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敏顏在隔壁陳家玩。
和陳靜嘮了半天，沒見陳凱森人影，羅敏顏以為他躲著她。
「小靜，你大哥不在家？」
陳靜編草鞋的動作飛快，「他不在家，他去菜地澆菜回來就出去了，對了，他還說你二哥給了他兩根黃瓜，我感覺他還挺開心的。」
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送東西給大哥吧。
羅敏顏聽到心裡有了打算，啊對，送東西，她還沒送過東西給陳凱森。
從陳家回來，羅敏顏就回房間琢磨應該送什麼東西給陳凱森好，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送啥，煩躁的在床上滾來滾去。
好在她房間的床也算夠大，不會滾到床底下。
「爺奶，爹娘，二叔、小姑姑我和大黃回來啦。」
「汪汪~」
一人一狗回來。
院子瞬間熱鬧起來。
羅大嫂拿出毛巾給兒子擦汗，「你小姑姑帶了好東西回來，你去洗手，娘給你留著了。」
小文洗了手回屋，小文眼裡充滿期待，「娘，什麼好吃的？」
羅大嫂拿出紅彤彤的蘋果讓兒子看，「喏，你小姑姑帶回來的，還有葡萄，今天你先吃蘋果，明天再吃葡萄。」
小文張開嘴咔嚓咬了一小口，「娘，好甜，這是小文吃過最好吃的蘋果。」
小文把蘋果遞到羅大嫂嘴邊，「娘，你也吃。」
羅大嫂可沒打算一個大蘋果全讓兒子吃光了，她拿出小刀給他切了一半出來，「行了，你拿著出去吃吧。」
小文笑嘻嘻捧著半個蘋果出來，走到角落，「爺，吃蘋果。」
「爺不吃，大孫子吃。」還是大孫子好啊，一回來就知道關心他。
小文固執的讓爺爺咬一小口，羅父意思意思咬下一小口。
爺孫倆前言不搭後語，一老一小坐在角落各聊各的，氣氛異常的和諧。
小文脖子還掛著老爹給他做的螞蚱。
「爺爺，你會編螞蚱不，給我多編幾個。」
羅父眉毛挑起，「這有啥不會的，你爹還是我教他編的，等會爺多給你編幾個花樣，讓你的小夥伴都羨慕你。」
「好耶。」小文吃完蘋果，捧著小腦袋坐在爺爺身邊。
羅父給大孫子編了一隻蜻蜓，「大孫子，晚點幫爺爺個忙，你奶不讓我回屋睡，你去裝裝可愛幫爺求求情行不？」
「好。」奶向來疼他，他去賣萌奶肯定會讓爺進屋的。
經過小文的努力，羅父確實能進屋了。
吃了晚飯，羅父洗了澡，死活不肯去老二的房間睡。
賴在自己房間的大炕上，雙手一直扒拉著炕角，裝作睡著了。
羅母：…………
羅母雙手叉腰，「老頭子，我數到三…………」
羅父一個激靈，「媳婦，我這就出去，你可別動手。」
羅父抱著自己的枕頭，小跑到老二房間。
羅二哥躺在炕上差點睡著了，半眯著眼，「爹，來了？五毛錢帶來了沒。」
羅父想耍賴，「啥五毛？我不知道你說什麼，爹累了，睡了！」
羅二哥推了推老爹，「爹。」
呼嚕聲起伏的羅父：「呼！呼！」
羅二哥知道他爹是裝睡，他也不著急，躺下來，翻個身他也睡著了。
…
吃了早飯，羅二哥推著自行車出門，「娘，我去黎家村了。」
「去吧，去吧，你說話做事得有分寸，可不能嚇著茯苓。」羅母囑咐了一句。
騎自行車去黎家村的路上，羅二哥覺得今天的風都是甜的。
「茯苓姐，有人找你。」
黎茯苓出來看到是羅建國眼裡多了一絲驚訝，「羅同志，你怎麼來了？」
「茯苓，我……我拿點東西給你吃。」羅二哥打開布兜子，拿出蘋果和半串葡萄遞給茯苓。
黎茯苓愣了會兒，「你從哪弄來的？你自個吃了嗎？」
羅二哥嘿嘿笑，「我小妹同學家送的，他們說可甜了，我沒吃，我一個大男人不愛吃這些玩意，想著你應該喜歡吃，我就拿過來給你 。」
「傻子，家裡有什麼好東西你自個吃不就行了，還把自己的那份留出去拿給我。」黎茯苓噗嗤一聲笑出來，她的笑聲很清脆，很好聽。
就想小溪邊的潺潺流水聲，讓羅二哥都呆住了。
黎茯苓讓羅二哥騎上自行車，她坐在後坐上，在後面指揮著路，兩人來到河邊。
這條河沒什麼人，羅二哥和黎茯苓兩人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四周有樹林、石頭、河流，還有知了叫聲。
黎茯苓把手裡的蘋果徒手掰成兩瓣，「一起吃。」
羅二哥心裡笑開了花，他和茯苓吃同一個蘋果。
茯苓掰出來的蘋果就是甜。
甜到心尖尖。
「你看著我做什麼？」黎茯苓清麗的面容掛著淺淺笑意。
「你好看。」羅二哥不假思索道。
兩人坐在大石頭上，間隔一定的距離。
和這個感覺精明又有點傻楞楞的羅健國聊天，黎茯苓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怦然心動。
「茯苓，過兩天我們去縣城逛逛不？」羅二哥手指緊捏著衣角，這是他第一次約喜歡的姑娘，手心都出汗了。
「好，到時候你過來接我。」黎茯苓大大方方答應。
茯苓答應了。
羅二哥笑容明朗，「茯苓，吃葡萄，這葡萄也甜。」
黎茯苓靠近他一些，把葡萄遞過去，讓他一起吃。
黎茯苓看了看手裡的表，「天還早，要不你跟我一起上山？我知道有個地方有很多野葡萄，熟了也挺甜的，你多摘點回去給家裡人吃。」
羅二哥不在意能不能摘到野葡萄，只要能和茯苓多待一會他就高興。
現在茯苓叫他一起上山，上山好啊，上山能一直和茯苓待在一起，羅二哥怕她反悔，先起身，「那我們去摘野葡萄。」
瞧他迫不及待的樣子，黎茯苓眉眼彎了彎。
剛開始羅二哥還以為茯苓是個姑娘家家，走山路會很慢，自己走路的步伐還慢了些。
結果自己差點跟不上她的步伐。
「累不？要不休息會？」黎茯苓停頓腳步，「我平常基本天天上山，我從小體力就不同常人，所以走路的步伐很快，你跟不上也正常。」
羅二哥不在逞強，「那我休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