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神而掌天下法
黑夜。
隨著日暮黃昏到來，野外猛獸呼號聲漸起，商隊如往日般停下腳步，安排人員安營紮寨點起篝火。
除了負責下半夜值夜的守衛提前睡去，剩餘眾人大多圍坐在篝火面前取暖，興奮分享著往日的冒險經歷。
老牧師麥克上癮般叼著菸斗，大口大口吸著，一張一合間菸絲燃燒時冒騰的輕煙也跟隨抖動。
「在那古老的創世神話里，世界誕生初期，原始的虛無力量融合出一對雙胞胎神靈，分別是象徵光明的女神蘇倫與代表黑暗的女神莎爾，最終祂們創造了這顆星球，因此大地母神裳禔亞也隨之誕生，並向兩位女神祈求溫暖以撫育生命。」
「後來女神蘇倫響應了祈求，用火元素位面的永恆之火碎片點燃了天體化作太陽，從而生命誕生。但這一舉動也惹怒了女神莎爾，開啟了這場延綿至今的永恆戰爭……」
王負劍聽著這個大陸上流傳版本各異的創世神話，原本毫無感覺的他卻忍不住皺眉。
故事主角的女神蘇倫，如今已經衰落成為弱等神力，是天際那輪明月的化身——月之少女，甚至因為與莎爾的戰爭，不得不庇護於愛與美之女神淑妮。
反倒是女配一號大地之母裳禔亞因為生靈們的感激收割信仰無數，位列強大神力，深得苟道精髓。
另一位大抗壓女主莎爾，則是號稱暗夜女士，同樣代表著陰影！
王負劍想起那被老牧師著重強調的——兩年之後的「陰影之年」。
代表著莎爾女士從陰影位面歸來復仇？
亦或者那年就是地球的末日之時？
或者說和推薦他進階的「影法師」關係不淺？
此時王負劍獨自蹲在篝火堆角落，遙遙斜對老牧師，因為翻閱典籍必須在對方眼皮子底下。
而他閱讀的重點卻是另一大基礎職業「卷宗學者」。
王負劍忍不住搖頭，果然來自被污染的世界東西，高風險就代表著高收益。
按照老牧師的說法，恐懼死靈師代表「死亡」，卷宗學者代表「黑暗」。
遙遙呼應著那恐怖世界所在晶壁系的不可名狀存在，也是這兩個職業的力量源泉。
凡人經過歷練升級，本質便是生命層級的攀爬。
所以戰士、遊蕩者、野蠻人這種求諸自身，挖掘體內精華的職業就差勁些，身體池子的量就這麼多。
而法師有魔網加持、牧師得神靈庇護、德魯伊得大自然眷顧，抱著大腿自然實力層次就強勁些，也成了大後期級別的存在。
王負劍在一個偏僻的山莊看似運氣爆發，找到了一個戰力不錯的傳承，但實際接手的那一瞬間，他就為以後的命運付出了代價。
選擇「恐懼死靈師」那一刻，他就註定引起那不可名狀存在的關注，不過有索倫世界的晶壁力量保護，他無須擔心。
可一旦他選擇兼職法師、牧師這些跟腳不同的，則很可能引起衝突，引來更大的力量，很可能被污染導致發瘋。
甚至他一條路走到黑，直接20級恐懼死靈師，那也將如暗室明燈般引來關注。
橫是死，豎是死，唯有中間爬出去。
這便是老牧師給他典籍的真正緣故。
讓他在2級晉升卷宗學者，以黑暗的力量中和死亡的力量。
至於3級？
他也沒頭緒。
這才是一條千難萬難的路。
王負劍嘆息一聲，默默看著卷宗學者的介紹與晉升要求以及鍛鍊方法。
卷宗學者使用神術，魔法力量的種類與本源類似於牧師。
可這一職業又需要學習以及抄錄法術，包括使用法術的方式都如法師一般，也就是神術版的法師。
漸漸地，隨著聽眾們散去，老牧師也提著油燈走回自己的單人帳篷。
因為牧師們一般在清晨時分冥想禱告，向神靈祈禱法術，特別需要安靜空間。
王負劍正待起身，女巡林客泰琳達正面走來攔著去路。
「博卡布先生，介意坐會聊聊麼？我正好奇你白天的英勇事跡呢。」
