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神性
如果是現實世界，以西格蒙的實力，最多只能與神皇糾纏一段時間，但這裡是夢境，藉助著夢魘馬車與混亂世界，西格蒙可以將自己的實力發揮到極限，然後利用神皇的貪婪，在堅固的防禦外殼上打出一個缺口。
憤怒中的神皇抬手拍向西格蒙，西格蒙整個人被打入地下，就在這時，遠處的山體裂開，與此同時，現實中的諾斯菲拉圖也跟著晃動起來。
西格蒙感覺自己的身體幾近崩潰，拼到現在他已經油枯燈盡了，朦朧中，他只能感到兩股力量的對撞，大地震動，嘈雜的聲音傳入耳中，他想要站起身，卻發現自己夢境中的身體四分五裂。
就在這時，大地中熟悉的力量湧入身體，他聽到耳邊傳來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
「你就是羅卡爾說的那個年輕人？」
「重生之母？！」西格蒙強打精神。
「這只是一點簡單的思緒，我的本體仍在沉睡。」溫厚的聲音繼續回答道。
「我該怎麼幫助你？」
「和羅卡爾他們不一樣，我的強大是體現在肉體上，面對這種精神上的禁錮，只靠我自己是沒辦法掙脫的，所以我需要……等等！」
還沒等重生之母把話說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西格蒙掙扎著從地底中爬出，他抬起頭看到了一副令人震撼的景象。
神皇的身體漂浮在空中，在他周圍，黑暗將整個天空覆蓋，在那些繚繞的黑煙里，西格蒙察覺到了讓他萬分熟悉的氣息。
那是屬於夢魘馬車的氣息。
神皇動用了屬於羅卡爾的力量，以整個城市所有人的意志為動力，正在全力壓制重生之母即將甦醒的思緒。
「我得做些什麼。」身體發力，但伴隨著一聲脆響，他膝蓋以下的部位瞬間崩碎，這讓西格蒙失去平衡，歪斜著倒在地上。
在神皇的身體中，屬於羅卡爾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湧出，如同夜幕一般，將整座高山籠罩，隨著時間的推移，涌動的紅光逐漸消退，這意味著重生之母的力量正在被壓制。
突然間，熟悉的嘆息聲從耳邊響起，「離開這裡吧，現在的你還不是他的對手……」
「你在哪兒？我該怎麼幫助你？」西格蒙急聲問道。
「你需要更強大的力量，沒有人可以打破羅卡爾的夢境，除了他自己，而現在的你，顯然還不夠強大。」
「快走，趁他進行最後的封印……如果時間來得及，我也許可以給你最後一點幫助。」
西格蒙抬起頭，天空中的神皇強大依舊，他竊取了一部分羅卡爾的力量，和自己類似，神皇擁有對夢境的掌控力，但兩人顯然有些許區別。
而就像重生之母說的那樣，他本人的強大並不是體現在精神上，這種情況下，憑他自己絕對沒辦法掙脫夢境的封鎖，而西格蒙……
低下頭，西格蒙看到了自己幾乎崩潰的身體，在夢境世界，他的精神已經到達了極限，反觀對面的神皇卻毫髮未損。
「我明白了。」西格蒙嘆了口氣，這次行動算是以失敗告終，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至少他明白了自己與神皇之間的差距，找到了真正可以打敗對方的方法。
更重要的是，他破壞了整個夢境世界的穩定，重生之母雖然沒辦法徹底甦醒，但她的意識已經開始復甦，在這個過程中，神皇必須要耗費很大的精力，才能將一切恢復如初。
而時間，就是最稀缺的資源。
心中的念頭一動，夢魘馬車憑空出現，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漂浮在天空中的神皇分心向後掃視了一眼，可此時，重生之母的力量釋放，神皇不得不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工作上。
西格蒙爬上馬車，夢魘馬車踏破虛空，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急速攀升，再睜開眼時已經回到了昏暗的房間。
床榻上，艾波羅絲雙目緊閉，呼吸均勻，西格蒙感覺精神上傳來一陣刺痛，他勉強支撐走到艾波羅絲身前，伸出食指點在她的眉心，幾秒鐘之後，艾波羅絲一臉茫然的睜開眼。
「怎麼……」剛一開口，她便看到西格蒙慘白的臉色。
「回去再說，我們先離開這裡！」
西格蒙在艾波羅絲的攙扶下走出房間，屋外風雪瀰漫，兩人察覺到大地的震動。
「這是母神的氣息！」
再次召喚出夢魘馬車，西格蒙握緊韁繩，就在他準備駕駛馬車離開的時候，眼前的虛空中濃郁的紅光匯聚，一顆凝聚著金色光芒的血珠在眼前出現。
「這是本源之血？！」只是被那股紅光籠罩，西格蒙便感覺自己身上的暗傷在飛速修復，就連崩壞的精神也有了好轉的跡象，尤其是血珠中那一點金色的光芒。
「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耳邊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離開這兒，想辦法晉升到更高的層次，只有這樣你才能夠正面對抗他。」
重生之母的聲音戛然而止，本源之血沒入到西格蒙的額頭，與此同時，整個城市的震動突然停止，在漆黑的夜空中，西格蒙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
「我們走！」他啟動馬車，與遠處的神皇遙遙對視了一眼，黑暗籠罩，在夢魘馬車徹底消失之前，他聽到了神皇憤怒的咆哮。
噠噠噠。
馬蹄印在青石路上，車速放緩，看到榆樹街熟悉的銘牌，西格蒙長出一口氣。
「母神甦醒了，我感受到了她的氣息！」艾波羅絲推開車門，迫不及待的問道。
「並沒有。」西格蒙搖了搖頭，隨後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複述了一遍，「回去休息吧。」西格蒙從未像現在這樣疲憊過。
最近一段時間，阿貝圖斯一直在嚴格的執行宵禁，所以夢魘馬車出現後沒多久，便引來了夜巡的獵魔者的注意，很快，眾人便得知了西格蒙返回的消息。
而這時，疲憊的西格蒙已經昏睡過去。
在睡夢中，他感覺自己置身於一片溫暖的海洋，血紅色的光芒瀰漫，他聽到了一個溫厚的聲音，「吸收這份力量，它能幫你變得更強，最重要的是……」
在迷幻之中，西格蒙看到了金色的光芒，不需要任何解釋，在看到這束光芒的一剎那，他便明白了這其中蘊含的力量屬性。
那是屬於重生之母的一部分神性。
是晉升八階的關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