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瓶五百毫升的啤酒。
全部喝下去雖說不至於醉酒,但肯定還是會撐肚子。
人家都已經貼臉開大了,陸晨也沒必要慣著他們。
「我今天來,只談事情,不喝酒。」
說著,將開瓶器,往桌前輕輕推了推。
「好好好!」
平頭哥連說三聲好,臉上已經有了些慍怒。
許是從沒見過這麼不給面子的,弄的他們現在很下不來台。
陸晨表情平靜
「我是帶著誠意來的,也是誠信做生意的人,地皮的事情如果二位能幫得上忙,我必有重謝,如果實在幫不上,那二位幫我通個氣,我們群峰認栽,我給二位一點茶水費如何?」
「茶水費?我們看起來像是這麼好打發的人嗎?」
光頭哥站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陸晨。
「就是!」平頭哥也跟著站起來「真當我們是奶油啊,隨隨便便就給打發了。」
「呵呵。」
陸晨竟然笑了。
「那你們既不做事,又想白拿錢,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額……
倆大哥繃不住了,大眼瞪小眼,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他們本就是干粗活的,哪會講道理。
忽然。
啪嗒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
竟是陸晨敲碎了啤酒瓶,尖銳的碎玻璃和橙黃色的啤酒液體灑了一地。
陸晨手握瓶口,鋒銳的玻璃邊緣反射出包廂內淡淡的暖光,竟有些許寒意。
陸晨道
「我只想跟你們好好聊聊,你們只不過是兩個打手,犯了不少事吧?我一個公司總經理,能抽出時間來見你們,你們又憑什麼以為,有跟我叫囂的資本?」
他還真一點都不帶怕
的。
說到底,除非對方能弄死他不帶吭聲的,不然這倆指定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他是乾乾淨淨的,這兩人背後藏著的那點事兒……是不值得王總這種人物動用關係去保他們的。
兩個男人見到陸晨輕描淡寫的這一幕,皆是怔住了。
懷中的小姐也因為害怕,離開了他們,躲到後面的沙發去了。
「你……」
「小子你有種。」
「這個事情,我們也不怎麼清楚,不過管理地皮的是我們公司的一個叫周群的主管,這個錢很有應該是落入了他的口袋,別的我們也不知道了。」
「他為什麼要這麼坑我們?」陸晨問。
「他這個人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一旦他覺得哪裡有油水可榨,就會借著這個機會狠賺一筆,反正沒有損害到公司利益,華總對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周群是吧。」
陸晨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將其記了下來。
而後,放下了碎裂的啤酒瓶子。
「我就說嘛,把話說開了就好,非要把事情鬧的這麼僵幹嘛。」
陸晨掏出手機,給兩人一人轉去了兩千塊錢的茶水費。
就像是賞給他們似的。
「我不為難你們,今天的事情當沒發生過。」
說完,陸晨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等走出包廂之後,才算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他膽子大是沒錯。
可是誰不怕挨揍,他一個人來的,又沒帶幫手,說實話也是有點怵的。
但他諒這兩人也不
敢弄死自己。
只要沒弄死,他就有辦法弄死他們。
不過現在看來,好歹問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而包廂之中,看著重新關閉的大門,以及滿地的碎玻璃和酒水。
平頭哥和光頭哥對視一眼。
「這小子有點生猛啊。」
「年輕人嘛,賺了點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可他真敢動手啊,有我幾分當年的風範了。」
「你?別說當年了,現在的你給他提鞋都不配,人有句話說的沒錯,他一個公司總經理,確實瞧不上我們這種干粗活的。」
「哎,不說這個,咱們把周群那孫子抖落出去,不能鬧出啥問題來吧?」
「能有什麼問題,周群這孫子這麼多年吃肉,不給兄弟們喝湯,連打他的秋風都扣扣嗖嗖,這事兒不怪我們,怪只怪他昧著良心賺太太多了。」
「也是,每年在他手上吃過虧的公司數不勝數,也就是王總和華哥瞧不上這點邊邊角角,不然他能活到今天?」
「不說了不說了,喝酒」
倆兄弟聊著聊著,心情鬱悶了起來。
……
「喂,飄飄姐,場地直接放棄,咱們再找別的地方。」
「五十萬?這五十萬就當餵狗了,事情差不多搞清楚了,這特麼就是個套,還好咱們鑽的不深。」
陸晨回到車上,打著電話。
感覺手掌之中黏糊糊的,應該是剛剛酒水風乾之後造成的。
陸晨低頭一看,才發現是自己的右手手掌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割出了道一指長的口子。
鮮血潺潺流出,卻無半點疼痛的感覺。
許是玻璃碎片太過鋒銳,以至於他沒有第一
時間感覺到傷口的存在。
想到這裡,陸晨不由苦笑一聲。
自討苦吃。
什麼都沒有解決,反而還自作自受把自己弄傷。
他隨手扯了一張紙巾擦拭傷口上的血液,一邊對著手機說道
「行了飄飄姐,我準備回去了,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吧。」
……
陸晨驅車回到出租屋。
由於今天他出外勤,完事後也沒有回公司上班,所以他到家的時間還是非常早的。
推開門,發現鄭暖暖並沒有在家。
陸晨打了個電話。
得知鄭暖暖今天約了趙青青,兩人一塊出去勘察門面去了。
聞言,陸晨這才相信這兩個妹子,肯定是把這次的創業當真了。
「行吧,那你們一定要小心點,需要我過來接你再給我打電話。」
鄭暖暖有點意外「你回家了嗎?」
「嗯,今天有點事情,回來的比較早。」
「那我馬上打車回來,想吃什麼嗎?我買菜。」
「不用。」陸晨用腦袋夾著手機,抽了張紙巾繼續擦拭傷口
「創業不是兒戲,你們對於店面的地點,人流量,以及周邊的受眾人群一定要調查清楚,以此為重心,我現在不餓,不用管我。」
電話那頭的鄭暖暖沒說什麼,很快掛斷了電話。
陸晨放下手機,起身想找個創口貼貼上。
卻發現家裡竟然一點藥品都沒有,不禁苦笑一聲。
他沒有注重到這些細節。
而鄭暖暖因為拮据慣了,肯定也沒有囤藥的習慣。
無奈,他只好用紙巾按著傷口,等待血液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