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茉茉你怎麼了？」劉爽十分焦急不斷拍打蘇茉。
旁邊有熱心的大姐還問，「出什麼事了？」
「沒事，」劉爽不希望太多人看到蘇茉神志不清的樣子。
那些人肯定是有問題的，本來當時蘇茉攔她她就已經有些覺得不對勁了。
訂單上面的成交數量和成交價都不對。
成交價多了一個小數點。
可是那會蘇茉不知是怎麼回事，她攔都攔不住。
那群人拿到合同就走了。
等蘇茉緩過來神以後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了，她跟劉爽正坐在警察局裡，腦海里一片混亂，什麼也不記得。
劉爽把她親筆簽下的訂單拿給她看時，蘇茉整個人都懵了。
「怎麼會這樣？」她喃喃，像是睡了一覺又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這個時代還沒有詐騙這一說法，她的筆跡自願簽署，警察也毫無辦法。
兩個人從公安局出去的時候，蘇茉腿都軟了，走著走著她蹲在馬路邊哭了起來。
按照她簽訂的合同，如果生產的話會賠的底朝天，如果不生產，違約金也夠她們喝一壺的。
「怎麼辦？小爽，我們該怎麼辦？」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了，就像是中了降頭一樣。
劉爽皺眉安慰她，「沒事，沒事，咱們先回去，回去以後慢慢想辦法。」
「都是我的錯，」蘇茉自責到不行，「之前周烈一直跟我說，讓我出門做生意的時候找兩個保鏢或者是多帶幾個人。我一直沒當回事。」
展銷會上那麼多人，其中不乏許多單槍匹馬的，她一直覺得有小爽一起就夠了，帶著外人在身邊她會覺得不自在。
「好了好了，不怪你，」劉爽看她哭這麼厲害有些心疼，「誰能想到這些人膽子竟然這麼大，我覺得當時你肯定是中了什麼藥！」
不然不會連她都攔不住，還等了兩三個小時才清醒。
可蘇茉是什麼時候中了藥呢？
她就在旁邊怎麼沒事？
說到藥，蘇茉立刻聯想到了迷藥，可是這種東西她只在小說里看過。
「藥？」她接過劉爽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現在只有振作起來，才能想到辦法，「難道我中了迷藥？他們是什麼時候下到我身上的呢？」
她仔細回憶簽訂協議的每一幀細節。
最終確定了問題就出在那個婦女拍她肩膀的那一下子。
腦袋暈乎乎的，蘇茉握拳錘了自己腦袋幾下，「當時她拍了右肩膀，然後我下意識回頭去看她，應該就是那個時候。」
兩人沒有在安市耽擱，立即開車回了海城。
回家後才聽孫姐說周烈跟秦朝頭一天回來收拾了衣物，出門執行任務了。
沒有說地點，應該是要保密。
蘇茉心下有些委屈，抱了會兩個孩子緩了會。
「媽媽，你怎麼了？為什麼不開心？」陽寶向來心思細膩。
蘇茉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媽媽沒有不開心呀！」
她不想把負面情緒帶給孩子。
陽寶站起來摸了摸她皺起的眉頭，「媽媽，這裡有兩座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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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軟軟地將她的眉撫平。
愛寶要粗心一些，但是聽到哥哥的話還是立刻放下了吃的，迅速爬過來，抱住蘇茉親了幾口，「愛寶親親，媽媽，高興！」
蘇茉鼻頭一酸，把兩個孩子擁入懷裡，差哭出來，她好像明白了人類生孩子的意義。
他們會在你無助的時候幫你啟動身體裡的能量。
「嗯，有你們，媽媽很高興。」
蘇茉把兩個孩子哄去玩，然後自己一個人坐在窗前仔細研究合同上面的條款。
這種商業合同她簽過不少，這還是她第一次栽跟頭。
遠處的天空突然出現幾聲雷聲，要下雨了。
蘇茉怔怔地，自省自身。
從擺攤賺到錢開始，到後來開服裝店，影樓，還有廠子，一路以來她都太順了。
雖然她一直並不算野心很強，很容易飄的性子，但不得不說，今天也有她大意的成分在。
這一跤跌的實在是有點狠。
晚飯沒有心情吃，她把三個孩子都安頓好，然後去灶房裡給潘駿打了一個電話。
她想聽聽潘駿的意見。
不知什麼時候，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潘駿讓她不要著急，他剛回海城一會過來看下那個訂單。
過了沒一會，吃過飯劉爽也撐著傘過來了。
還帶了些自己炸的蘿蔔丸子。
「裡面放了你喜歡吃的粉絲，還有菜花，快吃！知道你肯定沒吃晚飯！」劉爽輕車熟路地去她灶房裡拿了盤子和筷子，「再不吃，我就只好餵你了！」
蘇茉扁了扁嘴巴，吃了她餵過來的丸子。
「那你餵我吧！」
何德何能，她的身邊能有這些無論何時都陪在身邊的朋友。
吃了幾個蘇茉就吃不下了，靠在劉爽肩膀上問她，「如果我把咱倆害的身無分文，你會怪我嗎？」
「會！」劉爽捏了捏她的鼻尖，「不僅會怪你，還會把你狠狠揍一頓！」
說完她自己先笑了，「你還記得咱們剛做生意的時候嗎？那時候咱們倆起早貪黑擺攤，手裡只有幾百塊錢，實在不行，咱們就還去擺攤唄？再不然就去潘駿那繼續當設計師，你呀就是背負的太多，。肯定是想著萬一出事廠子裡那些工人，還有影樓里的人怎麼辦？車到山前必有路嘛！反正呢，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她的話說到了蘇茉的心裡，有那麼一會蘇茉確實在想如果這次挺不過去，那麼會有百十號的人因此失業。
沒一會兒，潘駿就跟方楚一道來了。
外面雷電交加，可是他們兩個卻願意在這種時候趕過來。
「別急，先讓我看看那合同。」
很常見的商業合同，上面有雙方清晰的簽名。
「我當時被拍了一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一點簽名的記憶，」蘇茉萬分痛苦的回憶著。
潘駿眉頭漸漸深鎖，「有雙方簽字，是有法律效應的。」
他完全相信蘇茉說的話。
「我前兩天在深市的時候，好像聽一個朋友說過相似的情況，等我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說完潘駿拿起尋呼機打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