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出來遛彎的村民遇見陳凱森像是撞見鬼似的避而遠之。
陳凱森毫不在意，像是沒看見他們滑稽的動作。
有一個腿腳不好的大嬸腳指頭絆到石子，摔了一跤。
「哎喲喂，我就說遇到這克人的虎崽子准沒好事，我剛剛就瞧了他一眼，就被他克到了，造孽喲，這樣的人憑什麼在我們羅家村住。」
另一個大娘捂住她的嘴，「她嬸子，這麼大聲你不要命了，虎崽子要是聽到你一家子別想安生過日子。」
大嬸慫了，只能小聲罵罵咧咧。
陳凱森走遠，幾個大嬸說話聲大起來，「這虎崽子克人的威力真是大，還好我剛剛沒敢看他。」
「可不是，他嬸子就因為看了他一眼，腿都被克瘸了。」
「他要是不克人，當年他親娘能說出口要把他賣的事，剛說出口第二天，宛若就不見了，你們說這事懸不懸乎。」
「還有陳家老二，頭天剛和虎崽子吵架，第二天村裡的獵戶就在山上發現陳二雙腿都斷了，那血流了一地。」
大夥越說越覺得陳凱森嚇人，在心裡默默想想一定不能和這人靠近，要不然會被克的。
陳凱森一身戾氣進入深山裡，深山溫度低，又是接近晚上，煙霧繚繞，宛如世外桃源。
嗷~嗷~
兩隻體型碩大的東北虎出現在陳凱森面前。
陳凱森把身上的戾氣收起來，半蹲下去，摸了摸兩隻老虎的虎頭。
「大白，小黑坐下。」
「大白，小黑躺下。」
大白、小黑乖乖按照主人的指令照做。
「乖。」
大白俯下身子，示意主人坐上去。
大白的速度很快，很快把陳凱森帶進一個山洞裡。
裡面有三頭三百斤重的野豬，脖子都是傷口，顯然是大白、小黑做的。
小黑圍著陳凱森轉，似乎正在等主人誇獎。
陳凱森從背籠拿出一大塊處理好的肉，「大白、小黑好樣的。」
陳凱森摸了摸三頭野豬，還有溫度。
讓大白、小黑馱著三頭野豬到深山出口，自己摸黑下山去縣城讓一群小弟過來拉這幾頭野豬去出手。
「老大，真的有三頭野豬。」
「嗯。」
一群小弟難掩激動，乖乖，他們就說跟老大混保准餓不死。
事實證明，他們不僅沒被餓死，跟著老大混不僅能掙到不少錢，就連黑市有啥好東西，老大都會優先考慮他們，還是以半價的價格購買。
他們這一群人，有的是被家人嫌棄吃得多被親爹娘趕出家門的，有的是孤兒無家可歸的，有的是因為長相醜陋，有的是因為哥嫂容不下他們……
在他們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是老大的出現，收留了他們，讓他們能吃飽穿暖，重新有了家。
他們會感激老大一輩子，老大叫往西，他們覺不往東。
陳凱森不知道這群小弟心裡開始感慨起來，叫他們半天沒動靜，抬腳就踹了旁邊的小六，「趁天黑還不趕緊去深山拉野豬下來。」
雖然和老大朝夕相處五年，一群小弟還是會被老大身上散發的氣息給嚇到。
「嘿嘿，我們這就去。」
外人懼怕深山，他們不怕。
不對，也不是不怕，主要是因為有了老大在他們才不怕的。
老大能操控老虎，老虎是深山裡的山大王，只要有老虎在，別的野獸就不敢靠近。
他們自然也不會有危險。
—
今天是自己第一天去村里上班，羅敏顏一大早就起來。
喝了一碗玉米糊糊，和爹娘哥嫂一起出門。
到了村委會，上任計分員和羅敏顏交接。
計分員的工作羅敏顏很是喜歡，這個工作完全不用腦子，最適合她這種成天想著混吃等死的鹹魚。
羅父這個大隊長開完了會，隊員過來領用農具，農具也是羅敏顏負責的。
農具有限，誰來得早，誰就能拿到趁手的農具。
「他柱子娘，這鋤頭明明是我看上的，憑啥你先拿了。」
「啥叫你先看上的，我先來的自然是我先拿。」
眼瞅著兩個大嬸就要擼袖子起來干架，羅敏顏開口，「三大娘，這農具確實是誰先來誰就拿，角落不是還有一把鐮刀，你拿鐮刀去割麥子，乾的活還輕省些。」
拿到鋤頭的大嬸哼了一聲，「還不趕緊拿鐮刀，等會連鐮刀都沒了，看你咋嚎。」
門外有腳步聲，三大娘也怕連鐮刀都沒了，只能不情不願拿起角落的鐮刀，割麥子的活輕省，可是掙的工分不多。
拿鋤頭可不一樣，有鋤頭翻地，雖然累了些，但掙的工分多。
她明天開完會得跑過來快一點。
真正的上工鈴聲響起，兩個大嬸也不拌嘴了，拿著農具小跑出去。
羅敏顏認真翻著工分本，陳凱森的名字後面每天都是寫著十工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一天是請假的。
怪不得是她爹心目中的好後生，當大隊長的哪個不喜歡這樣的隊員。
林巧巧今天和林母去了外婆家，村委會現在只有羅敏顏一個人，翻了半天工分本，羅敏顏無聊到指尖轉動水墨筆玩。
在家喝玉米糊糊餓得快，羅敏顏把村委會的門關上，用意念從空間拿了兩個麵包出來啃，又喝了一杯靈泉水，身體頓感舒服。
這幾天，家裡的水缸，井水她都滴了不少靈泉水進去，可能是全家都喝了靈泉水的緣故，她爹娘哥嫂臉上都紅潤了不少。
晚上下工回來還說幹活不覺得累。
這話羅敏顏是信的，她空間裡的靈泉水能緩解疲憊。
吃飽喝足，羅敏顏拿著工分本和筆，背著雙手，慢悠悠的走到田埂上。
「孫大鳳，別帶頭和其他社員交頭接耳嚼舌根。」
「羅發達，挺大的小伙子，幹活咋還不如三歲小孩，偷奸耍滑磨洋工，將來有哪個姑娘會看上你。」
孫大鳳咬牙切齒，想跟她理論，一扭頭那個丫頭片子已經走遠了。
孫大鳳旁邊的幾個嬸子默默挪著腳步離她遠一點。
跟孫大鳳嘮嗑容易被殃及，這大隊長一家和孫大鳳一家可不對付。
羅發達幹活確實是廢物，他一個男子也是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