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嘆低不可聞,但卻像是從眾人的心中響起,讓所有人面色大變。
「拜見城主!」
數十位銀甲衛跪伏在地,再也不顧前方那滔天雷海,齊聲開口。
與此同時,那雷海與銀蟒像是被人用橡皮輕輕擦掉,一寸一寸的消失不見。
北城城主,王北!
陸羽嘴角上揚,原本還想著怎麼好好的敲這北城城主的竹槓,沒想到這麼快就出現了。
看著眼前這群人一臉恐慌的樣子,陸羽臉上笑意更甚,要是讓這群人知道他們的城主大人,被天華仙尊這位天元界主宰稱呼為貝貝會是個怎麼樣的表情。
「貝……北道友。」
陸羽情不自禁的想要開口稱呼,神魂都在這個時候發冷,連忙改口稱呼道友。
「陸道友,我那侄兒不成器,先前多有得罪。」
北城城主的話語自陸羽腦海之中響起,不見喜怒。
陸羽笑了,這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可能!
「身為長輩,我也不該跟他計較,不過這小子不尊師長,我覺得有必要好好教訓一番。」
「道友你說呢?」
陸羽眸光饒有趣味的打量著在一旁面色灰白的羽蛇。
饒是羽蛇都開始身軀發顫,原本以為他的叔叔出手,那不是手到擒來?
直接將這小子打入地牢,生不如死。
卻沒成想,這兩人似乎交談了起來。
難不成,之前他的話是真的……
念及此處,羽蛇一張臉更是沒有半點血色,都快哭出聲來。
「罷了,道友來這北城,想必是為了冰火池吧?」
「貧道允你前往,算做羽蛇的賠禮。」
話音落地,籠罩陸羽的神識消散不見。
唯有一句話語,響徹在此地。
「此乃本尊道友,誰敢不敬,罪責九族!」
……
三天後,一輛車輦在虛空飛馳,停落在城主府之前。
車輦之上,陸羽眸光轉動,落在溫丹雪的身上。
「陸大人。」
察覺到陸羽的目光,溫丹雪行禮。
「在北城之中,你我接連兩次相遇,也算是有緣,因此我從酒樓中將你買了過來。」
「不過看當時的樣子,你並不願意。」
陸羽神情淡然,繼續開口:「現在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要麼現在離開,我會給你一枚仙晶,從此不再相識,以我的身份,在北城之中不會再有人為難你。」
「要麼,隨我前往北城的修行之處,冰火池。」
說到這裡,陸羽像是想起來什麼,「當然,你可能進不去。」
要不是羽蛇的突然出現,陸羽也許當時就放棄了幫助溫丹雪,不過現在,王北的竹槓他也敲了,而溫丹雪也幫助他熟悉了一些北城地域。
算是兩不相欠。
現在,他不會幹涉溫丹雪的選擇。
「陸公子,我願隨您前往冰火池!」
略作思考,溫丹雪便下定了決心,連稱呼都發生了改變。
陸羽頷首輕點,起身前往城主府,而溫丹雪也跟在他的身後。
冰火池,又名化身池。
在北城之中,算得上是最兇狠的一地。
在這其中,對修士最大的好處,便是磨礪肉體。
說是池,但實際上這裡更算得上一處秘境,每十年時光便會開放一次。
在這其中,有無數妖獸廝殺。
有些妖獸有靈智,有些只知殺戮。
在陸羽進入城主府之後,早有人在其中等候,寒暄恭維了幾句,便將陸羽和溫丹雪送入了這秘境之中。
不過是剛剛進入,陸羽便能夠感受到一股熱浪撲面。
放眼望去,天空之上高掛一輪血陽,濃郁的血腥味充斥在整個秘境之中。
重巒迭嶂的山峰高不可見,不時傳出陣陣異獸嘶吼。
陸羽手中拿出一張地圖,不斷比對自己的方位,向秘境的最中心走去。
早在進入之前,陸羽就通過王北給的玉筒了解了一些訊息。
在這秘境之中,所有的妖獸都是放進來廝殺,在死後不會留下任何血肉屍骨,會被陣法全部融入最中心的一口冰火池之中,在其中匯聚無數神魂怨氣,妖獸的暴虐,殺意,用於洗禮肉身。
更為重要的是,那血池之中由於經過陣法提純,能夠將那些強大的血脈不斷返祖,顯得極為奇異,對肉身有極大的好處。
這要是為什麼,這等秘境每十年,就開放一次的原因。
既是為了廝殺,也是為了往裡面填充新的血液。
當然,所有人在進入冰火池之前都會得到警告,生死自負!
「吼!」
一頭額生三目,身軀赤紅的麋鹿倒下,數百丈高的身形消散,不留半點血肉。
陸羽呼吸急促,身軀微微顫抖。
進入秘境以來,一連五天的時間,他都在和這些凶獸對戰,不斷錘鍊自身的肉體。
剛剛那頭麋鹿,至少有天仙之境!
身後,溫丹雪上前,幫助陸羽揉捏這他的肌肉,緩解疼痛。
這些時日,溫丹雪也是越發順從,像是完全認同了自己侍女的身份。
陸羽盤膝而坐,閉目調息。
在他不遠處,有幾道模糊不清的身形,緩緩接近。
看似極為隱蔽,但在陸羽的神識之下顯得極為醒目。
一共六人,其中四位地仙,兩位天仙,皆是天元城北城中人。
雙方的身形不斷接近,不過陸羽並沒有在意,因為這群人,是為了他身後萬米之遠的一株血火草。
血火草,滋養肉身,有一定機率能夠令妖獸血脈返祖。
對於陸羽來說,這種東西吸引力不大,但對這些北城的修士來說,這簡直就是奇珍!
哪怕這絲機率低到沒有,他們也願意嘗試!
「吼!」
守護血火草的是一個三頭血狼,足足有天仙中期的修為。
在這山峰之間,更是如入無人之境。
可惜就算這種妖獸在同境之中再強,也比不過修士的圍攻。
片刻後,一聲哀嚎響起,三頭血狼自爆其中兩顆頭顱,衝出包圍。
跌落在陸羽附近,一雙眸子凶光大盛,死死的盯著陸羽。
三頭血狼頭顱只剩一顆,身軀之上的傷口深可見骨,氣息衰弱到天仙初期。
「孽畜,哪裡逃!」
一聲暴喝,一位天仙中期的修士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