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吃食不方便,謝文石已經吃了很多次謝青嬰的東西了,早已習以為常。接過下人遞來的餐具,請謝珩臻享用。
謝珩臻畢竟是世家子,雖然呈上來的糕點聞所未聞見未所見,但只管依樣畫葫蘆便是,淡然享用。本就是快要用晚膳的時辰,腹中飢餓吃了幾塊,居然停不下來。看到謝文石也埋頭吃,便心安了。
糕點一份不過是三四塊,待二人吃得差不多了,謝青嬰才道:「一會還要用晚膳,別吃太飽了。」
謝文石:「我還能吃的。謝公子一會留膳可好?妹妹的廚子手藝很好,非外頭酒樓廚子可比。正好謝您幫忙買宅子。」
謝珩臻放下手中的銀叉,贊道:「廚藝確實很好!恭敬不如從命!不知道謝君女廚子師從何人?」
謝青嬰:「……」聽你這口氣,是想撬牆腳?
「正想著到建康開個酒樓,若是謝公子感興趣,不妨一起?」支線任務是輔助謝珩臻平定天下,要用到的錢糧不少。東西本來就是要用在他身上的,拉他入伙借他的勢有何不可?
聽她不答,反而說要開酒樓,謝珩臻知道她不願意說,不過廚子有這等本事,開酒樓定賺不虧。笑:「這是在便宜我呢!」
「也不算是便宜您,建康城中貴人多如牛毛,若您願意入伙,我便可借您的勢,省下許多麻煩。」
謝珩臻對上眼波如清水染墨流轉的明眸,心中一動,「君女於我有再生之恩,便是不入伙,我的勢你也可以借。」
謝文石不知道怎麼想的?道:「琮璧兄回建康了,妹妹想開酒樓,可以讓他幫忙。謝公子有官身不便行商賈之事。」
謝珩臻:「……」老實說,他看不起謝文石這種人,又懶又蠢,讓幼妹當家養自己,還總把人往火坑裡推,王澗怎麼可能娶謝青嬰為妻。妾除媵妾外都是隨手可轉贈的玩意兒。
謝青嬰微笑:「我打算長住建康,不能耽擱阿兄學業。還想托謝公子安排,如若能安排到謝氏族學最好不過了,若是不便,旁的書院亦可。」這貨幫倒忙不說,得空還跑去賭博,不能讓他閒著。
謝文石忙道:「此事不急……」
「不急的話,阿兄幫忙看看有沒有合適店面?再購買一些田產。」
謝文石【我不會、不懂、不想】起身:「我去看看下人安置好沒有?一會一起用膳。」生怕謝青嬰不放過他,頭也不回走了。完全不擔心妹妹和一個外男在一起,會不會出事,別人怎麼想?
謝珩臻:「……」很是同情謝青嬰,攤上這麼個兄長!
「君女恕我直言,琮璧此人,你和令兄還是少與他交往為宜。之前在永嘉城,我便曾與令兄說過,但他不以為然。」
謝青嬰微微一笑:「我已經領教過了。」
謝珩臻微窒:「他沒有欺負你吧?」
謝青嬰抬眸看他:「他若欺負我,你待如何?」
謝珩臻蹙眉:「從前就不說了,若在建康他欺負你,我自是會護著你的。對了,聽中呂說,你這番前來建康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與婚事有關,他也不便多說。可是永嘉郡侯府悔婚?」
謝青嬰嘆了口氣,把事情說了一遍,「他時常這般上門來鬧,我不堪其擾,這才悄然離開。」
謝珩臻聽得火起:「婚契說改便改,降妻為妾,欺人太甚!你長姐既已不在,你又不在陪嫁婚書之上,憑什麼還逼你兌現婚契?就不該把山賣給他家,為何不修書與我?我定會為你出頭。」
謝青嬰輕聲道:「當時想著不過是一座山,哪曾想山都賣給他家了,楊昭還前來鬧事騷擾,永嘉郡侯夫婦也對此視而不見。」
謝珩臻怒道:「不過是一郡之侯,怎敢如此欺人……」
謝青嬰輕咳!
謝珩臻頓了頓,「此山另有玄機?」
謝青嬰壓低聲音道:「是鐵礦山。」
謝珩臻吃驚:「當真?」
「千真萬確!」
「為何之前不上報朝廷?」
「我也是覺得事有蹊蹺才讓人盯著的,想來只有叔父他們知道。畢竟以山為嫁妝甚少!永嘉郡侯夫人說是因為此水風水極好,既然極好,豈會留待他家發現?」
「現在是什麼情況?」謝珩臻有點坐不住了,一座鐵礦山,意味著能打造很多兵器。就不知道永嘉郡侯是想造反?還是想謀利?
「已經開採出鐵礦了。」
「我必須得馬上稟報家中大人。此事,你不要往外說,待查明真偽,我再為你請功。先告辭,明日黃昏我再來接你到我府中,接風洗塵。你的救命之恩,我已告知家中大人,他們欲與你當面道謝。」
「謝公子客氣!有孝在身,登門恐有不妥。」
謝珩臻捏了捏眉心:「已出百日,無礙的。」
待把人送走,謝青嬰詢問謝文石:「王澗他們回建康了?」
「嗯,他讓我到了知會他一聲。」
「你告訴他們,解決婚事的山是鐵礦山。只告訴他們,不要外傳出去,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