她同時目光瑩瑩望著遠方的草叢堆，那裡正處於篝火照耀不到的死角。
可王負劍就像中了彩票急著去兌獎的幸運兒般，當前堪比賢者模式，哪有這心思。
他一邊佯作打哈欠道，「泰琳達女士，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有些困意正準備入寢休息，不如明天我對著沙盤給你講述如何。」
得到答覆的泰琳達欣然點頭，可下一刻她便看到王負劍掃視一番四周後，默默拉起老牧師帳篷的門帘，墊著腳走了進去。
入寢？休息？
泰琳達看得有些發呆，急忙默念道，「愛神淑妮女士說得對，愛是自由，愛是正義，愛是無分彼此的平等……」
說著她便捂著羞紅的臉回到自己的帳篷內。
——
「看完了，感謝閣下的指點迷津。」王負劍如拜師禮般恭恭敬敬地將典籍遞還老牧師。
「我們約定的時間是明日正午，現在不是才過了十二小時麼？」老牧師麥克笑道，身前架子上正煮著紅茶，飄散淡淡茶香。
王負劍搖頭，「卷宗一法便已足夠，其餘恐怖世界的進階也不過是更深的泥潭罷了。」
老牧師滿意地點點頭，「事實上，閱讀這本書也會引起注意導致污染，原本睡眠前我就會向你索回以警醒你，想不到你已有這種心理準備，自然是更好了。」
「你覺得卷宗學者如何？」
王負劍頓時雙腿盤曲，在老者面前正襟危坐。
「很強，強得有些過分。」
老牧師眸光一亮，「何以見得？」
王負劍帶著遲疑的神色。
「每個職業，都有著自己的法術表。如果說奧術是1-100的集合，恐懼死靈師的法術表則是1-5的集合。而法師，他們的法術表則是1-99的集合，近乎全體奧術。」
「至於神術，我認為它是50-150的集合，其中50-100和奧術部分重疊，但也有自身獨有的101-150部分。但牧師相較下，法術表只有神術的51-130這部分，剩下131-150恐怕是巡林客、德魯伊、聖武士的獨有神術。」
「很有道理，那捲宗呢？」老牧師繼續問道。
王負劍推測，「我的第一重猜測，就是卷宗的法術表是51-150集合，掌握著全體神術。」
「沒錯，所以卷宗能掌握巡林客、聖武士獨有高質量一環法術。那你的第二重猜測呢？」老牧師追問。
王負劍略微遲疑，「比如我的恐懼死靈師有一道一環奧術『喪志術』，但實際上它不在法師掌握的奧術中，而是屬於牧師的一環神術。」
「所以我的第二重猜測，便是牧師們的領域法術，其中不少是法師奧術，一旦抄錄成神術捲軸的話，那捲宗學者也可以學習。」
老牧師終於露出一絲震驚色彩。
「你猜得很準，配合上打造領域這項專長，所有奧術都可以是領域法術，就能被抄錄為神術，因此卷宗掌握全體神術與全體奧術。」
王負劍這才默默點頭，「我的第三重猜測，則是很可能還存在著其他力量形式，一旦存在雙修者並且有渠道將其抄錄為神術捲軸，那捲宗學者也可以學習。」
老牧師終於神色大變！
甚至這一刻他都忍不住冒出使用九環法術「編制記憶」來搜索對方一番的衝動。
許久，他默默嘆息一番。
「你猜對了。」
「諸如靈能這種獨立與神術奧術的能力，原本只有心靈術士掌握。但一旦有一位牧師兼心靈術士，配合『多樣製造』這一可以製造靈能效應的魔法物品專長，那麼他就能夠抄錄下心靈異能的神術捲軸。卷宗學者變相掌握了所有心靈異能。」
「這便是卷宗學者堪稱索倫大陸第一施法職業的緣故！那告訴我，你是怎麼猜到的可以麼，博卡布先生？」
「我說直覺，你信麼？」王負劍弱弱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