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亞平沒有防備,被拽了一個踉蹌。
但他也反應極快,立即一個轉身攔在兩個女保鏢面前。
他緊緊地盯著她們:「傅延知派來的?」
左邊的女保鏢上前一步,和程亞平對峙著:「程總,何必明知故問。」
程亞平目光森冷地看著她:「你們一直在跟蹤我?」
女保鏢輕笑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道:「程總,你身上還有什麼價值,值得我們傅總派人跟蹤?」
程亞平的臉色陡然黑沉。
眸子是強壓的怒火,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女保鏢。
女保鏢絲毫不懼他,反而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程總是要賜教嗎?」
「在下金腰帶得主,世界拳王爭霸賽七十公斤組冠軍,八極拳傳承人,願意接受程總的挑戰。」
說完,她還衝程亞平抱拳拱手,行了江湖禮儀。
程亞平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
他平靜地看著女保鏢道:「你們是負責保護蕭小姐?還是負責監視她?」
女保鏢露齒一笑,說出的話卻十分冷硬:「無可奉告。」
程亞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越過她,看向她身後。
只見蕭清瑤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小臉紅撲撲的,正趴在另一個女保鏢的懷裡睡得香甜。
程亞平立即向前,繞過面前的女保鏢就要過去。
「站住!」
面前的女保鏢也隨著快速移動,始終擋在程亞平的面前。
她臉上的笑容消失,冷冷地看著程亞平:「程總,請你冷靜。」
程亞平平靜地看著擋在面前的女保鏢,淡淡問道:「如果我不冷靜呢,你打算怎麼做?」
女保鏢也絲毫不拖泥帶水道:「那就只能讓程總吃些苦頭了。」
說完,她就開始掰手指,活動拳頭,關節發出「咔咔」的脆響。
程亞平盯著不遠處沉睡的蕭清瑤,沉默了好一會兒。
然後果斷轉身,走向一旁的位置,拿起沙發上的文件袋。
他把文件袋遞給女保鏢,聲音冷靜到沒有一絲感情道:「這是傅延知要的東西,你轉交給他。」
女保鏢接過來,並不打開看,就對著程亞平點點頭:「程總放心,我一定轉交到。」
程亞平彎腰拿起自己搭在座椅靠背上的西裝外套,轉身就朝包廂外走去。
但是走到包廂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依然在沉睡的蕭清瑤。
她趴在女保鏢的懷裡,睡的香甜,絲毫沒有被外界的吵鬧打擾到。
她的長髮滑落到臉頰上,可能是有些癢了,她不高興地皺了皺眉頭,但依然沉睡著。
她的世界,偶爾有小風波,卻總是能安穩美好。
程亞平的心底深處,仿佛住了一隻毒蠍子。
它不停地撕咬他的心臟,釋放毒素,讓他的心臟一寸寸的痛著,猶如被刀割、被千萬根針刺……
痛楚沿著他的每一根神經,蔓延到四肢百骸,讓他痛的全身顫抖。
「程總,多留無益。」
女保鏢毫不客氣地提醒道。
程亞平猛然清醒過來,立刻收斂自身漫延出去的巨大痛苦。
他看向女保鏢,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告訴傅延知,如果他對蕭小姐不好,我會隨時回來帶走她。」
女保鏢嗤笑一聲:「程總放心,你在這裡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會被如實呈到傅總的面前。」
程亞平不在搭理女保鏢,又深深地看了眼沉睡中的蕭清瑤,把她的睡顏深深地地刻在腦海里,成為一副雋永的畫面。
然後果斷離開。
女保鏢也走到窗邊,通過窗戶向下看。
片刻後,就見程亞平大步走出酒店,快步走向他的車子。
他拉開車門上車,毫不留戀地驅車離開。
黑色的賓利,很快駛出停車場,駛入主幹道,最後匯入了來來往往的車流中……
確定程亞平離開了,女保鏢才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老闆,合同簽了,程亞平離開了。」
「他走到很不甘心,他讓我轉告您,如果您對蕭小姐不好,他會回來帶蕭小姐走。」
手機里響起一聲輕笑,接著就是傅延知冷淡、高傲的聲音:「白日做夢。」
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女保鏢回頭,對一直護著蕭清瑤的同伴道:「我們送蕭小姐回去。」
……
賓利車內。
程亞平一邊開車,一邊用藍牙耳機和薛湛打電話。
程亞平:「薛總,我要離開了,去國外待十年。」
薛湛:「為什麼?是傅延知的手段?」
程亞平:「看來薛總比別人更了解他,一下子就猜出了是他的手筆。」
電話那頭的薛湛沉默了。
程亞平自嘲地笑笑:「薛總,我如此小心,還著了傅延知的道兒,他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
答案呼之欲出,是薛湛!
程亞平自嘲地笑笑,繼續道:「薛總,我言至於此,還請你多多保重,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薛湛的臉色也冷了三分:「多謝程總提醒。」
說完他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耳機里傳來的「嘟嘟」忙音,程亞平嘴角上勾,浮現一絲殘忍的笑意。
他被傅延知逼走了,但傅延知也別想好過。
薛湛,就是他給傅延知埋的一個雷。
程亞平剛要摘掉藍牙耳機,他的手機就又響了。
「程總,傅氏集團的轉帳到帳了!」
耳機里響起的是陳會計興奮的聲音,高興的說話音調都變了。
程亞平苦笑著點點頭,突然意識到什麼,又開口問道:「到了多少?」
「一千二百萬,剛好是我們所有員工拖欠的工資。」
陳會計的聲音低落了下來,帶著某種忐忑。
程亞平嘲諷地笑道:「傅延知還真是狠啊。」
「陳會計,你告訴大家,不用著急,其他款項會在明天早上上班前到帳。」
「好的,程總。」
掛斷電話,程亞平直接靠邊停車,打開雙閃。
然後他拿起手機,立刻訂了一班最近的機票,飛往冰島。
訂購成功後,他就把截圖發給傅延知。
並附上留言道:【傅總,我立刻就走。】
他發完消息,就把手機扔到一旁,立刻發動車子,朝著機場的方向駛去。
傅延知想讓他儘快立刻,他會做到。
敗北之人,留下也只是徒增傷感,再無其他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