,柔情款款說道:「清影,你先回房等我,我忙完之後就去找你,晚上我給你接風洗塵。」
蘇清影點點頭:「好的,你先去忙吧。」
之後,花鳳仙帶著火雀匆匆離去。
林楓跟蘇清影在護衛們的引領下來到客房歇息。
「剛才火雀說地牢出事了,流月宗居然私設地牢?」林楓皺眉說道。
蘇清影道:「我也納悶,修真宗門要地牢幹嘛?」
林楓道:「既然是地牢,那肯定是用來關押犯人的。」
蘇清影更迷茫了:「這裡怎麼會有犯人?」
林楓笑了笑:「還記得那個司機說的話嗎,幾年前流月宗內部發生過叛亂,地牢中肯定關押的是那些反叛分子。」
蘇清影問道:「不是說那些反叛分子都被殺光了嗎?」
林楓搖頭:「不會的,最多也就是除掉首惡,剩下的從犯全都關押起來,要是能改過自新的話就放出來,不能的話就關到死。」
蘇清影微笑道:「說得跟真事似的,我差點就行了。」
林楓一本正經道:「就算不對也差不多,古往今來奪權鬥爭無不是如此。」
蘇清影凝神道:「真要這樣的話,仙仙的手段還真夠狠辣的,重者殺,輕者關……」
林楓點頭:「那當然了,不然她憑什麼穩坐宗主之位,憑什麼短短几年之內打下這麼大一片基業?」
蘇清影點點頭,沒再說話。
她越來越看不懂花鳳仙,自己加入流月宗究竟是對是錯?
與此同時,幽暗深邃的地下溶洞中,花鳳仙帶著火雀正穿梭其間。
洞壁上的燈展將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來到一個四四方方的空間。
此處全都用青條石壘砌而成,外面還橫七豎八地焊了很多鐵條,密密匝匝,一絲風都透不進去。
見宗主駕到,獄卒當即開鎖,將鐵門打開。
花鳳仙走了進去,鐵門隨即閉合。
房間內,一個身形枯槁的女人被兩根粗大鎖鏈打穿琵琶骨,橫吊在房間中。
她披頭散髮,衣衫襤褸,悲慘得不成樣子。
氣息微弱,雙目無神,已經瀕臨死亡。
饒是如此,依然能看得出來她是個美人胚子。
花鳳仙握著女人的手腕,將一絲靈力灌注進她體內。
女人渙散的眼神逐漸聚斂,蒼白的臉上有了一些血色。
「咳咳咳……」女人輕咳幾聲,微微睜開雙眼,喃喃說道,「師父……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