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到手
2月1日，上午，天氣陰沉。
一大早，李杜和漢斯便乘坐公交車到了史密斯倉庫公司的駐地。
拍賣會是在九點鐘舉行，之所以提前到來是漢斯的主意，目的是為了觀察對手。
他知道李杜第一次參加拍賣會，就不斷給他介紹一些常識性東西：「提前到達現場，是為了做到知己知彼，你得知道你都有什麼對手，以此來調整報價的策略……」
到了八點半，距離拍賣會開始只剩下半個小時，對這倉庫感興趣的人都到了，李杜大概看了看，目測有五十多人。
這讓他有了壓力：「八個倉庫這麼多人要拍？」
漢斯道：「都是瞄準按摩椅來的，別擔心，這些人中有一半沒有確定把握不會出手，剩下的一半還有一半只想低價撿漏，總之，我們會得到一間倉庫，我準備了足夠多的錢。」
「你還能搞到錢？」李杜有些奇怪，「怎麼搞到的？」
漢斯不答反問：「我們今天怎麼來的？」
「乘坐公交車啊，雪特，你是說你把你的車賣了？」李杜大驚。
「不，是暫時抵押了，不過三天之內我不去買回，那這車就不屬於我了。所以，你到底靠譜不靠譜？真能找到按摩椅所在的倉庫？！」
李杜道：「我的功課不是白做的，現在大概有譜了，待會再瞧瞧我就能找到你想要的倉庫。」
十點鐘，一個戴著牛仔帽的老頭走了出來，用非常快的語速吼了起來：「都給我排好隊倉庫拍賣馬上開始規則我不多說了誰不懂也不用參加這拍賣會了&*%￥#……」
李杜一直覺得自己英文不錯，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太自信了！
倉庫開門，一群人排著隊經過，大多數人手裡拿著手電筒，每人有一分鐘的時間站在門口觀看，牛仔帽老頭掐表，同時監視是否有人越線。
每個人有一分鐘的時間，五十多人就是接近一小時的時間。
202號倉庫里大概看去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主要是一些家庭用工具和淘汰的家具電器，這些東西屬於垃圾。
撿寶人不是撿破爛，他們只買認為有價值的倉庫，如果不確定能賺錢，他們不會買。
因為美國人認為，時間和人工都是金錢，花費時間和力氣去幫助倉庫公司打掃衛生，那是一件虧本的事。
輪到漢斯和李杜的時候，兩人走到門口，漢斯用手裡的狼眼手電往倉庫里照，同時給他講解：
「首先大略一看尋找可能值錢的東西，這要靠眼界和經驗，瞧這裡，裡面有個箱子寫著『輕拿輕放』，我猜測裡面有玻璃製品很可能是碗和碟子。還有那邊露出一個手柄，我認為那是一台吸塵器……」
李杜點頭，發現自己不能小看這些職業撿寶人。
漢斯的判斷是正確的，當初他用小蟲看過，箱子裡是一些漂亮的瓷盤和瓷碗，露出手柄的也是吸塵器。
一分鐘時間很快到了，兩人離開後，漢斯小聲道：「裡面的東西現在確定價值的是五百塊左右，我猜會有人願意在三百塊左右拿下它。」
參觀結束後，拍賣開始。
牛仔帽老頭舉起手道：「一百美元一百美元一百美元的起拍價有沒有人出一百五十美元一百五十美元……」
他語速超級快，李杜聽的有些吃力。
立馬有人點頭，老頭手指著點頭的人接著道：「現在是一百五十美元一百五十美元一百五十美元，兩百美元有沒有有沒有願意出兩百美元……」
「有！」又有人喊道。
老頭改成指著最新出價的人：「很好已經兩百美元兩百美元了那麼三百美元三百美元怎麼樣？」
就這樣，拍賣師出價，競拍者跟價，能接受這價格就給他個提示，他會立馬再出一個價格。
不過老頭直接提價一百塊，頓時沒人跟了，顯然大家都認為這倉庫里的東西不值這些錢。
漢斯舉起手：「220塊！」
李杜驚訝道：「你要買這個？這個裡面沒有按摩椅。」
漢斯哼了哼道：「放心，這個倉庫價值不止220塊，會有人加價競拍的，我是給你展示一些競價規則。」
「當拍賣師給出的價格沒人接受的時候，你可以隨便報價，只要比之前有人接受的價格高就行。」
確實，他話音剛落，拍賣師說道：「220美元220美元了那麼250美元250美元怎麼樣有沒有人願意接受立馬報價……」
「YEP！」
「250美元250美元250美元的價格到了那麼275美元275美元有沒有人願意？」
沒有人再加價，拍賣師豎起右手食指：「250美元第一次250美元第二次，我馬上要喊結束了沒有人接受嗎？好的，250美元，這位先生得標！」
一個墨西哥裔的男子點頭去拍賣師那裡拿了個單子，他拉上捲簾門用自己的鎖扣了上去，得到了這個倉庫未來24小時的所有權。
203號倉庫和204號倉庫都這麼拍賣出去，前者拍到了300美金，後者則只拍了125美元，兩個倉庫從外面看都看不到值錢的東西。
到了205號倉庫，李杜從一個架子的縫隙中看到了罩著按摩椅的大箱子。
他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轉身使了個眼色：「福老大，拿下這個！」
漢斯依然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沒人注意的時候他用嚴肅語氣問道：「有把握？」
李杜點頭：「有50%的把握！」
「這麼大的把握？很好，瞧我的。」漢斯頓時興奮了。
這會已經是下午一點鐘了，兩人沒吃東西只喝了一些水，當然其他撿寶人也是這樣，大家都很疲憊，競爭不再那麼激烈。
拍賣師中途休息，甚至可以睡上半小時，所以老頭依然精神奕奕：
「依然是一百美元一百美元一百美元的起拍價有沒有人出一百五十美元一百五十美元……」
漢斯舉手示意，拍賣師指向他：「150元150元150元那麼200元怎麼樣200元怎麼樣？」
其他撿寶人或者皺眉或者面無表情或者竊竊私語，沒人競價。
李杜努力保持表情平靜，不過心裡卻波瀾起伏，一個勁的求漫天神佛耶穌上帝保佑別出現競爭者。
但顯然也有人注意到了那大箱子，就跟了一次價格：「我！」
「很好，那麼200元200元現在是200元我現在說250元怎麼樣250元怎麼樣有沒有人跟250元？」
「跟吧！」漢斯搖頭說道，然後他聳聳肩嘟囔了一句，「總得有個收穫，就賭這個倉庫了。」
「那麼250元250元現在是250元馬上將變成300元是的300元誰要？」拍賣師問道。
沒人再競價，只看能看到的東西，205號倉庫比前面三個倉庫還沒有價值，就如漢斯說的那樣，買這個倉庫完全是賭一把。
快速問了幾聲沒人競價，拍賣師含了兩遍，然後指向漢斯：「很好，205號倉庫歸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