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一句話，瞬間讓我有些無言以對。
我特麼怎麼沒說我的突發狀況同樣是遇到你？
燕長生似乎是感覺情況有些不對。
他捂著嘴，輕咳了兩聲，趕緊岔開了話題，問我：「阿堯，你說……計劃有變？是什麼個意思？」
我也是趁機別開目光，因為我發現小柔正在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我說：「我說的計劃有變，也不完全是之前的計劃不行，只是有些計劃需要稍微變通一下……因為來到這船上之後我才知道，這船上的賭檯有個默認的規矩！」
「什麼規矩？」
鄧鐵柱反而成了最好奇的那個，率先問道。
我說：「那就是同一張賭檯上，如果同一家連續出現了好幾家大牌，或者某位賭客的手氣好到爆炸，贏到的籌碼到了一定的數量，那就會被人盯上……」
「還有這樣的道理？難道這艘賭船上，是只能讓賭客輸錢，不能贏錢嗎？」
小柔語聲有些不爽地道。
我說：「也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盯上，是荷官會被賭船上的人注意，但也不完全是被懷疑。這個洛船長很聰明，這一招是為了防止荷官跟外面的賭客串通的，那就是出現剛剛我說的那種情況，主發牌的荷官是要跟其他的賭檯對調一下的……也就是同一個荷官，在同一天的時間裡，很可能會在不同的賭檯進行發牌……」
小柔隨口說了一句：「那這不簡單麼？我們到時候你到哪張賭檯，我們就跟到哪裡不就行了麼？」
我有些無語地瞟了小柔一眼。
瞬間感覺這個妞兒是故意想跟我鬧著玩兒是吧？
燕長生再一次輕咳出聲，但也沒多說什麼。
我只能硬著頭皮說道：「你真當別人是傻子麼？你以為這場子裡的人，沒有人看局的麼？我才剛上船兩三天，沒接觸到這裡的明燈暗燈，但暗燈是存在的，而且數量還不少，這一點燕子之前也說過……我走到哪裡，你們跟到哪裡，只怕一個晚上我們所有人都要被盯上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是最後一天要下船的時候，那還好說，接下來要在船上待一個月的時間，這麼快被人盯上，那後面還掙不掙錢了？」
說著，我點燃了一根香菸。
我不信小柔不理解這個道理。
按理來說，她可能在千術上不如我，但論起經驗，她絕對是同齡人當中出類拔萃的了。
怎麼會說出如此兒戲的話？
小柔哼了一聲：「那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又說按照原計劃進行，又說計劃有變，現在又說我們容易被盯上……難道人家讓你換賭檯發牌，我們當天就停止不幹了？我們到底是來掙錢還是為了等著鑽空子？」
小柔的話語中戾氣實在是太重，感覺像是在故意跟我抬槓一樣。
我耐著性子，看向了燕長生：「計劃還是像原來計劃的那樣，我們細水長流，每天少掙一點，不過不同的是，你們四個人，都要出現在不同的賭檯上！」
「我們四個？」
鄧鐵柱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其他幾個人也是同時朝我看來。
北斗更是一臉懵，還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也算嗎？」
我點點頭，笑道：「北斗姐姐當然算了，你不僅應該算，而且按道理來說，你才是應該贏的最多的那個！」
是的，北斗的外表最具有迷惑性。
就算有人不可貌相這個說法。
但只要見到北斗賭錢的人，都應該一眼能看出來，北斗絕對是不會賭錢的那種。
可要是北斗都能贏錢，那在任何人看來，絕對是妥妥的運氣了。
鄧鐵柱問道：「意思是，我們四個人分別都要拿著一些籌碼，分別坐在四張不同的賭桌？」
我搖搖頭：「不，分別坐在四張賭桌也不現實……只是，像昨晚那樣，你們四個人都幾乎同時出現在一張賭檯的情況，絕對不能再發生了……你們每一次，一個人出來做事，剩下的三個人待命……」
於是，我把之前想好的計劃和盤托出。
比如第一次，小柔最先出來做事，其他三個人就在房間裡待命。
小柔一直玩兒到我換賭檯，再隨便玩兒幾把就可以離開，然後回到房間去叫下一個，直接來我發牌的賭檯。
以此類推……
下一次再換一下順序，燕長生先出來做事，再下一次，鄧鐵柱先出來做事，總之就是要沒有任何規律，一切看起來都像是隨機，這樣才能不容易被人抓到破綻。
我叼著香菸，目光在幾人臉上掃過：「之所以不讓你們四個人坐在四張不同的賭檯，是因為根本不能確定，要是讓我換賭檯，會讓我換到哪裡去……如果是我換了賭檯之後，你們其他人再過來，那這樣也很顯眼，剛剛我說的，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聽懂？」
燕長生和鄧鐵柱都點點頭，表示聽懂了。
小柔一言不發。
北斗撓了撓額頭，還是一臉懵逼的樣子。
我估計北斗的腦袋瓜子裡，只有開心消消樂和天天酷跑，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我對北斗道：「北斗姐姐你不用聽懂，你只需要聽他們三個的，他們什麼時候讓你在房間裡等，你就等著，什麼時候讓你拿著籌碼出來賭，你就拿著籌碼出來，看到我在哪張賭檯，你就坐在哪張賭檯上……至於下注多少，你開心就好，總之只要你坐上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贏錢！」
北斗哦了一聲，我又說：「你看到有人過來叫我換賭檯的時候，你再多坐個十來分鐘的樣子，就回房間裡去換其他人出來就行了，很簡單！」
北斗道：「我明白了！」
小柔依舊是一言不發。
我只能問燕長生：「燕子，你覺得我這個計劃，有沒有什麼問題？這個局很簡單，你們不需要出千，只需要演戲，當成正常賭客是在賭就行了……」
燕長生嘆道：「但也很難，想讓我們贏錢，你小子就得不停在眾目睽睽之下洗牌出老千，不僅不能被賭客發現，還不能被賭場的人發現！」
我苦笑道：「這是咱們一開始就說好了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再說了，大家都要承擔風險的，等真的我被抓千的那一天，你們的處境也很危險不是麼？」
可就在這時，小柔說了一句：「不是，我不同意……」
我心說真是服了，你又不同意什麼？
難道又想開始抬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