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恣意生活
「黃天林！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個無線電視台的大導演嘛。」鍾媽媽愈說愈激動，握著葉景誠的手不斷上下搖動。問：「那你們有沒有…商量給我女兒多少片酬？」
內心也是在計較這兩份邀請，葉景誠已經說明這部戲過幾天就開拍，至於那部《碧水寒山奪命金》還要走無線台的程序，搞得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機。
「初步商議鍾小姐的片酬是一萬，當然還有商量的餘地，另外影片如果賣座，演員還能拿到對應的分紅。」
葉景誠知道劉頌仁絕對開不出這個條件，畢竟鍾楚虹還是一個未入行的新人，一部戲的片酬三千已經是最高價。葉景誠直接開出一萬的天價，目的就是讓劉頌仁知難而退。
「一萬！！！」
如今港島的平均收入也就一千二左右，每個月人頭房屋伙食等消費在八百塊左右。
一萬塊抵得上這家服裝店半年的收入，鍾媽媽哪裡還會和葉景誠提價，連忙點頭應允。並且對女兒不斷眨眼睛，讓她快點答應下來。
「這位兄弟真是大手筆，不知道能不能透露下片名？」劉頌仁表現得很君子，外人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其實他現在更多的是羨慕，他在無線出演過兩部影視作品的配角，電影也拍過那麼一兩部，勉強算得上小有人氣。
以他這種情況，拍攝電視劇的片酬不過每集五百，電影的片酬開價不過在八千左右，葉景誠開出的待遇，多少讓他感覺到眼紅。
回頭想一想，他這次不過是來當個說客，鍾楚虹答不答應他都沒有任何實質的好處。倒不如先結交葉景誠這號人物，說不定對自己的前路還有所幫助。
「也不怕老哥笑話，片名是我臨時構思的，就叫《人肉燒臘鋪》，是不是有些老土？」葉景誠自嘲道。
「血腥恐怖片？」
在場的眾人馬上產生聯想，這個題材在當下並不太引人關注。又或者說，還沒有人能真正拍出這類影片的精髓。
「看來天林叔這次要準備好給自己兒子擦屁股咯。」劉頌仁心裡暗笑。
不過看穿不說穿，劉頌仁禮貌的遞了張卡片給葉景誠，訕訕笑道：「葉生，這是我的私人號碼，以後有什麼好的角色，還要葉先生多多關照。」
說完又給鍾媽媽留了一個號碼，便識相的離開服裝店。
至於鍾媽媽沒有考慮那麼多，是不是爛片沒有關係，只要這個片酬足夠吸引就行。當然她也不是什麼戲都接，總不能真把女兒坑了吧？
於是提醒道：「葉生，你知道我家阿虹可是黃花閨女，雖然她現在欠缺一個機會，但不三不四的電影她是不會接的。」
「鍾媽媽，這個你不用擔心，名聲我比你還要重視，裡面絕對沒有不堪的鏡頭。」
原版的《人肉叉燒包》的確有賣肉的成份，不過以當時的經濟情況，沒有這點佐料肯定不行。其中賣肉的劇情肯定要修改，葉景誠也不想別人提起他的時候，首先聯想到的是風月片。
當然，這個時候還沒風月片一詞，而是叫作艷情電影。
「那就好，葉生你看下那片酬是不是…」看得出鍾媽媽為人比較現實，用手摸了摸另一隻手的手背，然後做出拇指和食指摩擦的動作。
「媽！你給我自己決定好不好？」
看到鍾媽媽已經答應下來，鍾楚虹在一旁直跺腳。至於鍾爸爸從頭到尾也沒說過半句話，不留心還真會被人忽略掉。
「虹啊，你現在都這麼大個人了，能不能替你弟弟妹妹想想，你是不是想他們沒書讀啊？人家葉生真心誠意請你當女主角，你還在這裡耍脾氣。」
鍾媽媽軟硬兼施，使得鍾楚虹一點辦法沒有。
「葉生，我們這邊隨時可以簽約，不過這個片酬可不可以在這幾天批下來？」
鍾媽媽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鍾楚虹下面還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三個人單學費就是一大筆，學費現在是籌到了，但是生活費還沒有著落。
鍾媽媽不可否認是財迷了一些，但還不至於把女兒賣了來換錢，頂多是讓她做些自己不喜歡的事。
「這個是沒有問題，不如鍾小姐最好跟我去試下鏡，這樣對她融入角色會有幫助，至於片酬和合約明天我一併帶過來如何？」
