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的話頓時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也讓我一下子變得有些警惕起來。
我問小柔：「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小柔搖搖頭：「沒有什麼依據，只是一種直覺，因為我覺得我們從上船到現在，實在是太順利了，我總有種感覺，我們走的每一步，都好像是被人提前設計好的！」
我試探性地說了一句：「可不是被人設計好的麼？要知道，我們在上船之前，韓少幫我們把一切都打點好了，還費盡心思給我打造了一個身份，讓我上船，方便我來當荷官……」
小柔聽了，沉默不語。
我有些好奇，問道：「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不要跟我說是什么女人的第六感……干咱們這一行的，光靠預感可不行！」
小柔沉吟了一聲，說：「我說明白點，我感覺燕長生和鄧鐵柱，兩個人都有問題，說實話，我不怎麼信任他們！」
小柔的話讓我更加意外。
我心說小柔難道真的是通過這段時間跟他們的相處，私底下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嗎？
這一下我不得不重視起來。
我沉聲問小柔：「你覺得他們哪裡有問題？」
「眼神，行為舉止……」
小柔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說：「先說燕長生，這個燕長生很神秘，你應該知道我們上船來是做什麼的吧？我們是來搞錢的，而且按照我們的計劃，我們的重心應該在賭桌上……」
「可燕長生這個人，整天鬼鬼祟祟的，而且他總是找別人搭訕，像是在問什麼一樣……現在我們這個處境，難道不應該是接觸的人越少越好嗎？」
小柔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在我們去貢州找小柔之前，韓方就找我和燕長生談過，讓我們找到蠍子，幫他跟蠍子牽線。
所以小柔說的燕長生那鬼鬼祟祟的行為我也能理解，這燕長生不只是想搞賭桌上的錢，更是想找到蠍子，拿到韓方那筆額外的獎勵。
我沒回應小柔。
過了一會兒，我才問她：「那鄧鐵柱呢？你為什麼連鄧鐵柱也懷疑了？」
小柔道：「這個鄧鐵柱，總是私底下一個人行動……你不是說了嗎？他跟北斗的責任是負責我們的安全……可這個鄧鐵柱總是找不到人，甚至有好幾次被我在賭桌上撞見的時候，總覺得鄧鐵柱像是在背著我們偷偷想做什麼事兒……」
「你都說了人家是上賭桌了，你猜他為什麼會偷偷摸摸的呢？」
聽了小柔的話，我大概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鄧鐵柱的心理狀態。
鄧鐵柱本質上就是一個賭徒。
雖然賭博給他帶來了深刻的教訓。
可俗話說得好，狗改不了吃屎。
尤其是現在還上了這樣一艘賭船，鄧鐵柱看到那些花花綠綠的籌碼，他能忍得住嗎？
可他的本職工作是保鏢。
所以要上賭桌，偷偷摸摸的，我也能理解。
「你完全沒明白我的意思……你根本不懂！」
小柔突然變得有些急了起來。
我皺眉：「那你問的是什麼意思？」
小柔沉思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又過了一會兒之後，她才說道：「我現在是覺得，這個燕長生和鄧鐵柱，根本沒把我們當自己人你懂嗎？他們上船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而且是那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兩個人的行為舉止才會很奇怪……」
我沉聲道：「你有什麼證據嗎？」
我這句話不是質問。
而是真心在問小柔這個問題。
因為之前我也懷疑過一件事。
到現在我都沒想通。
那就是鄧鐵柱居然因為一條簡訊就去殺人。
我覺得一個人很無腦很衝動但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尤其是殺人這種大事，在沒有得到我本人的當面確認之前，鄧鐵柱直接就去做了。
我一直覺得很匪夷所思。
小柔有些不悅道：「你是不相信我？」
我搖搖頭：「不，並不是……你也知道現在咱們是一個團隊的人，你是，我是，鄧鐵柱燕子北斗，他們都是……可你現在覺得咱們的人有問題，你總得告訴我一些依據，不然……你讓我自己往什麼方向去想呢？」
小柔雙手抱在胸前，有些氣惱地道：「不知道，沒證據，你愛信不信吧……」
說著，小柔已經站起身。
看到小柔伸手去拿包，我有感覺這一次我跟小柔的談話已經結束了。
果然，小柔已經轉身。
她頭也不回就準備朝著包間外面走。
可剛剛走了兩步，她忽然停下來。
回頭，小柔沉聲說：「有一點我可以確認的是，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中……至於是什麼人盯上我們的我不知道！別人的目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你發現了什麼？」我的心一下子揪緊了。
小柔沉吟了一聲，說：「雖然這艘船不大，但也不小，人雖然不多，但也不少……可如果有幾張面孔，在一定的時間內，頻繁出現在你的面前的話，那十有八九，一定是這幾個人在盯著你！」
小柔的話讓我感覺有些後怕起來。
我知道小柔是一個很敏感的人。
俗話說，女人的第六感一般都是很準確的。
雖然小柔拿不出什麼證據，可我看小柔在說話時候的神情，那絕對不是在開玩笑的，不是危言聳聽。
我問小柔：「你有沒有問過燕子他們？」
小柔搖搖頭：「沒有，我說了，我不是很信任他們，所以很多事，我都沒跟他們說，想等著跟你談話的時候告訴你的！」
這一刻，我下意識就想到了阿金。
阿金之前就暗示過我，說只要我答應幫她做事，她對於我的事兒，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也不會在意我有沒有帶著同伴一起上船做事。
這話的弦外之音豈非就是說，她知道我還有其他的同伴上了船？
小柔似乎不願意再跟我多說。
可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再一次停下：「對了，還有……」
「嗯？」
我疑惑地望著小柔。
小柔頭也沒回：「上一次拍照的那個女生，你是認識的吧？」
我腦子一下子短路了。
可很快我回想起上一次趙嫣然跟我在客房部見面的時候……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
小柔說：「我已經碰到她好幾次了，因為她也在盯著我……」
什麼？
趙嫣然盯著小柔？
我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