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從得了巡察使這個官位,婉兒和家裡有些人是高興地不得了,以為我是得了多大的便宜,可是我心裡卻再也平靜不下來了,他們是不知道,那河朔地區可是個極度危險的地方,作為大唐官府的特使,去了那藩鎮割據的地方出使,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和困難,心裡想想都知道,那些藩鎮首領哪一個不是像狐狸一樣的狡猾呢,更何況現在淮西藩鎮已經反抗朝廷,而且還在暗中和河朔那些藩鎮暗中勾結。
我覺得在去河朔之前,還是要做好充的準備,特別是要好好研讀一下家裡那本《計然兵書》,那裡頭有很多的計謀,我之前也沒有認真地看,現在要去虎狼之地了,說不定讀一下會有點用處,這時候時間是最要緊的,雖然家裡人現在都為我升任了巡察使高興,可是我還是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每天都在書房裡挑燈夜讀,他們哪裡知道,我現在的處境真的是如履薄冰了。
那天中午,我正在書房裡讀書,小七忽然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把我的書房門推開了,很粗魯,小七由於跑的實在是太快了,他喘著氣,還沒來得及說話,我就大聲呵斥說:「幹什麼呢!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了!」我腦子裡還沉浸在計然兵書的謀略裡頭,心情容不得一點的打擾。
小七著急的說:「主人,主人,快,外面來了好多官差。」
我氣還沒消,說:「什麼官差不官差的,你主人我就是官差,你說我都說過你多少次了,一天不要毛毛躁躁的,怎麼說你都不聽,嗯?」
小七慌忙說:「可是,主人,真的,我是說。」
「說說說,你到底要說些什麼?你怎麼一點話都不聽呢?」我嚴厲的訓斥說。
小七被我說的都快沒話了,他臉色通紅,我看出來了,他似乎有些生氣了,我太了解小七了,我也心裡納悶了,這小七怎麼今天這麼著急了,我也不敢再說了,這小七雖然平時性格也是沒個心眼,大不咧咧的,可是若是真的把他惹急了,他也是個會狗急跳牆,不管不顧的人,弄不好把他再氣回老家可就糟糕了。
我終於忍住了脾氣,也不言語,小七這才說:「主人,外面有好多箱子,都是這麼大,這麼寬的。」小七來回比劃著名手勢。
我終於有些動心了,跟著小七來到了院子裡,果然是神策軍的人過來了,約莫有數十個大箱子,也不知道裡頭裝的是什麼東西,這些箱子都是用大鎖子鎖上了的,我隨便拍了一拍那箱子,裡頭看來還挺實在的。
「姜大人,我前來奉命給你送東西來了。」有神策軍人告訴我。
我一看,這人不就是家裡販賣豆腐的齊寶嗎?平時我們在太子府當值的時候都叫他齊豆,他人長的小,可是腦子卻實在是很夠用,深得太子的欣賞。我皺著眉頭,說:「齊豆,這裡頭裝的是什麼?」
齊豆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低著頭,小聲的對我說:「告訴你,這裡頭的東西說出來要嚇你一跳的。」
我遲疑地望著齊豆那一臉詭異的表情,說:「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還給我賣什麼關子呢,弄得神神秘秘的。」
齊豆小聲說:「大人,你要發達了,這裡頭裝的可是都寶貝啊。」
我說:「寶貝?哪裡來的寶貝?」
齊豆說:「都是太子給你送來的。」
我已經忍不住了著急的對他說:「你趕快讓人打開了,我要看看裡頭的東西。」
齊豆親自拿著大鑰匙,打開了幾個箱子的鎖子,然後他又親自推開了箱子門,我看到箱子裡東西的那一顆,只覺得我的腿腳都在不停的顫抖著,我眼睛已經快要流出淚水來了,我的個天啊,那箱子裡竟然裝的是黃燦燦的金子,白閃閃的銀子,還有玉石珠寶,都是些稀有的寶貝。
我來回看了好幾箱,都是這樣的寶貝,齊豆還想再開幾箱,我趕快拉住了他,因為我發現周圍的人和我一樣,早都震驚了。我趕快親自把那些箱子都合上了。
我語氣已經有些顫抖了,問齊豆說:「這都是太子送來的?」
齊豆說:「沒錯,太子殿下還讓我交待給你,去見了那些藩鎮,你可以憑著你的想法使用這些寶貝,你怎麼用太子可不管,可是事情千萬不能出差錯。」
我望著那些箱子,心裡有些擔心的說:「這,這麼多的寶貝,都是從哪來來的?」
齊豆說:「這都是太子的私房錢。」
我驚訝的說:「什麼?這都是太子自己存的錢,呀,太子殿下真是用心了,把這麼多的錢財交給我。」
齊豆說:「殿下是信任你啊,你看我們這些人,都是太子殿下欽點的,到時候都會跟著大人你一起去見那些藩鎮的節度使。」
我望著來到院子裡的這些神策軍人,大概的掃了一眼,果然都是平時會辦事的一些人,大都有一些本事。
我感嘆的對那些神策軍人說:「太子真是用心良苦了,我們一定不能辜負太子殿下的信任的。不過你們都放心,兄弟們這次出去,乾的都是提著腦袋的事情,我姜某人可不會讓大家白白賣命的,來人,給我把這箱打開了。」
我看見腳邊有個很小的箱子,我估計裡頭寶貝不多,我想先給這些神策軍人一些賞賜,不然到時候這些人去了河朔藩鎮,在關鍵的時候不給我賣命可就糟糕了,今天來到我院子裡頭的這些神策軍人裡頭的佼佼者,平時一個個高傲的很,現在奉了太子殿下的命才願意聽命於我,我得先收買他們的信任才行。
齊豆趕快找到了那把小鑰匙,然後打開了那把小箱子,那箱門打開的一剎那,我的心裡就後悔了,只見一道道綠油油的光芒從箱子內四射出來,我看到這最小的箱子裡竟然慢慢地裝的全是綠色的,圓嘟嘟的小寶石,看起來很是光滑。
我實在是想伸手去抓一把,可是我想起來剛才說的話,忍住了,我繼續說:「嗯,這箱子裡頭的珠寶,都給大家分了。」
我說完這話,看到所有人眼神都呆住了,空氣瞬間的都凝固了。
我也不知道這箱子裡竟然裝著這麼貴重的珠寶,可是箱子已經打開了,自己許下的承諾也要兌現的。
齊豆小聲的問我:「大人,這,合適嗎?」
我抬高了聲音,說:「合適嗎?看你問的這話,兄弟們能跟我去河朔藩鎮,那就是相信我這個人,跟著我去賣命的,這些寶貝怎麼不能給大夥分了,快,一人都過來抓一把。」
齊豆趕快蹲到了箱子旁邊,他讓那些神策軍人都排好了隊,齊豆平時在家裡是賣豆腐的,小時候經常數黃豆子,很是利索,他手裡一把抓下去,手裡抓到的綠寶石數量自己心裡有數,然後依次把那些閃閃發亮的綠寶石分給了大夥。
我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看著齊豆慢慢地把箱子裡頭的綠寶石分給了大家,齊豆還不忘給自己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