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尉遲好不容易克服了本能的緩過勁來,他又從沒人性的主子那接到個可以說是喪盡天郞的任務,,
——掀開蓋子看看大缸裡頭到底是麼東東。
可他能說『不』嗎?
別人他不知道,反正他是不敢。
認命的上前,頂著張馬上就要英勇就義的臉,尉遲掀開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大缸上的蓋子。
因為缸不僅大還高,祈寶兒這個小矮子踩在地面上堪堪和大缸呈持平;她只能窘窘的面無表情著雙腳離地的騰空,才能看清大缸內的一切。
與臭味相比,缸內的情景說來並不可怕,將近滿缸黑漆漆的液0體。
瞅了眼全程閉眼的尉遲,祈寶兒無語道:「放下吧。」
雙腳落地後轉身出去。
尉遲忙將蓋子重新蓋好,抬腳也溜。
後面接連過去幾個內室祈寶兒都沒繼續再打開進去探查,一直往前直到拐了個彎,前方又是條幽暗的通道。
順著通道往前,約行進了百米後,再拐彎過去,便是關押著難民們的地方。
隔著老遠就能聞到那頭各種臭味交雜在一起的異味,不過他倆一個有能力一個有道具的將這些味道屏蔽了。
但屏蔽了氣味卻未屏蔽聲音。
祈寶兒在兩人身上都粘了張隱身符,兩人光明正大的一前一後從幾個守衛的面前走過,隱隱能聽到前方傳來偶爾的低泣聲。
再往前,是形似於官府大牢的牢房,靠著通道的並不是封閉的牆,而是男子手臂粗間隔著一定距離的木柱子,走在通道上就能將左右兩邊牢房內的一切看著明明白白。
總共兩邊各並排著三十幾個牢房,牢房都不小,每間都關了幾十人剩下的空間還挺富餘,祈寶兒約莫算了下,這裡面現在至少還有一千五左右的難民。
祈寶兒從其中幾個牢房中都看到好幾個眼熟的人,連千華公子竟然也被關在其中一個牢房中,還受了看起來不輕的傷躺在草堆上,鼻青臉腫的瞅著樣子挺慘。
還有路姓村的那些人,一個沒跑的全關在一個牢房中。
不說祈寶兒看到他們怔了怔,就是尉遲都驚了。
據他所知,千華公子帶著難民們最近是決定回頭的,但不是回已經沒活路的巴爾,而是準備在半山鎮和佛城之間先一處地方安身。
按著千華公子所說,暫時沒戶籍沒關係,佛城一般進出城是不檢查有無戶籍的,特殊時期嚴查時才會在進出城時要出示戶籍。
他就準備往山內躲一段時間,反正他們隊伍里武力值還是可以,怎麼的也總比回巴爾要強。
現在看著牢房內的千華公子等人,顯然他這打算並沒成功,並且,被『請』來的態度並不怎麼友好。
還有路姓村的那幾十號漢子,路姓村村民說來比千華公子那撥人要仗義,雖說他們是抱著想追隨王爺的想法,可在明明得知難民進了城有危險後,還是商量著安排了幾個靈機的進城,就想打個前鋒探聽些消息。
而另外沒進城的幾十人,也沒走遠,就離著城門不遠不近的駐紮了下來。
現在看牢房內··
二人都沒有出聲,沉默的進來溜了一圈後,又沉默的離開。
等他們倆再次見到十一皇子他們時,十一皇子一方和由法師一方已經打了起來。
雙方戰況那叫一個激烈交織,打出了別人叉不進手去的架式。
祈寶兒和尉遲倆隔老遠的一人一把爪子邊嗑邊看戲,時不時還點評一兩句。
對此,尉遲表示他很冤,他以前是真沒這嗑瓜子看戲的喜好,太娘們嘰嘰了;可跟著王爺一塊現場瓜吃過幾次後,他發現--真香。
「就這能耐,手下就這麼群東西,他怎麼敢肖想國師的位置?」
祈寶兒也表示疑惑,「……可能,靠的是計謀。」
眼前的一幕,委實有點辣眼睛,至少在他們倆這見識過世面的人眼中,很辣眼睛。
十一皇子帶來的人和由法師的人雙方呈一種對壘局勢的面對面的你一方我一方的交戰,十一皇子這方全恁著內力,由法子一方是術法。
按說吧,術法二字一聽就高大上,玄之又玄,也意味著厲害。
內勁高手再怎麼的和術法高手都不可能在一個層面上。
可擺在祈寶兒他們眼前的,純純就是倆菜雞互啄,和高手二字那是雙方都沒關係。
只見十一皇子這邊幾個侍衛凌空而起舉刀飛向對方,由法師那邊幾個法師扔出幾張符,將那幾個侍衛又給彈了回去。
然後換人再來。
怎麼說呢,單機小遊戲都沒這種無趣模式的。
再看他們雙方的頭頭,十一皇子和由法師倆正在隔空且隔著戰場的對罵。
十一皇子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吼:「你竟然敢騙本皇子,今兒本皇子要不親手削下你的腦袋,本皇子誓不為人。」
吊銷眼留著八字鬍瞅著就陰沉沉的由法師應該是在祈寶兒他們沒出現前已經和十一皇子徹底撕破了臉,也揚著脖子目光陰沉的吼了回去:
「十一皇子若不是對皇上有不臣之心,又怎會被我所騙?」
十一皇子:「不臣你娘個頭,本皇子是為了自保。」
由法師:「你是否真是為了自保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也清楚。」
十一皇子:「放0屁,你休想污0蔑本皇子,本皇子向來對皇上忠心耿耿。」
「噗~」尉遲嘴裡的爪子殼噴了。
他有點懵的看向祈寶兒,「這,真是皇子?」
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被由法師給捏著鼻子走了?
祈寶兒依舊神色不變的嗑著爪子邊回道:「不是十一皇子真蠢,而是那由法師的確有點點本事。」
再哈瓜的交戰也不會搞成單機小遊戲模式,十一皇子一堂堂邊關主將也不可能真沒腦子,他們啊,都不過是被由法師給迷惑住了而以。
祈寶兒先拍了尉遲後背一下,然後示意他看由法師的手。
尉遲沒去在意被拍的那下,定睛的朝著王爺示意的地方看去,由法師穿著袖子寬大的青色法袍,雙手交疊著至於腹部,寬大的袖子將他交疊的雙手遮掩了七七/八八,細看才能從兩邊袖子中的小縫隙中看到他手裡似乎拿了件黑色的什麼東西。
尉遲盯了好一會兒,才在由法師晃動了下雙手時大致看出那是個什麼東西。
一尊巴掌大的四不像的小雕像的上半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