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無論是書生還是俠客,都講究一個虛懷若谷寫意風流,怡翠樓風波,武大卻蠻不講理的讓這些才子斯文掃地。
尤其是最後他走的時候,置紅透半邊天的怡翠姑娘如無物,讓那些所謂的風流才子有些無地自容。
怡翠姑娘更是滿頭霧水,她隱隱感覺到武大似乎對她有成見,但她又不明白是為什麼。
其實道理很簡單,武大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您怡翠姑娘不是喜歡孤芳自賞吊人胃口麼?得,別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理所當然的應該圍著您轉,哪涼快哪呆著去,我還就真不尿您這一壺。
至於那些所謂的風流才子,吟詩作對,風花雪月,武大一向是嗤之以鼻,作為一個穿越者,武大腹中自然有無數前人所寫的美妙詩詞,但武大寧願用巧舌如簧來戲弄諸位才子,也決不願出現那種剽竊前人詩詞來裝-逼打臉的橋段,無他,爛大街了,太幼稚。
咱好不容易穿越過來了,潘金蓮和西門慶都被咱收服了,收拾一幫滿嘴詩詞歌賦的小屁孩而已,憑什麼就要按照別人預設的橋段來完成自己的故事?
怡翠樓事件迅速傳遍了整個東平郡,其中有兩句話廣為流傳,比如:
「我又不是你爹,憑什麼要教你聰明?」世家紈絝的最愛。
「你就是一口#,橫豎都二。」豪門大戶熱衷。
當然,其中最為出名的,那是那句「子曰:啐,你算什麼東西!」,讓許多人無言以對。
在這次事件的背後,有高人則看到了武大那句「每一門謀生手段都值得尊敬」,武大首次進入來某些大人物的眼球。
但整個事件最為讓人們津津樂道的八卦,則是傳言武大獨愛怡翠樓秀紅姑娘,在怡翠樓與眾多才子爭風吃醋,大打出手,也是為了她,武大才故意讓怡翠姑娘顏面掃地。
此事一出,無數青年才俊紛紛四處打聽那秀紅姑娘到底是如何閉月羞花,秀紅的風頭一時無兩,居然真的有隱隱蓋過怡翠姑娘的跡象。
武大聽到後臉都綠了,暴跳如雷,西門慶已經數日不敢來見武大了。
這不是倒霉催的麼,武大以前連秀紅長的啥樣都沒見過,把她從怡翠樓贖出來之後也是碰都沒碰過,怎麼就變成為了她爭風吃醋,還大打出手了?
武大心裡頭門兒清,肯定是那幫才子刻意引導了輿論,幸虧如今還沒有媒體,不然他們筆桿子一轉,還不知道會扣多大的屎盆子吶!
而金蓮則滿臉狐疑,嬌滴滴的問:「夫君,您若是有心納妾,那您就把她留在家裡,妾身可不是一個善妒的人。」
這話她已經前前後後說過不下八回了,武大能信她才有鬼了,女人有不善妒的?
「少來,你夫君我雖不是正人君子,但我跟秀紅的確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另外,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拿開?我的腰都快要被你給擰的發紫了。」
金蓮故作滿臉無辜狀:「妾身真的不吃醋……」
看著她忍不住抽搐的嘴角,就知道她心裡也在忍不住的偷笑,這就怒了,為了證明自己的忠貞不二,武大扛起金蓮就往內屋裡走。
「啊,夫君,你要做什麼?」
「做你我都喜歡做的事!」
「可是天還沒黑!」
「你夫君我就喜歡白日宣淫!」
以下省略一萬字。
……
一個時辰後,腿腳有些發軟的武大來到製鹽坊。
如今的製鹽坊規模已經不小,上下兩層樓,數波工人晝夜不停,每日產出的精鹽已經極為可觀。
這些工人有的是原來西門慶手下的潑皮,有的憨厚的老農,武大每月開給他們每人二十個銅板,在如今這個民不聊生的年代,這絕對是頂尖的薪資了。眾人感恩戴德,潑皮變成了勞模,老農變成了棟樑,如火如荼進行著製鹽大業。
武大走進位鹽坊,問候聲一直就沒停,武大也不拿捏著,都是街里街坊的,沒必要裝摸作樣。
西門慶正與秀紅聊天,聽到動靜扭身就想跑,武大沒好氣的罵道:「跑個屁啊,滾過來!」
西門慶屁顛屁顛的小跑過來,給武大倒了杯茶遞過來,讒媚道:「老大,喝茶。」
武大哼了一聲,輕抿一口,清了清嗓子,說道:「秀紅剛過來,你不要欺負人家。」
西門慶尷尬一笑,「哪能啊,我不是那種人!」