看到鍾楚虹有些不悅，葉景誠為她開脫的同時，也為自己製造一個獨處的機會。
「那樣最好，那樣最好。」鍾媽媽倒沒往別的方向想，外面日光日白的，葉景誠就是再猖狂，能幹得了什麼壞事？更何況鍾楚虹也不是傻的，總不會明擺著讓一個人欺負。
於是鍾媽媽對還在生悶氣折騰衣服的鐘楚虹吩咐道：「阿虹，你跟葉生去試下鏡。不要給我找什麼藉口，這店裡有我和你爸看著就夠了。」
鍾楚虹剛想找個藉口推脫，沒想到鍾媽媽先給她打預防針，最後不情不願的跟著葉景誠離開。
走出店門，葉景誠主動製造話題，說：「鍾小姐，你還在生阿姨的氣？」
「才沒有，要生也是生你的氣。」鍾楚虹瞥了他一眼。問：「你不是賣烤肉串的嗎？怎麼又變成拍電影的了？」
「咳咳，賣烤肉串只是兼職，拍電影才是正職。」葉景誠乾咳了兩聲，這一點解釋起來很麻煩，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解釋。
鍾楚虹再次追問道：「那你為什麼那麼多港姐不選，偏偏就要選我呢？」
稍作思索，葉景誠找來一個萬金油的藉口。說道：「那是因為鍾小姐你的形象非常適合做這部戲的女主角。」
「行啦，叫我阿虹吧。」說完鍾楚虹扮著一張鬼臉，怪聲怪氣重複他剛才那一番話。道：「我覺得這個角色很適合你，怎麼你們這些人都是一樣的台詞。」
「哈哈，那證明那些人和我一樣有眼光。其實阿姨這樣也是為你前途著想，她不想你和他們一樣勞勞碌碌一輩子。」話題進一步升級，正是葉景誠所想。
「我知道。都是錢作怪，如果這個世界不用靠錢就能活下去那有多好。」鍾楚虹嘆了一聲氣。
其實她的脾氣非常的倔強，之所以乖乖聽鍾媽媽的安排。並不是對對方的蠻橫沒辦法，而是考慮到家裡的現狀。
「走，我就帶你去過不用靠錢就能開開心心的生活。」鍾楚虹還在感嘆之中，沒想到葉景誠趁機抓住她的手，拉著她往一個方向跑去。
「喂，不是說去試鏡嗎？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餵——」
在葉景誠的拉動下，鍾楚虹只好跟著跑起來。看著葉景誠較真的表情，鍾楚虹暗笑原來這個人就是個大傻瓜。
就算真的有不用錢的生活，也沒必要證明給她看吧？自己又不是他的什麼人。
一路感受著鍾楚虹因為缺少保養，而顯得不太光滑的肌膚。兩人來到最終目的地，鍾楚虹首先看了看四周，問道：「你帶我來公園幹什麼？」
「恣意享受的生活不外乎吃、喝、玩、樂，帶你來公園自然是消遣，體驗玩和樂。」
從鍾楚虹渴望的眼神，葉景誠知道枯燥乏味的日子並不適應她，如今的她不過是嘗試去過平淡的生活，事實上證明，她只是強迫自己適應這樣的生活。
說完葉景誠便鬆開鍾楚虹的手腕並融入人群當中，這個年代並沒有後世那麼多的消遣，所以公園不失為一個很好消遣地，男女老幼集群玩樂，有在公園漫步的，有在樹蔭下小憩的，還有在空地上玩舞蹈的……
那一頭葉景誠已經和幾個玩舞蹈的年輕男女熟絡，而鍾楚虹仍然帶著幾分靦腆站在原地。
「怎麼！抹不開面子？還是覺得他們不配和你玩到一起？」葉景誠露出幾分玩味的表情。
「我哪有這樣說喔。」
鍾楚虹家境並不好，平時想來公園消遣都十分難得，又怎麼可能有嫌棄別人的想法。但她好歹是個女生的身份，這個葉景誠就不能多體貼她一下？
「來啦。」看著一臉難為情的鐘楚虹，葉景誠乾脆將她拉了上去，開始模擬著這些人跳的舞蹈。
沒多久，鍾楚虹動作放了開來，只是當她看到葉景誠的舞技，霎時間不顧形象大笑，連帶嘲諷的說：「哈哈哈…你這跳的是蛤蟆舞吧。」
這話一出另外幾個男女也是笑了起來，皆因葉景誠的動作太過詭異，同樣一種舞蹈在他身上展現，完全是走的滑稽路線。
所以說人是沒有十全十美的，舞蹈方面無論是今生還是前世，葉景誠都沒有半點天賦，甚至可以說是負值，在上輩子就沒少受人嘲諷。
「是啊，是啊。那你以後得小心點。」葉景誠颳了刮對方鼻頭，耍著無賴說道。「我這隻壞蛤蟆專門盯著美天鵝，等你哪天不注意我就把你給吃了。」
「切，有本事你就吃咯。」
鍾楚虹臉部有些泛紅，心中產生一種小鹿亂撞的感覺。為了不讓其他人看出自己的尷尬，鍾楚虹故意分散眾人注意力，說道：「我們再跳一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