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噎了一下,道:「現在不說了,從前遊手好閒,到處調戲人家的小娘子。正常讀書的世家子十六七都從國子學出來謀職了,他十八九還在讀大學。說他不努力吧十四歲就讀大學了,努力吧讀四年。」
王溪笑道:「他高興讀到老又如何?喜歡讀書有錯?」
自家夫君寵弟成狂,楊氏懶得跟他辯這個,道:「人家謝君女當皇后都綽綽有餘。你的阿弟從前可不著調,現在不知道改了沒有?希望他和謝君女能成事吧!這樣正好親上加親。」
王溪意味深長:「這麼說你挺看得起自家妯娌的。」
楊氏眉心跳了跳:「謝君女應了?」頗感不可思議!要是她,就選擇做北國皇后。
「各人有各人的緣分!謝珩臻好吧,要把她獻給石孤。楚趙雲雖然貴為一國之帝,但能否待她真心可就難說了,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謝君女嫁阿弟,讓他向東,他絕不敢向西。這……」
王溪笑了笑:「大概也是四娘選謝侯爺的原因。」
晚上,謝文石通過王溪搞清楚,被奉承的原因是以為他要當皇帝,嚇得他回去寫信給謝青嬰,順便告訴她王溪有意讓他和王四娘定親,他覺得行!詢問她什麼時候回來?還很聰明地把信交給謝寧讓他寄。
謝青嬰收到信的時候已經是二月底了,距離國境僅餘一千三百里。在一個小鎮落腳,她住進客棧,看信的時候笑得不行。
王澗摘了一大抱桃花回來,興沖衝進她房間要給她插來看。見她懶洋洋躺在榻上笑得比桃花還要嬌,把花交給謝靜,走過來問:「誰的信,看得這麼高興?」
謝青嬰把信給他:「阿兄的,這呆子說,建康城裡人人都巴結他,嚇到他睡都睡不著,後來你大兄告訴他,他才知道原來他們以為他要當皇帝了。他說,皇帝不好干,問問你要不要干?哈哈……」
王澗樂了,抖開手中的信:「只有他這麼想,別成別人恨不得馬上登基稱帝。」待看到謝文石,提到王溪詢問他要不要先和四娘定親,他在信上寫,我看行。然後問謝青嬰什麼時候回來,好幫他主持。
把信還回去,王澗笑道:「你是怎麼把他養成事事依賴你的?」
「從前二房把他給養廢了,人成年了習慣已形成很難改。現在還好一些,知道幫忙對一下帳本。之前他說看帳本如看天書。」
王澗:「看樣子他要依賴你一輩子了。」
「等他和四娘成親後,自然有四娘為他做主。上哪摘的桃花?一下子就不見了幾十斤桃子。」
王澗:「……」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謝靜正在把桃花插進花瓶里。他原本想自己插的,一看,人謝靜插得很漂亮,便不跟她搶了。道:「我還想約你去看桃花呢!聽你這樣說……」
話說一半就不說了,謝青嬰睨他:「王內侍(太監)下面沒了?」
謝靜唇角翹起,把掉下的花瓣收拾好退了出去。
王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伸手掐她的臉:「我是內侍,你嫁我只能守活寡了。有你這樣說自己未來夫君的?」
謝青嬰閃避不及給他掐住兩腮,伸手掐他腰間軟.肉,王澗怕癢頓時鬆手,怪叫道:「不得了了,還沒進門就欺負我,進門了還得?」捉住她的雙手把鞋子蹭掉,橫跨跪坐在她身上,呵她痒痒。
謝青嬰不怕癢,但怕他擦槍走火,伸手推他:「下去,衣服褲子不知道沾了多少灰塵,弄髒我的被褥。」
少年耍賴:「我重要還是你的被褥重要?」說完直接趴她身上了。
他生得人高馬大體,體重至少有一百四十斤,謝青嬰差點被他壓斷氣,恨聲道:「重死了,讓開。不然讓謝致打你一頓。」
此流氓伏在她耳畔,壞壞地道:「頂樑柱用上就壓不壞了。」說完側身翻到床內側去,衝著怪嗔他的少女直樂。
謝青嬰隔著被子都能感受到來自他的荷爾蒙威脅,連忙掀被子起身。少年不等她下床就連人帶被抱進懷裡,翻身把人壓住,低頭吻了下去,少年的氣息帶著陽光的味道,唇齒間是滿滿的茶香!
謝青嬰給他弄到氣息不穩,臉若朝霞,杏眼睜得大大的瞪他!
王澗輕笑著啄了幾下她嬌若花瓣的紅唇,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聲道:「誰叫你跑,你不跑我就不抓你了。」伏在她的頸側好一會,幽怨地道:「難受……」撒嬌的味道很濃!
謝青嬰:「你再不起來,謝靜進來了。」
王澗不起,抱怨:「你不喜歡我,心跳都沒有加速一下。」
謝青嬰微笑:「我要是說心跳加速了,你是不是說要摸過才信?」
難得厚顏如他,俊臉也紅了!小聲道:「如、如果是……」
話都沒說完,謝青嬰張口就咬住了他的臉頰,少年又是笑又是嘶嘶叫:「出去人家問我,我就說你咬你。」
謝青嬰終歸怕了他,鬆開恨聲道:「難受就不該這樣,變著花樣哄人占便宜。讓你追我,結果你追我就是三天兩頭耍流氓。太重了別壓我,氣都透不過來。」真的很沉。
少年不情願地側身躺平:「我全副身家都給你了,這還不夠誠意?難道要揮劍自宮表忠貞?」
謝青嬰笑出聲來:「聽說有一種神功,練成後天下無敵!首要條件就是揮劍自宮。你要不要試試?哈哈……」
王澗精神一振:「謝致練的就是這種功夫?難怪他讓我把他當成內侍了。」
謝青嬰:「……」
「君女,王大公子的信。」謝靜沒進來,在外頭叫。
王澗連忙起身,「我幫你拿進來。」
謝靜手中拿著三封信,把其中兩封給王澗。
王澗眼尖看到是自家阿兄寫給她的,不過他可不敢再調侃她了,現在都對他愛搭不理的。兩封信一封是他的,一封是謝青嬰的。重新回去榻邊坐下,分了信,各自拆來看。
給謝青嬰的信,先是陳述了一遍國內情況,然後提到國不可一日無君,百官和世家都希望儘快給出答案,問她意屬何人?最後詢問她對謝文石和王四娘的婚事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