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真的活了!」
眾人議論紛紛,如同炸開了油鍋,言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有人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我是不是眼花了?死人復活?這怎麼可能!」
一個年紀稍長的老者喃喃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驚恐。
他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
一個中年婦人捂著胸口,臉色煞白。
「我的老天爺啊,這簡直是神跡啊!」
她雙手合十,不停地祈禱,仿佛看到了神仙顯靈。
就連之前覺得金丹不可能復活賈璉,此刻也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老大,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他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之前的質疑和嘲諷,此刻都變成了深深的震撼。
王夫人臉色慘白,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她死死地盯著賈璉,心中如同擂鼓一般,咚咚作響。
賈璉的死,可是和賈寶玉有關!
如今賈璉復活,賈寶玉所做的一切,都將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強裝鎮定,但顫抖的雙手卻暴露了她內心的恐懼。
她偷偷地給身邊的下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去通知賈寶玉離開。
下人會意,當即離開。
楚智注意到了這一幕,但是並沒有阻止。
今天,誰也走不掉!
賈赦見狀,心中狂喜。
他猛地撲到棺材邊,顫抖著雙手,撫摸著賈璉的臉龐。
「璉兒,我的兒啊!
你真的活過來了!」
他老淚縱橫,激動得語無倫次。
之前賈璉的死,對他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如今賈璉死而復生,他感覺自己仿佛在做夢一般。
他緊緊地抱著賈璉,生怕他會再次消失。
王熙鳳站在一旁,看著賈璉和小妾,神色複雜。
她心中五味雜陳,說不清是嫉妒,還是慶幸。
她嫉妒小妾能夠喚醒賈璉,慶幸賈璉活了過來。
她緊緊地攥著手中的帕子,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卻渾然不覺。
賈璉緩緩地睜開雙眼,眼中充滿了迷茫。
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他茫然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居然躺在棺材裡,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他努力地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他只記得自己被賈寶玉吸收了魂力,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他感覺自己的頭很痛,仿佛要炸裂一般。
「璉二哥不要多想,如今你剛剛復活,還需要安心靜養。」
楚智看出了賈璉現在的狀態,雖然魂師的靈魂比普通人強上一些,但是畢竟過去了一晚,賈璉的靈魂還是有些虛弱,需要好生休息一段時間。
「楚兄弟。」
賈璉聽到「復活」二字,似乎有所猜測,點了點頭。
「沒錯,璉兒你好生休息,過段時間你可是要當父親了。」
賈赦臉上少有的露出了笑容。
賈璉看到了賈赦還有一旁身懷六甲的小妾,只感覺腦海中的痛苦都少了許多。
「對了,璉二哥,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死的嗎?」
楚智突然開口問道。
賈璉眉頭緊鎖,努力回憶著昏迷前的景象,痛苦使他面容扭曲。
賈母和王夫人臉色驟變。
賈母枯槁的手緊緊抓住佛珠,指節泛白,心中默念:「阿彌陀佛,千萬別說出不該說的話啊!」
她強作鎮定,臉上堆起慈祥的笑容。
「璉兒啊,你才剛醒,莫要費神回憶,好好休息才是正經。」
王夫人則心急如焚,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連忙上前,扶住賈璉,關切地問。
「璉兒,你忘了,你是喝多了酒然後不小心跌進池子裡去了。」
賈母和王夫人一唱一和,試圖將賈璉的注意力從昏迷前的記憶中引開。
賈璉卻一把推開王夫人,怒目圓睜。
「別碰我!」
他掙扎著坐起身,劇烈的頭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但他心中燃燒的怒火卻愈發旺盛。
他依稀記得,自己並非醉酒落水,而是被賈寶玉……
「醉酒?落水?」
賈璉怒極反笑,聲音嘶啞。
「我何時醉酒落水了?你們當我是什麼?三歲孩童嗎?!」
他環視四周,目光如炬,最終落在賈母和王夫人身上。
「老太太,二嬸娘,你們告訴我,寶玉在哪裡?為何我醒來後,不見他的人影?!」
王夫人眼神閃爍,支支吾吾。
「寶玉……他……他去廟裡祈福了……」
「祈福?祈什麼福?」
賈璉冷笑一聲,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他想起昏迷前,賈寶玉那詭異的笑容,以及體內那股被抽離的感覺。
「是寶玉!是寶玉害了我!他成了邪魂師,吸走了我的魂力!」
此言一出,如同驚雷炸響,整個靈堂瞬間鴉雀無聲。
賈府眾人震驚不已,不敢置信地望著賈璉。
而其他前來弔唁的賓客,更是譁然一片,看向賈府的目光充滿了幸災樂禍。
「什麼?!賈寶玉成了邪魂師?!」
「吸取魂力?這……這也太駭人聽聞了吧!」
「我就說賈璉死得蹊蹺,原來是賈寶玉下的毒手!」
各種議論聲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湧來,將賈府淹沒。
其他人倒是沒懷疑是否虛假,畢竟當初大周就是依靠邪魂師起家,不過起家後翻臉不認人而已。
而寧榮兩位國公可是跟隨大周太祖一同建立大周,要說沒有邪魂師傳承誰信啊。
賈赦和賈政更是如遭雷擊,臉色鐵青。
賈赦雙目赤紅,渾身顫抖,他猛地站起身,怒吼道:「寶玉!這個孽障!我今日非要將他碎屍萬段!」
賈政雖然對賈寶玉失望至極,但聽到這個消息,依舊難以置信。
他不敢相信,自己一向疼愛的兒子,竟然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孽障!孽障啊!」
他痛心疾首,老淚縱橫。
「來人!給我把寶玉抓來!」
賈赦怒吼一聲,帶著下人沖了出去,賈政緊隨其後。
靈堂內,賈母癱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如同風中殘燭。
王夫人則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癱軟在地,口中喃喃自語。
「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