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案情揭曉

2024-08-21 04:17:53 作者: 昭先
  「第一樁案子,周慕琪失蹤案,那日下課後你故意支開周姑娘的下人,將周慕琪騙到私塾枯井,拔掉她的舌頭,扔在井裡,任由其活活餓死。-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第二樁案子,學院院長顧衛風案,那日你等學生們都下課離去,找到顧院長,用一柄銀簪刺穿他的雙肺,看著他苦苦掙扎,等他死亡之後,你又刨其心肝,這,就是你的殺人兇器!」

  江耘把一把銀簪扔在地上,那是一隻造型古樸的梨花簪,市面上隨處可見,然而這柄銀釵的不同之處在於,它的尖端被磨得十分鋒利,鋒利到可以見血封喉。

  陸巡的眼睛緊緊鎖著那枚銀簪,不知想到了什麼,眼中隱有淚花。

  江耘深吸了一口氣道:「第三樁案子,柳湖巷王敦案,那日你以臉上過敏為由賦病在家,我們便派人看守你,看守你的人確實見你在家中不曾出門,而且一直在跟母親閒談聊天,你到底是如何隔空殺人的呢?許昌,你來告訴大家!」

  被點名的人大理寺衙役許昌不解地走上前,看了看陸巡,又看了看江耘,依舊一頭霧水:「大人,屬下絕不敢擅離職守,屬下也是親眼盯著這女子,也確實親耳聽到她與自己的父母閒談,不曾有假。」

  江耘卻搖搖頭,似笑非笑:「許昌,你再仔細想一想,你真的親眼看到了嗎?你真的親眼看到這個女子躺在床上?」

  許昌回憶當日之情景,忽然想到什麼:「屬下、屬下是隔著一塊屏風看到這位姑娘的!」

  江耕笑了笑:「沒錯,你是隔著屏風看到陸巡,然而,那根本不是陸巡,而是……皮影!」

  「皮影?」許昌大駭,又道:「江少丞,不可能啊,就算隔著屏風我看到的是皮影,可是聲音總做不得假吧,屋子裡分明有三個人!」

  江耘再次搖頭:「並非如此。」頓了敦,他的目光直直射向人群中穿著喜服的一對夫妻身上:「京中有善口技者,而這兩位,便是佼佼者。」

  人群自動退散開來,與兩夫妻拉開距離。

  宋父環抱著妻子,目光銳利,但不言,宋母垂眸,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草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真的不知道嗎?」江耘上前一步道:「你們夫妻是一年前舉家搬入京城的,一直以皮影手藝為生,我們的人去了南陽縣,發現你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名喚宋舒,然而這個宋舒兩年前便死了。」

  聽到宋舒的名字,宋母臉上爬過一絲傷感,但是很快收斂情緒。

  江耘繼續道:「且你們在南陽縣所做的也是皮影生意,最擅長唱的便是蘭陵王破陣,此戲中千軍萬馬的景象都能由你夫妻二人完成,以皮影代替陸巡,更是小菜一碟!」

  江耘看向許昌:「所有你當日所見所聞,不過是這夫妻二人唬人的把戲罷了,真正的陸巡早從後門溜走,去了相隔一條街的柳湖巷王家,將王敦溺斃!」

  「至於證據……」江耘揚起手中物什,那是一隻一指來寬的皮子,邊緣勾勒著幾處花紋:「這是在死者王敦身上發現的,我們於今日清晨去了你家,發現你們藏在床底下的一隻皮影壞了一隻腿,而這個,正好可以拼接上去,證據確鑿,還要抵賴嗎!」

  宋家父母兩兩相望,皆是眼含熱淚,這無疑提醒在場所有人,他們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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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他們嗎?」一道清冷的女音響在背後,江耘轉過頭去,看向陸巡。

  她確實是個極美的女子,長發因為方才的慌亂而散開,散落在肩頭,即便在如此狼狽之下,依舊美得動人,一顰一笑地惹人憐愛,難怪周老爺被她所惑。

  可是這樁樁件件卻也提醒著江耘,雖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毒如蛇蠍。

  這般一想,江耘你的心腸不由冷了七分:「因為這些案子,都跟一年前你妹妹陸覃的死有關!」

  不知為何,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陸巡竟像是鬆了口氣一般。

  一股異樣感爬上馮葭的心頭,立刻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難怪那日她故意留下銀簪,難怪像她這般仔細小心的人,怎麼可能不檢查屍體,就這麼離去,放任的皮子落在犯罪現場!

  難怪她要選在今天嫁進周家!

  她回頭,對著松槐耳語兩句,松槐詫異,而後點頭,迅速跑到時旬身邊,耳語兩句,片刻,時旬略帶探尋的目光朝著馮葭筆直射過來,思忖半刻,他重重點頭。

  江耘這時候道:「陸覃並不是自戕的,而是被周慕琪、顧衛風、王敦,甚至是……」他看向周朗逸,「甚至是周大人你,活活逼死的!」

  周朗逸身子一晃,原本已經塵埃落定的記憶在這一刻突然襲擊了他,他面容雪白,胸腔震動,好半天才艱難道:「舒兒……不,陸巡,你都知道了?」

  「我都知道!我全部都知道了!」陸巡忽然癲狂的大笑,可是眼淚卻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顆顆地從她的眼角滾落下來,「我的覃妹,她是那麼活潑開朗的一個人,可自從入了顧家私塾,她便一日比一日沉默寡言,仿佛心中有無窮的心事,可是我卻誤以為她是年紀長了,有少女心思了,又加上她的課業一直名列前茅,我並沒有多注意,誰知道、誰知道……」

  陸巡哽咽,聲音帶著淒楚:「誰知道就在她考上太學即將有光明未來的前一日,竟然跳井自戕了!」

  「後來,顧院長來找我,說是妹妹是因為學業壓力太大所以才自戕的,還給了我十兩銀子,說是給我的撫恤金,讓我在一張紙上畫押,作為簽收的憑證,我信以為真,一邊為忽略妹妹而懊悔,一面對顧院長感恩戴德,然而就在幾個月以前,我打算離開京城收拾屋子,卻意外發現了妹妹留下的一封絕筆信!」

  似乎是被陸巡悲傷的情緒所感染,周圍人都屏住呼吸沒有說話。

  陸巡深吸了一口氣道:「上頭的落款就在她自戕的前一日,上頭記錄了她這一年以來被周慕琪欺辱的種種過程!」

  「原來我的妹妹根本就不是被什麼學業壓力壓垮了,而是被同窗霸凌!原來她也曾經無數次的寫信給她敬愛的院長顧衛風,請求他公平處置,然而那些求救信,竟然被捧高踩低的無良院長隨意用來墊了桌腳!原來陸覃曾經找過周慕琪的父親,大農令周大人!」

  陸巡眼睛轉向周朗逸,恨得咬牙切齒:「而你怕她把事情捅出去,敗壞你女兒的名聲,故而買通那個禽獸王敦,趁著陸覃一個人在家時把她給……把她給……」

  陸巡說到這裡,只剩下嗚嗚的哽咽,她的妹妹,她從小到大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卻被人如此作賤!侮辱!死了竟然還要背上污名!讓她怎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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