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事兒他可做不了主,再說了,他們公子怎麼可能隨便路上收群人,還是在朱雀這樣的地方收一群難民?
聽到否定的答案,路二叔失望但也覺得理所當然,就他們這一群難民,千辛萬苦的自己跑來朱雀人都不定願意要呢,何況是公子。
公孫將此事告知給祈寶兒等人,也的確如他猜測的祈寶兒並無斗路收人的意思。
又過了兩日,大家來到拂城,朱雀國十一皇子的皇子府,便在佛城。
佛城不算大,但瞧著正常多了,靠近佛城就飄來了正常風,路上的行人,守城的官兵,城內的來來往往的百姓,無一不正常。
咋地,朱雀國的大病只大病小地方的人還是啥情況?
眾人都是腦袋旁掛著個大問號進城。
在此特意要說一點,佛城同樣的收留難民,並且還是沒有任何阻攔的收,半山鎮還有個無戶籍流民不收,佛城就沒。
只要向守城的官兵說你是難民,無論是能拿出戶籍的還是不能,城外有個專門登記的地方,都能給你登記,然後有士兵帶難民離開。
至於去哪,按官兵說是他們十一皇子仁善,專門建了地方收留難民。
許多難民知道這些後都興高采烈的去登記,然後高高興興的跟著領路的士兵離開。
「十一皇子大好人啊。」
「可算是有盼頭了,謝謝十一皇子,謝謝十一皇子。」
難民們神色憔悴,個個臉上卻是最真摯的感激。
公子瞅了眼愁得都快將五官擰在了一起悄悄湊過來的路二叔,指了指不遠處登記的帳篷,「路二叔你們怎麼不去?」
他沒有其它意思,就是單純的奇怪,所有到這的難民一聽到十一皇子專門建了地方來收容他們,全排隊去了,就路二叔他們這些人先是在遠遠觀望,然後一點沒像其它人一樣興奮有容身之地的反而是個個愁容滿面。
路二叔抹了下臉,「公孫隊長,您告訴我句實施,這是不是有問題?」
公孫一怔,怎麼這麼問?
看出公孫的意思,路二叔滿臉都是灰敗之色的苦笑道:「不瞞公孫隊長,我們雖然是從村里出來的,不過曾經族中子弟還尚算有一二成才之人,我一堂爺爺當過知州,我一堂弟便是我們那的鎮長。」
巴爾一個戰亂了百餘年的國一家,難民那是最常見的產物了,無論是他堂爺爺還是他堂弟,都遇到過難民,也都收留過難民。
所以他多少知道一點收留難民的流程,按他堂爺爺說的,除非是天災到無地可去的,否則要收留難民,都是將難民安置於其管轄地中還可以安置人口的地方。
一般是各村落,讓難民們去開荒來養活自己。
而不是說建一個地方來收留難民,不說新建個地方成本高,後續要養那些難民更是筆算不清的大費用。
雖說他堂爺爺和堂弟只是個小官員,不像是朱雀國十一皇子般財大氣粗,可便是再財大氣粗,那也是筆是負擔的費用。
除非,花小錢能有其它大作用。
朱雀有活一死一人,這事兒麒麟國都知曉,更何況是鄰國的巴爾。
路二叔挑這條路橫穿了整個巴爾,也就是橫穿了無數的戰區,一路是提著腦袋的逃來朱雀,就是因為有著倆親戚當官能打聽到些消息的知曉朱雀國十一皇子所管轄的地界沒有活一死一人。
可事事無絕對不是。
這會兒一看十一皇子對難民的態度,路二叔的第一反應,就是十一皇子準備拿難民來造活一死一人。
正好難民無根無屏,不見就不見了,毫無風險可言。
公孫挑眉看了眼路二叔,這位也是能瞞的,一路瞧著坦誠,甚至還表示過投誠之意,可這些卻是一點意思都沒透過。
他又看了眼不遠處同樣神色不安正探頭探腦往他們這邊看的路姓村民們,來到城外後他就一直注意著那邊,他們的不安可不是路二叔引起的,而是在去打聽的回去沒說幾句話那些人便開始不安了。
此刻,他只想感嘆一句:王爺不愧是王爺。
他當時將路姓村民要投誠的事告訴王爺時,王爺其實沒直接說收不收人,只說了句『那些人有問題』。
他腦子不夠,看不出來這些人有什麼問題,不過王爺即說了有問題,那就肯定有問題。
所以後來的幾天,他一直在注意著這些人,讓他看看,這群看著都挺老實哈瓜的人,到底有什麼問題,怎麼以如此表象瞞過他這無影軍副將的眼。
「你說你得到消息十一皇子這並無活一死一人?」
路二叔似是糾結為難了下,以到生死存亡之即,再是保命的東西,光靠著他們自己拿著那東西也保不住了命了。
拼了。
路二叔在懷中掏了掏,神色謹慎而沉重的掏出一個成/年男子巴掌大微有些鼓的紙包出來立刻塞到公孫的手裡,「您把這交給你們公子,你們隊裡有大夫,在大夫查查,這是我們出逃時我堂弟交給我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堂弟只告訴我,當覺得自己腦子不清醒時,就拿來吸一口,能保命。」
聽到這話,公孫的神色也鄭重了幾分,捏了捏手裡的紙包,有的地方軟有的地方有些膈手,很像是灼棋大夫在林中時給他們防蚊蟲蛇蟻的那種塞了藥材的荷包。
「你先回去,我去見公子。」
聽到這回話,路二叔立刻綻放出巨大的笑容,臉上的皺紋都深了不少,「哎,哎,好,好。」
公孫快步回到隊伍中,向祈寶兒匯報了這事後,沒有將手裡的紙包給祈寶兒,正巧不知浪到哪去沒身影許久的灼棋今兒回來了,他便將紙包遞給了灼棋。
要有毒可咋整?
這種帶藥性的東西,他們做屬下的怎麼可能會毫無防備的直接呈給王爺?
那不扯嘛。
灼棋接過打開紙包,果然如公孫猜測的紙包內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荷包,被珍而重之的用好幾個紙包層層疊疊的包裹著,應該是怕藥性消失。
灼棋打開先是聞了聞,然後打開荷包,裡面是已經切碎的草藥,有葉有梗,不說是外行人了,就內行人那切得那麼碎的也得仔細分辯分辯。
不過這對灼棋來說小意思,只見他只是將碎草藥倒出些在手掌上抹開觀察了會兒,又再度的聞了聞,便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