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嬰特意跟謝文石告別,就是利用美貌將狂蜂浪蝶引來,好讓他們唆哄謝文石帶他們到桃花莊玩,藉此將謝文石留在桃花莊。要是謝家人全死了,族人是會過來吃絕戶的,得留著謝文石。
至於賤兮兮的王澗要是跟來,就拿他做個工具人,誰讓他沒保護好原主呢!
宴樂結束,謝文石便與這些狐朋狗友到青樓飲酒作樂了,家都沒回。王澗等人起鬨到桃花莊玩。十六歲的少年正是魯莽衝動的年紀,想也不想便應下來了,次日巳時末,帶著十多名少年郎到了桃花莊。
謝青嬰在跟太簇學騎馬,以備逃命之需。少女穿著一襲大紅胡服,策馬小跑著轉圈圈,額頭上掛著薄薄一層汗珠,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彩。昨日素裝淡雅出塵,今日紅裝.逼退三千繁華!
看呆了一眾少年郎!
王澗目光滿是興味,這樣的美人天下再無出其右了!昨日他察覺謝青嬰沒有參加春日宴,謝老夫人讓她到桃花莊散心異常,特意派人查了查,知道是因為謝楊兩家修改婚書,故意將她打發走的。
原本覺得她定親了不大好下手,現在不用再顧忌了。給他做妾不比給楊昭做妾強?楊家不過是一郡侯,而他是當朝大司徒之子,王氏門閥家主次嫡子身份比郡侯世子強千百倍。
「阿兄,諸位郎君好!」謝青嬰停了下來,在馬背上拱手。
「謝君女好!」
「小淑女好!」
「二娘子好!」
少年們急急給美人回禮,稱呼亂七八糟。
謝青嬰不禁莞爾!
「怎麼學起騎馬來了?」謝文石隨口說了句,伸手請諸人進去喝茶,道:「用了午膳再去賞花。」
王澗走到謝青嬰跟前昂頭,笑吟吟伸手:「我扶小君女下來。」
禮崩樂壞的時代,婦道,權高者說了算。王澗此舉合不合乎禮法,全看當事人如何想?
謝青嬰不樂意:「不了,我還想……」拒絕的話沒說完,見王澗上手要將她抱下馬,一個激靈,抬腿麻溜滑下。
看著美人在自己虛著的環抱滑下來,王澗有點遺憾,也不退開,戲謔:「謝家阿妹,還想什麼?」
十七八歲的少年生得高大,謝青嬰十四歲只到他胸口高,頭一低自他腋下鑽了出來,回頭瞪他:「登徒子。」
少年郎們跟著謝文石魚貫進莊子大門,走在後頭的幾人見狀,識趣地假裝沒看到王澗調戲謝青嬰,抬步進門。
「登徒子」大樂,低聲道:「負責任的不算登徒子。」
謝青嬰凜然:「小女已經定親,還請王公子慎言!」
王澗嘖了聲:「你不知道吧?楊昭改娶你阿姊為妻了,你從妻變成了媵妾,媵妾地位再高正妻不死終是妾。跟他還不如跟我。」
「你胡說,婚書豈是想改就改的?」謝青嬰佯怒,不驚訝他能如此之快收到風,畢竟她這生得這麼美,流氓王不好奇她才奇怪!
王澗挑眉:「這種事情豈是我能騙你的,不信你回去問。昨日你走後的事。不過,你的阿兄應該還不知道。」
少女臉色變來變去,憤怒、茫然、狐疑交替出現。王澗瞧得有趣,就喜歡這樣的。比那些木頭美人寡婦臉的貴女有趣多了。
只見少女壯士斷腕般大聲道:「我現在就回去問。」轉身如同一頭小豹子翻身上馬,「駕」一聲,如同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太簇嚇了一跳,拔腿追上去,大聲道:「君女使不得啊……你才學的騎馬……」
王澗也嚇了一跳!大膽小女子,才學就敢縱馬狂奔。連忙翻身上馬追過去。嗚呼哀哉,美人若摔死摔殘,豈不可惜!
謝青嬰敢縱馬狂奔不是大膽,也不是騎馬天賦好,不怕死而已!
王澗騎術精湛,很快便追並了。企圖讓她下馬,被美人拒絕。他也想美人和楊家斷絕關係,於是陪她一同回謝府給她撐個腰。
正好謝青嬰也是這樣想的,不然等謝家人死絕了,楊家還拿婚書讓她繼續給楊昭做妾,豈不麻煩!
六十里路,半個時辰後便到達了。
「拜見大母!」
謝青嬰氣喘吁吁徑直闖進來,給在院子裡消食的謝老夫人行禮。
謝老夫人不悅:「不是在桃花莊,怎麼突然跑回來?成何體統?」
「孫女聽聞,家中改了孫女婚書,阿姊取代孫女嫁給楊世子正妻,孫女由妻降妾。敢問大母可有此事?」
謝老夫人暗怒將消息透露給謝青嬰的人,但木已成舟不怕她知道,淡淡地道:「確有此事!兩家聯姻是為了彼此更上一層樓。」
謝青嬰冷聲:「若兩家有心交好,誰嫁不是嫁,又何必非要阿姊取代我?難道我不是謝家嫡女?還是說楊家擔心父親不在了,叔父便不會因為我與他家交好?何時謝家比楊家,停侯比郡侯富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