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幾億年前。
天道慢慢形成,在無盡的縹緲宇宙之中,天道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微塵。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道一點點長大,然後演化,慢慢形成了阿修羅道,人道,畜生道,餓鬼道,以及地獄道。
六道形成,地獄與天界也慢慢形成。
人類開始演化,方有三界之分。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天道之中仿佛有一團火焰跳動。
那團火焰,宛如一顆跳動的心,越跳越急,越跳越重。
足足跳了數萬年,卻慢慢形成了靈識。
開始時只是眼睛,可天道之中什麼都沒有,看不到任何東西。
靈識似乎感覺沒有意思,然後再次演化,不但能聽能言,還能看能觸摸。
但是,天道之中什麼東西也沒有。
靈識依舊索然無味。
有一天,靈識心血來潮,想出去看看,然後,在天道之中遊歷,突然發現有一個東西闖了進來。
那個東西長著能看東西的眼睛,能說話的嘴巴,能聽聲音的耳朵。
良久之後,靈識似乎明白了那個東西叫人。
那個人進入天道之後,面色凝重,立刻盤膝而坐。
這一坐,又是數萬年。
靈識感覺有了意思,就這麼靜靜得看著。
直到有一天,那個人猛然間睜開眼睛,然後迷惑地看著周圍,似乎突然間頓悟了一般,哈哈大笑一聲,搖身一晃,出了天道。
靈識非常奇怪,不知道那個人在幹嘛。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那個人似乎有一個名字,叫鴻鈞。
鴻鈞走了,靈識又無聊了起來。
可沒過多久,又接連來了好幾個人。
有的被困在天道之中,忍受不住天道的巨大壓迫之力,死了。
有的卻跟那個叫鴻鈞的一樣,頓悟而出。
來來回回的,天道時而熱鬧,時而冷清。
直到有一天,靈識決定,自己出去看看。
掙破天道的舒服,靈識搖身一晃,正想逃遁而出,卻沒想到恰好被一塊巨大的石頭給砸中了。
於是,天道靈識沒入了石頭之中。
再次沉睡,這一沉睡,又不知多久。
等他再次甦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有了身體,只不過跟那個叫鴻鈞的不一樣,反而周身都毛茸茸的。
他伸了個懶腰。
頓時天崩地裂,仿佛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般。
周圍的光線陡然間明亮了起來。
意識似乎在一瞬間消散無蹤。
然後,低下頭,跑到水邊,看著倒影中自己的模樣。
除了渾身毛茸茸的外,竟然跟之前看到的鴻鈞長得一般無二。
後來他才知道,自己是只猴子。
猴子很調皮,也很有本事。
不久後他成了王,一個統御花果山的王。
可是,他發現這個王當得不自由,因為很多人似乎不願意他存在。
於是,他拜師學藝,大鬧天宮。
最終,卻無法逃脫被壓在五行山下的命運。
只是,他不記得他跟天道的關係,他只是一隻桀驁不馴最終走向馴服的猴子。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
不驚不瀾,但卻越來越精彩。
因為三界的出現,因為七情六慾的存在。
很多故事開始出現,很多精彩讓人流連忘返。
蟄伏在猴子體內那原本的天道靈識,不知不覺消失了,與猴子完全融為了一體。
猴子頓悟,天道頓悟。
猴子沉迷,天道沉迷。
又是千年。
天道之中又有一團火苗跳動。
這一次,那團火苗似乎看到了花花世界芸芸眾生的繁華。
他跟一個名叫陸壓的小孩說,要出去看看。
那個小孩撅著嘴不解道:「有什麼好看的?」
「花花世界。」
然後,那絲靈識再次竄出了天道。
一切仿佛悄無聲息地進行著。
他成了一個普通人。
一個連鬼見了都害怕的人。
有一天,他看到了一隻鬼,知道這個世界上似乎遠遠不止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不知不覺中,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那隻鬼,想為那隻鬼做點兒事情。
於是,這一做,就一發不可收拾。
上窮碧落下黃泉。
他體內的天道靈識越來越活躍。
他愛過。
他恨過。
他怒過。
他悲過。
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在他的身上演繹了個透徹。
他喜歡那種與人相處的感覺。
那喜歡那種把酒言歡的感覺。
他喜歡與自己心愛的人面對面就算一句話都不說的感覺。
他太喜歡這一切了。
所以,心底里,他竟然想永遠留在人世間,做一介俗人。
但是,天道不允許。
因為,他只是天道的一絲靈識。
終於有一天,天道怒了,要毀滅三界眾生。
他不得以,回歸天道。
卻不願意將自己的七情六慾斬滅。
他不想重新歸入天道,他要游離於天道之外。
他掙扎。
他反抗。
他想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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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道之外還有人在等著他。
因為,天道之外有真情在。
天道說:你想要出去,成為新聖,必須斬斷七情六慾。
他狂笑,笑得肆無忌憚:「如果沒有七情六慾,就算是成為了新聖又如何?」
天道:那你就永遠留在這裡吧。
他沉默,咬牙,不管天道的吞噬。
可是,因為七情六慾的存在,天道竟然也無法將他吞噬。
天道有些惱怒。
卻不知不覺中,片片淚珠化成了無盡的法門,竟然沖入了天道之中。
天道有些慌了。
他是無情的,他不能有情。
這些淚珠,蘊含著七情六慾,蘊含著他最懼怕的東西。
終於,天道妥協:「我放心出去可以,但你必須要隨時聽我的召喚。」
他笑了:「天道有輪迴,有情才最真!」
化身而出,攜天道之力,帶著七情六慾出了天道。
看到那曾經熟悉的面孔一個個展顏的笑容。
他終於明白,就算是手段通天又如何?
就算是與世為敵又如何?
沒有了七情六慾跟行屍走肉一般存在著,又有什麼意義?
看著那些熟悉的笑容,他想哭。
但是,哭中帶著欣慰。
天涯海角,我陪你們去。
不做什麼新聖,我在你們的眼中只想做個普普通通的人。
做你們的朋友,做你們的愛人。
這樣,就足夠了。
他,就是劉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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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