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你怎麼來了?」柳詩涵剛念完清心咒,身邊的人已經恢復了意識,和身邊其他人一樣,瑟瑟縮縮地躲在牆邊。
「噢,我那邊完事了,就只有一個活人,你這裡人不少啊。」陳雙瞥了一眼,都快有一個足球隊了,此刻他們都驚魂未定的,好在柳詩涵的靜心咒還有安撫人心的作用,所以也沒有大喊大叫。
「不愧是名門正派。」陳雙有些心痒痒,陳天宇日記本留下的都是業內爛大街的法術,顯然他也沒有想到《陳氏玄學術法大全》到陳雙手裡就變了。
玄學界的人大都手段豐富,陳雙就不一樣,把技能點都加到了戰鬥上,而且最強力的十萬伏特目前還只能來兩發,儘管他很享受剛才的戰鬥方式,不過確實不太雅觀。
他陳雙,也想要一副高人風範嘛。
兩人聊著聊著,一臉慘白的路致遠拖著一個人走了過來,本來他就暈車,狀態不佳,再加上這一番營救下來,路致遠累得不行,剛想聽小師妹夸自己兩句,結果就看到她和陳雙聊得有來有回,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咳咳!師妹,該念咒了。」
路致遠不耐煩地把手上的人扔了過去,能看到那人吃痛,張著嘴似乎在驚呼,但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
見陳雙疑惑,路致解釋道:「我對他下了禁言術,暫時發不出聲音。」
「不過,你怎麼過來了?」
他對陳雙的出現還是比較疑惑的,按理說他們都是分工好的,可沒時間來看其他人幹得怎麼樣。
陳雙癟了癟嘴,說:「不要這樣看我,我可不是過來偷懶的,早就結束了,順便來看看你們。不過看你的樣子,好像有點吃力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路致遠堅決不相信通穴境的陳雙能比自己還利索,不然他這麼多年不是白修煉了?
陳雙完全一副不管你信不信的樣子,而一旁念咒的柳詩涵卻在時不時地瞄他一眼。
「這樣吧,致遠道長你先歇息一會,回口氣,看我怎麼表演的。」陳雙提議道,也不管致遠同不同意,自己就朝前走去了。
路致遠見狀只好從身上拿出一粒回氣丹吞了下去,說實話,他法力消耗確實有點大,回氣的同時他還時不時看向陳雙,他倒要瞧瞧陳雙是怎麼行動的。
陳雙可不管身後有多少人在注視他,他現在只知道他發了,路致遠剛才的重心似乎都在解救倖存者,所以根本沒解決幾隻鬼奴。
現在他看到這些鬼奴,就像看到待字閨中的少女,你們的陳老爺來寵幸你們了!
在路致遠、柳詩涵和身後倖存者的眼中,陳雙大搖大擺地走到一隻鬼奴身邊,右手甚至還搭到了鬼奴的肩上,簡直就像村門口勾肩搭背的二流子一樣,甚至還能看到陳雙對著鬼奴說了一句話……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陳雙從腰間掏出一根長棍,對著鬼奴的腦袋敲了下去。
路致遠:「???」
倖存者:「!!!」
柳詩涵:「(✧◡✧)哇,好厲害!」
見陳雙拖著昏迷的鬼奴走來,路致遠默默地抬起頭,開始懷疑人生了,他剛才進去一次就得用什麼斂息訣、禁言術好幾道法術,跟陳雙比,到底算什麼啊?
