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魚紅著臉像個小女人一樣的問道:「人渣,你會不會有一天看膩人家了?」
我笑了笑說:「會的!不過那不是昨天也不是明天,不是黑天也不是白天,不是晴天也不是陰天。只要這個世界不變我對你的愛也不變,但這個世界要是改變了我也不敢保證了!」
西魚一臉感動地看著我,我夾起一塊肉放在西魚的嘴邊:「張嘴傻魚,噢不,是西魚姐姐!」
西魚順勢接過筷子然後把肉放在我的嘴邊道:「張嘴人渣,噢不,是嘉興弟弟!」
屋內是生活與愛情的煙火氣,屋外是不知何時飄起的白雪。
吃完飯後我和西魚牽著手走到櫃檯前結帳,老闆還在翻看著紙質書。我拍了拍老闆的肩膀說要結帳。老闆笑了笑然後有些尷尬地看著我似乎是有些難以啟口的話想說出來,我笑了笑讓老闆有什麼話就說出來。
老闆撓了撓頭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說:「先生,女士,這頓飯我不要錢了。我只想···只想請你們幫我發個朋友圈。」
「朋友圈?」我有些疑惑地看著老闆。
老闆閉上眼睛思考了幾秒然後睜開眼嘆口氣道:「嗯!我想請你們發一個朋友圈。準確來說是一個尋人的朋友圈。」
我和西魚對視了一眼,我敢肯定面前這個中年男人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於是我和西魚找了個座位坐下然後讓這個男人講起了他的故事。
我遞給了這個男人一支煙,他笑著擺了擺手沒有接過煙而是靠著櫃檯沉思了許久,半晌才緩緩開口道:「其實我開這家大排檔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找一個女人,一個值得我這輩子都去找的女人。我是山西人,高考的時候來到黑龍江上學,畢業之後就留在了齊齊哈爾的一所高中當語文老師。在學校的第一年我遇見了她,只不過她是高三的學生而我確是新來的老師。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我便在講台上慌了神,可我掙扎了半天鼓起勇氣看向她的時候卻發現她正含著笑看著我。你知道嗎?從那一刻起我便在心中篤定這輩子非她不娶了!但我知道我們師生的身份註定了我們的感情必然曲折。後來我極力克制著內心的感情,我因為愛她所以我不想耽誤她的學業。高三的元旦晚會上,我作為嘉賓去他們班級唱了一首《真的愛你》。唱完後我離開了教室而她卻追了過來,誰能想到她卻問我是不是喜歡她。我一下子就慌了,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更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了我內心的想法。她看到了我的窘態並沒有為難我,只是在我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等我高考完!」
那個男人的聲音有些哽咽然後管我要了一支煙,剛抽了幾口他便咳嗽了起來很明顯他不會抽菸。他平復了會心情然後說:」我等她,她也在等我,從那天起我便推掉了家裡安排的一切相親。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擺脫身份的限制然後並肩走上愛情的殿堂!熬過了高三,在她高考最後一科是時候我手捧鮮花站在她考場的門口等她,我知道在她邁出考場的一瞬間我們便擺脫了身份的枷鎖,我不再是她的老師,她也不再是我的學生,我們就和平常人一樣只是互相愛慕的男女罷了。她走出考場的一剎那便衝出來抱住了我,我們倆牽著手走出了人群。再後來她考上了吉林的一所大學,我們約定好等她大學畢業我們就一起在齊齊哈爾工作成家。可在她畢業前的三個月她卻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微信拉黑了我,手機號也拉黑了我,到後來她連微信號和手機號都註銷了。我跑到她的大學去找她可她的同學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我回高中查她的家庭信息才發現她父母雙亡自小就和她姑姑生活在一起,我給她姑姑打電話可她姑姑卻對她的死活毫不在意。後來我辭掉了工作滿世界地找她可用盡了積蓄我依舊沒有她半點的消息。我貸款接下了這家大排檔一邊賺錢一邊找她,我始終覺得她就在我的身邊可我卻傻傻的找不到她!我不知道她此刻過得好不好···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什麼了,我只想她平平安安的,平安就好···「
面前的男人像個小孩一樣掩面而泣,我和西魚趕忙上前安慰了起來。可這種愛情的痛旁人的安慰又有什麼用呢?
過了一會男人的心情平復了許多,西魚給我使了個眼色,我點了點頭然後對男人說:「兄弟,需要發什麼朋友圈,我倆都願意發。」
那個男人含著淚感激地看著我和西魚然後激動地說道:「你們隨便配一張圖片,然後文案寫上:陳愛影女士,吳萬全先生一直愛著你,如果你有一天累了就來找我,我在齊齊哈爾等你!」
我和西魚點了點頭然後一起發了朋友圈,默契的是我倆都選了張對方朋友圈的自拍。
臨走前我偷偷地在桌子上放了五百塊錢,我不想占這個男人的便宜,西魚笑著看了看我然後也在桌子上偷偷地放上了一沓錢。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我沒讓西魚開車而是讓她去副駕駛眯一會,我開車開回哈爾濱。
一路上大雪漫漫可我卻感覺車裡睡異常的溫暖,或許是剛才吳萬全的經歷讓我有了些許的觸動,我竟不自覺地喊了喊西魚的名字。
「怎麼了嘉興?」西魚睜開了朦朧的眼睛看著我。
「我們這輩子都不要分開好不好!」我不假思索地問道,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問這個或許是吳萬全的故事讓我有了些不安全感。
西魚沒有回覆我,我有些慌亂,最後實在忍不住地轉過身看她。
西魚拍了拍我有些生氣道:「人渣好好開車,亂看什麼?」
「你不回答我,我害怕!」我委屈道。
西魚笑了笑然後看著我說:「我會和你在一起一輩子的,就怕人渣以後會煩人家喲!」
「不會!我會愛你一輩子的!不!是這輩子加上下輩子下下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