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破碎（求月票）
聽到這話，儘管現在局勢很糟糕，但尾巴還是忍不住露出笑意。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對七仈玖大人也已經有了一些了解。
雖然很多時候，七仈玖大人都有著一些非人般的冷靜，可並不代表她真的沒有心，只是對很多事情不在乎而已。
查看了下懷中的『屍體』，仍然沒有反應，尾巴心頭有些擔心。
「對了，七仈玖大人，剛才那個女人，你打得過嗎？」
[那個游瓏？若我尚在巔峰，可以一戰。]
言下之意，自然是現在打不過。
畢竟，七八玖能發揮多少實力，是看尾巴的承受力，而不是單純看七八玖的實力上限。
「是我拖累了七仈玖大人……」
[若覺得對不起我，就早日離開京城，修養傷勢，努力修煉至雨境，讓我得以完美降臨你的身軀。]
「……抱歉，我現在還不能離開，至少在夜哥甦醒前，我還不能走。」
誰也不知道方月還活著，在方月真正上線前，她必須守住方月的身體！
忽然，尾巴像是感知到了什麼，連忙抱緊方月，屏住呼吸。
身體與身體的接觸，讓尾巴臉頰微微發紅，心頭有些異動，但很快，橋樑上傳出的咚咚聲響，讓她壓下了所有心思。
橋樑上的存在，似乎沒有發現尾巴，只是路過此地，從聲音來看，它離開的很倉促，似乎在避雨。
等到聲音遠去，尾巴大大鬆了口氣，想了想，問道：「七仈玖大人，你覺得那個游瓏，能打得過那幾隻烏雨族王族詭異嗎？」
[另外三個還好說，但有一個烏雨族王族，那傢伙的實力，甚至可能超過了我巔峰時的實力……]
「連巔峰的七仈玖大人也不是對手？！那豈不是……魔級詭異？！」
[你太高看我了，可能對於你而言，我實力深不可測，但實際上，我也只是在雨級這個範圍里。]
[雨級，是一個很特殊的境界，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雨]境的境界，沒有初階中階之類的分別，因此上限與下限差距極大，真要硬要劃分的話，恐怕只有[雨級]和[雨級巔峰]這兩個級別。]
[當年，我很多次以為自己到達了雨級巔峰，修煉到實力的極致，擁有天下無敵的強橫實力，只差臨門一腳，只差最後的靈根，就能到達那深不可測的仙人之境。然而，現實卻告訴我，我離天下無敵這四個字，還有著很遠的距離。]
[因為……卡在這個境界的怪物，實在太多了，為了跨越靈根的枷鎖，這些卡在雨級的老妖怪們，研究了很多很多偏門的方法，無限的拔高了雨級巔峰這個境界的實力上限，某種意義上，到達雨級巔峰，只是這個境界實力的起點罷了。]
[如果將常規的雨級巔峰強者，定義為1的話，那麼那些研究偏門的老怪物們，實力可能是10，100，乃至1000，10000這樣離譜的差距！這裡面的實力差距，甚至讓我幾度懷疑到底有沒有必要突破仙人之境，或者說那些怪物可能已經研究出一條絲毫不亞於仙人之路的全新修煉體系。]
[但事實上，是我想錯了，仙人，終究是仙人，正統修煉之路脫胎換骨的存在！突破那個境界，整個世界都將變得不同，根本不是什麼雨級巔峰能比的。]
[所以，[雨級巔峰]，是一個非常模糊，上限下限都大到離譜，不是真的動過手，幾乎難以確定實力差的特殊境界。]
[而我們之前見到那個烏雨族王族詭異，因為控制你的身體逃跑時，遠遠的看了一眼，所以大概可以確定，它同樣是[雨級巔峰]的實力，且……應該比我要強很多！但，絕對也是[雨級巔峰]這個境界，肯定還沒到達那傳說中的魔級之境，這一點我很確定。]
七仈玖回想起那個烏雨族大王子，在看到那傢伙的第一眼，七仈玖大人就感到了不祥。
那個大王子，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祥的氣息，實力更是連她都有些看不透！
不過，確實還在雨級的範圍內，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雨級巔峰……只是起點？」
尾巴微微張大了嘴巴，這種關於雨級實力境界劃分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聽七仈玖大人提起。
曾經她一直以為，到達雨級，就到達了巔峰。
現在看來，單純[雨級]一個境界，裡面的水就深到她讓她望而卻步。
[不用想太多，你若到達雨級境界，我的降臨就對你再無負擔，並且直接就能發揮我全盛時期的實力。若你能到達常規意義上的雨級巔峰，我就可以發揮超越曾經巔峰時的實力！再加上你的力量，說不定真的有機會直逼仙境戰力！]
「我的力量？」
[對，你的虛靈根，體質很特殊，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七仈玖大人說到這的時候，語氣突然停頓。
[他好像……徹底沒救了。]
什麼？
尾巴一愣，隨即猛地意識到了什麼，低頭看去，頓時瞪大眼睛，身體因為情緒的波動，不自然的顫抖。
因為，她懷中的屍體，正在再一次紙化！
而這一次，紙化來的迅猛的且無解，可沒一會，就如時間倒流般回溯，恢復如常。
然後，尾巴看到，好友列表里，方月的頭像徹底顯示代表死亡的灰白狀態。
與此同時，她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環繞在旁。
[陽壽耗盡，[陰差]自現。]
[雖然不知道夜色黎明到底用了什麼方法保持住了屍體的完整，但毫無疑問，他耗盡了陽壽，已經徹底沒救了。尾巴，離他遠一點，若是惹上[陰差]，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不……不！！」
尾巴腦海中回想起與方月相識的一幕幕，雙目發紅，她猛地徹底抱緊方月的屍體，將頭埋在方月的胸口，直面屍體的冰冷。
「他不會死的……他……他還要救遊絲絲，他還……他還……」
就在尾巴用力抱緊方月屍體的時候，她忽然感覺手中一空，只聽嘭的一聲，她竟是將方月的胸膛，抱得粉碎。
那些碎片，如粒子化般破碎，分解，消散於空氣。
神色一呆，一直強忍著的淚水，終於從眼眶流淌而出。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甚至連他的屍體都沒能守住……」
隨著方月胸膛的破碎分解，方月屍體的其他部分，也紛紛如塵埃般，粒子化的分解，以雙重螺旋狀升空，消散。
而尾巴，只是流著淚，一遍遍查詢好友系統。
「系統提示：經系統檢查，查無此人，請及時清理好友列表。」
「系統提示：經系統檢查，查無此人，請及時清理好友列表。」
「系統提示：經系統檢查，查無此人，請及時清理好友列表。」
聽著耳邊的系統音，眼睛哭紅的尾巴，才終於意識到。
方月，已經死了。
方月的屍體，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世上一樣，徹底破碎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