狗改不了吃,屎,信他才有鬼,不過如果倆人你情我願武大也不能攔著。
「秀紅,如若他敢欺負你,你便告訴我,我讓武二打斷他的腿。」
秀紅抿嘴輕笑幾聲,看了西門慶一眼,說道:「謝官人,奴婢記下了。」
西門慶嘴角一抽。
秀紅能夠成為怡翠樓僅次於花魁怡翠的頭牌,容貌身姿自無需多說,西門慶眼饞的很吶。
武松每日都要來製鹽坊巡視一圈,秀紅這幾日見過多次,如今有了武大的囑咐,如若日後西門慶敢有不軌之舉,保不齊急公好義的打虎英雄真會來打斷他的腿。
「我之所以替你贖身是看不慣那王公子所作所為,並沒有要讓你為奴為婢的意思,你也不用覺得低人一等自稱奴婢。說說吧,如今你作何打算?」
秀紅感激涕凌,過了良久才哽咽道:「小女子祖籍河南開封,淪落風塵已無顏再見父母,如若官人不棄,便賞小女子一口飯吃,我願意在製鹽坊幫忙。」
武大搖了搖頭:「製鹽坊不適合你。」
繡紅有些失望,但武大接著又說道,「你終究還是個皮嬌柔嫩的待嫁女子,製鹽坊全是大佬粗,對你的聲譽不好。我最近打算再開一家釀酒坊,你如果願意,可以去那裡幫忙。」
能有一份正經工作繡紅自然欣喜,不過她更在意的卻是武大口中的「待嫁」二字。
繡紅臉上露出一抹小女家的嬌羞,「官人,您是說……我還能嫁人?還有人願意娶我?」
武大望著她臉上的希翼,嘆息一聲,隱隱有些不悅的說道:「我方才已經說過,不要老覺得低人一等,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是心甘情願淪落風塵,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日後遇到合適的好人家,你便嫁了就是了。」
繡紅哽咽失聲,西門慶卻顧不上憐香惜玉,因為他聽到了更加重要的消息,「老大,你會釀酒?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西門慶已經自認為非常了解武大,他相信武大不會無的放矢,而且他相信武大的釀酒之法一定與其他酒坊的不一樣,就像製鹽那般神奇。
面對西門慶,武大就沒好臉色了,怡翠樓那事全是這傢伙惹得貨,若不是他帶武大去,根本就不會有後來這些事的發生。
武大冷哼一聲,「我會的多了,你都想知道?」
現在的武大與西門慶的關係跟歷史上截然相反,西門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唯武大馬首是瞻,武大一瞪眼,他就直哆嗦。
西門慶訕笑幾聲,挫著手說道:「我哪有老大那點石成金的大本事?老大,您讓我把附近的左鄰右舍都買下來,就是存了這打算?」
武大微諷道:「你還不算太傻。」
西門慶傻笑,繡紅破涕為笑,武大又接著說道:「也不全是因為要開釀酒坊,製鹽坊的利潤太大,恐怕已經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我們儘量做好萬全的準備吧。」
西門慶大怒道:「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看我不活剝了他!」
武大眉頭一挑,「喲,西門大官人好大的威風,在怡翠樓時怎麼就慫了?」
西門慶頓時奄旗熄鼓,「那些才子都是些書生,我可不想被他們在史書上口誅筆伐……」
這是本世紀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要不是因為老子的出現,你就得註定在歷史上被罵上好幾千年!何況……
武大頓時就怒了,「王八蛋,你怕罵我就不怕罵!?」
西門慶也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捅了馬蜂窩了,落荒而逃。
武大被氣得不輕,繡紅滿臉羞愧,「都是因為奴婢才……」
武大擺了擺手插話道:「你無需自責,自古百無一用是書生,何況只是一小撮還沒正式混進士林的小屁孩?我不在乎。」
西門慶在這個時候又從門口探出頭來,「就是,老大英明神武,根本不在乎。」
武大抄起鞋子就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