接下來的一幕,更是刷新了路致遠對陳雙的認知。
只見他「邦邦」一套直拳連打,直接給這隻鬼奴干升天,完事後陳雙還閉上眼,一臉舒服了的表情……
其實路致遠誤會了,陳雙是喜歡去看腦海里功德值+5那行字。
「怎麼樣,輕鬆吧,都不需要什麼法力,看我現在還生龍活虎的!」
路致遠扭過頭去,他心裡苦,但他不說。
陳雙見他不回應,頓感無趣,於是轉過身回去敲悶棍。
見陳雙繼續,路致遠發現身邊的小師妹好像被帶歪了,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嚇了路致遠一跳,連忙制止:「小師妹,你可千萬別學陳雙,我道門中人主打一個光明磊落,他這樣也太……」
為難路致遠了,想了半天想出來一個「狗」字。
柳詩涵在旁邊抱怨:「師兄你就是太死板了,陳雙這樣不好嗎,既省時又省力,哪像你那麼狼狽。」
路致遠又不想說話了,他不知道師傅這次讓他帶小師妹是否正確了。
「不過」他倒是想到了一點。
「陳雙剛才在廠房外的舉動果然是有道理的,他那個拖把居然這麼厲害,他就站在鬼奴的身邊,鬼奴都不能發現他。」
想起他剛才在門口信誓旦旦地說他也行,不禁有些臉紅。
時間悄然過去,哪怕路致遠表示已經恢復過來了,但陳雙還是十分善意地讓他繼續休息,救人殺鬼奴什麼的,就交給他陳雙了。
很快,陳雙再次摸到一隻鬼奴身後。
「真不敬業,場地保安不好好維護現場秩序,跑來這裡搖腦殼。」
陳雙代表主辦方,決定製裁一下這個身穿保安服的鬼奴。
「哎喲,誰?」
陳雙下意識又是一棒子敲了過去,對方再也沒有動靜,直直地倒了下來。
「看走眼了,居然是個人?」
看他身上怨氣深深的,簡直和鬼無二了,再晚一點,估計就要嗝屁變成鬼了。
陳雙認真地看著他的臉,發現有點熟悉,這不是他們小區的年輕保安嗎,自己當初來調侃過他來著。
陳雙把他拖迴路致遠身邊,問道:「致遠道長,有辦法救他嗎?」
路致遠只看了一眼,就眉頭緊鎖的說道:「嘶,這一位情況有點嚴重,應該是受迷惑有一段時間了,三魂丟了兩魂,七魄少了四魄。需要做一場法事,把他的魂魄找回來。只不過當務之急,是讓沈副隊長他們先把惡鬼解決了。」
畢竟是陳雙見過的人,他既然碰到了,就沒有不救的道理。
幾人還在說話,只見年輕保安像詐屍一樣坐立起來,眼睛裡沒有任何神采,嘴裡還不斷念叨著:「我要準備上場了,下一個演出節目是我的。」
「喲,沒想到還是表演嘉賓。」陳雙冷笑一聲。
路致遠默念法訣,然後他一掌打在保安的背上,保安又軟綿綿地倒下了。
路致遠解釋道:「這個表演很可能就是那隻惡鬼吸收鬼奴的最終形式,只要他站上台表演完,就會變成鬼奴。」
陳雙低頭沉思道:「那如果下一個節目他沒有上場,是不是很可能提前驚動惡鬼。」
「大概率是的……」
陳雙抬頭瞥向遠方,於天正那邊還沒完事,他這裡也有幾人還沒救出來,他們都需要時間。
「唉,最後還是得靠小爺我。」陳雙嘆了一口氣,又向路致遠問道:「致遠道長,你有沒有辦法把我的氣息模擬成他的。」
「你確定要這麼做?」
「沒辦法,不能放著其他活人不救吧,惡鬼一旦出現就要開戰了,到時候無暇顧及他們。我這個人吧,見不得有普通人在我面前死去。」
路致遠深深看了陳雙一眼,他發覺之前對陳雙的印象有失偏頗了。
「師妹,把師傅給你的替身符拿出來。」
柳詩涵疑惑地從身上取出一對黃色符紙,問道:「這是要幹什麼。」
路致遠接過替身符,把其中一張交給陳雙。
「把它貼在背後,我再把另一張貼在他的身上,你就會變成他的替身。」
陳雙點頭,默默地脫起衣服來,驚得柳詩涵臉頰泛紅,連忙轉過頭去。
待扒下保安的制服穿到自己身上後,陳雙又把符紙貼在了背後,在旁人看來,他變成了那名年輕保安。
「我走了。」
路致遠向陳雙行了一個抱拳禮,對陳雙敢以身涉險表示尊敬。柳詩涵也意識到了陳雙要做什麼,擔憂地問道:「陳雙,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陳雙沒有說話,轉身向舞台方向走去。
此時上一個節目剛剛表演完,鬼奴主持人拿著話筒喊道:「讓我們有請下一位表演嘉賓,他雖然是個保安,但是熱愛說唱音樂,讓我們一同欣賞他帶來的說唱曲目。」
所有鬼奴默契地安靜下來,讓出一條路。
陳雙在眾鬼簇擁之中,走上舞台。
然後他接過鬼奴主持交過來的話筒,大聲喊道:「DJ,抓個幣!」
嘈雜的音樂繼續響起來,舞檯燈光也全部打在他身上,所有人和鬼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陳雙閉著眼,醞釀著狀態,隨著音樂節奏漸入正軌,喊出那他最拿手的幾個字——
我!總!是!臨!時!抱!佛!腳!
臨時抱佛腳!
陳雙沉浸入表演當中,不論是沈秋一行人,還是路致遠他們,就連氣喘吁吁的許天正都變得瞠目結舌,呆呆地望向舞台上的陳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