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舟會的會場被籠罩在朦朧的白色霧氣中,夢幻的迷煙和氤氳的仙霧鋪滿了環境優美的大地。
隱約間,能看到一條條彎彎曲曲的小河在大地中延伸了出去,一隻只小舟漂浮在河流上,相互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
此時,秦峰就坐在這樣的一艘小舟上。
他面前擺著一些芳香四溢的仙果,每一粒果肉都飽滿晶瑩富含汁水,讓人忍不住口齒生津,想要抓起來大快朵頤。
這條小舟上除了他之外還坐著三個人。
秦峰左手邊坐著張軒,右手邊坐著姐姐秦薇雨,正對面坐著九劫山的小公主朴彩婷。
他們四人圍著小舟上方方正正的桌子坐下,一邊吃著桌上的仙果和一些用特殊器皿盛放,能長久保持熱氣騰騰狀態的佳肴,一邊漫無目的地閒聊著。
當偶爾有其他的小船經過,兩艘小船交錯而過時,就是結交新朋友的時候了。
這時候兩艘小舟上的人可以選擇是否臨時將兩艘小舟合為一體。
如果選擇將兩艘小船合二為一的話,小舟上的兩張桌子就會拼起來,成為一張大桌子。
而兩艘船上的人就能圍坐在一起,找些相互之間感興趣的話題交流。
等到什麼時候兩邊都盡興了,就是將小舟再次分開,踏上各自不同旅行的時間了。
此前,秦峰他們的這艘小舟已經與來自多個不同勢力的年輕人們都有過交流,這裡面有認識一些不錯的朋友,剩下不算是朋友的人,也相互之間讓對方有了一段美好的聚會體驗。
在有小舟經過的時候,除了能與對方將船合併,雙方深入交流之外,還可以在點頭打過招呼之後,就分道揚鑣。
夢舟會的宗旨是讓年輕人認識的新朋友,這個過程不帶任何強制性。
就算是你不善交際,喜歡獨自一人乘船賞景,全程不與任何人交流,那也是可以的。
彎彎曲曲的小河中,秦峰他們的小舟已經連續與三艘別人的小舟交錯而過了。
這三次,秦峰他們都沒有打攪那些路過的小船,都只是遠遠地對那些船隻上的模糊人影微笑頷首。
之所以是模糊是人影,是因為在沒有登船之前,法舟上的陣法會保護法舟內的人,使得外人無法看到法舟內的具體情況。
這種防止窺探的陣法似乎涉及到了某種高層次的東西,即使是秦峰的黃金瞳也難以看穿。
前面的河道逐漸變寬,朦朧的白色仙霧中逐漸出現了些許毛毛細雨。
朴彩婷喝了一口杯中主辦方提供的神酒,說道:「上一條船上的那位仙子姐姐不是說了嘛,前邊有條大船,許多知名的天才都選擇了登船,共同探討超凡大道。我們要不要一起登船,看看那裡都有些什麼好玩的?」
共同探討超凡大道?我看基本上就是一群人互相吹捧,各取所需地開拓人脈關係罷了。
秦峰經過前三次合併法舟的經歷,心裡對這夢舟會已經看清了。
不過,他卻沒有掃了朴彩婷的興致,而是看了看兩岸朦朧的美景,說道:「正好這一路上咱們也與其他人小聚過幾回了,現在來看看這大船上的聚會是怎麼回事吧。」
張軒興致勃勃地說道:「下方的河面開始變寬了,我覺得前面肯定是一個湖泊。」
秦峰四人法舟前方的河道果然正在變寬。
遠處,一陣吵嚷聲像是蒙在布里似的,悶悶地傳來。
幾人看到,河面在前方匯入了一個巨大的湖泊。
那個湖泊中心,正有好多小船將一艘小樓一樣的大船簇擁在了中央。
小船上大多沒什麼人,零零星星能看到幾艘正在移動的小船,目的也要麼是上船,要麼是離開。
秦薇雨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巨大的樓船,說道:「這艘船不像是由小船拼合起來的,小船拼合後雖然會增加面積,但是肯定無法產生這麼多特殊的變化。這艘樓船,大概率是夢舟會的一部分。」
秦薇雨觀察樓船的時候,秦峰四人的法舟已經穿過了擁擠的法舟群,來到了湖泊中心的那艘樓船下。
在這裡,他們暫時捨棄了自己三人之前搭乘的小船,進入了一個十分熱鬧的大廳。
「今年夢舟會的前戲階段出現了一個很厲害的小子啊,在羽化境那個階段把三界司、不周山和宇宙大墓中的佼佼者都給比下去了。」
「聖賢文明今年是長臉了,我剛才路過看到聖賢書院的那位院長正在與九劫山的山主吹噓,那表情,就好像他們聖賢文明又重回巔峰了似的。」
「噓!小聲點兒,絕世級人物你也敢亂議論,嫌命長是不是?」
兩個坐在矮桌子背後喝酒喝高了的青年人正在閒聊。
他們明顯都有點神智不清楚了,相互摟著稱兄道弟,什麼都敢說。
可是,當其中一人說到聖賢書院院長的時候,他的同伴卻忽然注意到了秦峰這邊投過去的森然目光。
他當即渾身一個激靈拍醒了自己的同伴。
因為他認出來了秦峰的身份。
「姐,那兩個傢伙你覺得該怎麼處理?」秦峰轉頭去徵詢姐姐的意見。
這時,朴彩婷卻已經面色不善地準備出手了,「這兩個羽化境的晚輩竟敢偷偷在背後議論我們九劫山的山主還有聖賢書院的院長,這種情況下就算是被殺了,他們身後的勢力也不好說什麼。」
秦峰點了點頭,贊同了朴彩婷的說法。
正當他想暗中教訓一下那兩個人的時候。
忽然,更遠處有一陣議論聲傳入了秦峰的耳畔。
「喂,你們快去看啊,頂樓有位聖賢文明的人和不周山的祁葉起衝突了。」
「那祁葉不是祁統勛的堂弟嗎,他可是不周山山主的親兒子。縱使他性格頑劣,修為也差,可也不是一個小小的聖賢文明能得罪的起的啊?」
「聖賢文明今年夢舟會是怎麼了?先是出了兩個在夢舟會前戲上大出風頭的晚輩,現在又和不周山撞上了。你們說這聖賢文明不會是覺得自家出了天才就心態膨脹了吧?」
「放在一千年前,聖賢文明和不周山誰輸誰贏還不好說,現在的聖賢文明敢去挑戰不周山那不就是找死嘛。」
一時間,一道道議論聲接連傳入了秦峰的耳朵里。
船上這一層的年輕人們,也在騷亂中紛紛向樓船的頂部擠了上去。
秦峰收回視線看向了身邊的幾人。
聖賢文明的大部隊那邊好像出事兒了,他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