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要不一起吃個飯吧?」
「不了不了,何老師,我晚上還有事呢。」
「哦……,還叫我何老師呢?」
「……」
回到出租屋後,劉浪照著鏡子啪啪啪甩了自己十幾個大嘴巴,心中暗罵自己這張嘴,欠!
哎,何老師呀,我倒是想跟你一起吃飯,可是,我口袋裡癟的連虱子都不想住了,這不是找出醜嘛。
劉浪瞪著女鬼韓曉琪的牌位發呆,看著那裊裊往上飄的煙,心中不覺翻滾了起來。
最近自己難道真是交了桃花運了不成?怎麼連何老師這種女神級別的人物都想跟自已吃飯呢?
嘿嘿,嘿嘿……
劉浪躺在出租屋的床上,一個人傻樂著。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十點多了。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好幾遍,劉浪這才意識到,自己光想美事去了,連晚飯都忘了吃了。
可是,都這麼晚了,去哪兒弄吃的呀?
劉浪穿好拖鞋,邋遢著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無意中瞟了瞟隔壁那對小情侶的房間。
對呀,平時這個時候,倆人早就開幹了,今天咋這麼安靜呀?難道兩人真的鬧掰了?
晃了晃腦袋,劉浪嘿嘿笑著,幸災樂禍的想著:哼,沒錢就幾巴長看來是沒用的,到頭來,人家還是走了。
正想著,那間屋裡突然嘀嗒響了一聲,像是什麼液體滴到了地上。
劉浪剛剛邁出去的腳步立刻停在了半空。
咦,怎麼有點冷了呢?
不對!
難道?
劉浪蒙了,這種冷的感覺自己在墳場的時候經歷過,昨天晚上跟許凝的屍體干架的時候也經歷過。
這根本不是空氣的冷,而是因為某種不乾淨的東西引起的冷。
劉浪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顫巍巍的朝著隔壁的那個房間看去。
的確是那裡,而且,裡面像是一個冰櫃一般,正在慢慢往外冒著冷氣,甚至肉眼都能看得見。
劉浪使勁咽了一口唾沫,只覺自己的嗓子有點干啞。
去,還是不去?
去了,自己明顯是找麻煩,可不去,今晚連睡的地方都沒有了。
怎麼這麼寸呀,難道又發生了屍變不成?
「喵……」
正當劉浪猶豫的時候,忽然一聲貓叫從那間出租房裡傳了出來,接著,房門嘎吱響了一聲,一隻大黑貓嗖的一下從裡面鑽了出來,瞬間從劉浪的身邊竄了過去。
劉浪嚇得連忙往旁邊一躲,回頭一看,那隻大黑貓竟然不見了蹤影。
再看那間出租房時,門半虛掩著,裡面黑乎乎的,卻聽到有什麼聲音在嘎巴嘎巴的響,像是狗在啃骨頭一般。
要說有時候真是好奇害死貓啊。
劉浪本來非常的害怕,可聽到這個聲音,好奇心大起,兩隻腳不自覺的朝著那個房間走了過去。
劉浪住的地方被隔成了三間,劉浪住在中間,左右兩邊住著兩戶。
左邊的隔間就是那對小情侶,右邊的那個人,從來沒有見過,屬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類型。
此時整個房間裡面除了那個突兀的咀嚼聲,就是劉浪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劉浪慢慢靠近了那間房間,輕輕推了推門,探著腦袋往裡看去。
裡面沒有開燈,拉著窗簾。只是那窗簾有點兒薄,外面的路燈稍微透進來一點兒昏黃的燈光。
劉浪朝著裡面掃了兩眼,剛開始什麼都沒看見,心裡不禁泛起了嘀咕,剛才明明有聲音的,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嘎巴……」
又是突兀的咀嚼聲。
劉浪猛得打了一個寒戰,朝著床邊的地上看去。
那張床上面鋪著粉紅色的床單,橫放在房間裡,而床的另一面,似乎有什麼東西趴伏著,一起一落的來回抽動著。
劉浪的視線正好被床擋住,根本看不清楚。
越是這樣,劉浪倒越想看個明白,回頭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人,便在牆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開關。
咔!
電燈一開,整個房間立刻透亮了起來。
可是,床那邊的東西似乎沒有反應,依舊一起一伏,看起來像是一個男人。
劉浪捏手捏腳的往裡走了兩步,墊起腳一看,那的確是個男人,而且,下面好像還壓著一個女人呢。
咦?這女人平時不都叫得挺大聲嗎?怎麼今天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啊?
劉浪一看到這個架式,立刻明白了,倆人竟然直接在地上幹起來了。而且,因為幹得太投入,自己進來都沒聽見。
趕緊溜,被發現可得鬧笑話了。
劉浪回頭撤步,可剛轉過身,忽然感覺不對啊。
我燈都開了,再投入,也不至於這樣吧?
而且,那冷颼颼的感覺,似乎就是從床那邊傳過來的呢。
劉浪立刻怔住了,本來已經打算走了,可此時,忽然感覺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盯著自己。
劉浪腿都嚇哆嗦了,硬著頭皮回頭一看,哎呀媽呀……
只見一個男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後,直愣愣的盯著自己。
那個男人嘴上全是鮮血,兩隻手上也是鮮血,而且,一隻手上還拿著一塊像是手指般的東西。
最為恐怖的是,男人兩隻眼睛暗淡無光,沒有瞳孔。
劉浪登時傻眼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就往回跑。
這一跑可不得了了,那個男人嗚嗚低叫了兩聲,緊跟著劉浪追了過來。
劉浪嚇的呀,腿都開始打漂了。
可沒有辦法,生死關頭,不跑命都沒了。
劉浪邊喊著,一溜煙直衝向閆朝住的地方。
也真是倒霉到了家了,這正好是大晚上的,就算劉浪喊破了嗓子,別人只當是失戀的神經病,根本沒有人理。
好不容易衝到了閆朝的小破屋,劉浪跟瘋了一樣瘋狂在敲著那扇搖搖欲墜的破門板,大聲喊道:「閆大哥,快醒醒啊,快拿定身符啊,又有屍變的傢伙了啊!」
現在的劉浪也就知道個定身符,對其它的東西根本一竅不通。
可是,敲了半天門,裡面根本沒有動靜。
劉浪一低頭,這才發現,門被鎖著了。閆朝今晚可能在值班呢。
完了完了,這可咋整啊?
就這一會兒功夫,劉浪身上已被汗榻濕了。
「嗚嗚……」
一陣混沌的聲音在劉浪的身後不失時宜的響了起來。
劉浪一回頭,那個滿嘴是血的男人,正站在自己三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