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驚奇的打開方式
不管有沒有聽懂,待會兒看它們回來的成果就知道了。感覺身上疲累至極,再支撐不住,跟甘草打了聲招呼,閉上眼睛就昏睡過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薛朗被甘草叫醒——
「郎君,郎君,該用晚膳了。」
晚飯是一碗小米粥,而甘草自己的晚飯,則是糜子饃加一碗大豆蘿蔔熬煮的湯,湯里有油花,也不至於太素。
這伙食不算好,跟薛朗在現代吃的比起來,更是算得上極差,不過,在這個時代,初唐的葦澤關,看甘草吃得那樣滿足的神情,顯然這樣的伙食已經算得上好。
「郎君還要一碗嗎?」
薛朗昏迷了兩天,除了藥汁,吃進去的東西不多,也許是體虛,也許是喝藥喝飽了,也不覺得餓,一碗小米粥只勉強喝完就再喝不下別的:「夠了,感覺飽了,謝謝你,甘草。」
「郎君客氣,如想方便,可喚我一聲。」
甘草一勺一勺的餵薛朗吃完飯,幫他收拾好才開始吃自己的。甘草是個細心周到的人,以薛朗目前的狀態,吃喝拉撒都無法自己完成,一切都被甘草照顧得妥帖周到。
薛朗心中又羞又感激,這年頭除了至親,又有幾人能無怨無悔的伺候人吃喝拉撒的!薛朗與甘草非親非故,心中的感激,語言已經無法表達。
看薛朗憋紅的臉,甘草笑著撓撓頭:「郎君莫要多想,你目前身體不便,醫者父母心,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郎君好生將養就好。」
面對別人的恩情,嘴上說再多的感激感謝,也覺得膚淺蒼白,薛朗默默地記在心裡,轉而問起狗狗們的情況:「甘草,我睡了多長時間?包子它們回來了嗎?」
「郎君睡了半個時辰,包……包子它們剛回來一會兒,還帶回來一隻野兔,三隻野雞!」
說到包子的名字,還有些咯噔,說到野雞、野兔,眼睛都在發光,甚至還咽了下口水。
薛朗顧不得別的,只勉力忍耐著心裡的驚喜,再次確認:「真的抓了野兔、野雞回來了?」
也許是薛朗的情緒感染到甘草,甘草也是一臉的雀躍:「真的帶回來了!郎君的命令,包……包子它們聽懂了!真是聰明的狗兒呢!」
沒錯!重點就在這裡!狗兒能打獵不奇怪,奇怪的是狗兒能聽懂薛朗的命令去打獵,包子它們聰明的程度超出想像!會找人求救,能聽懂命令帶回獵物,更通人性的表現……這個驚喜有些大!這是穿越的緣故嗎?
薛朗好想跳起來蹦幾下,可惜現在除了脖子能動外,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滿臉的開心,笑得見牙不見眼:「包子,饅頭,豆漿,油條,進來!」
使盡全力的叫四隻狗狗的名字,叫完就虛的開始呼呼喘氣也不管。四隻狗狗魚貫而入,嘴裡都叼著獵物,薛朗先看它們腹部,都鼓囔囔的,看來是吃飽了。這才放心的去看它們嘴裡叼著的獵物——
領頭的饅頭嘴裡叼著一隻野兔,走到薛朗面前張嘴放下的時候,野兔居然還是活的,落地蹬腿就想跑,饅頭的右前爪一爪子按上去,低頭一口咬住野兔的脖子,沒咬實,虛咬著,野兔還活著。
薛朗的心情就跟三伏天灌下一罐冰啤似的,透著那個爽,巨大的驚喜,莫名的欣慰,毫不吝嗇的誇獎它:「饅頭幹得好!太棒了!」
饅頭緩緩搖搖尾巴,等著薛朗拿走嘴裡的獵物。奈何薛朗渾身發軟,別說抓一隻活著的野兔,就是自己起身都困難,只得試著跟饅頭溝通:「饅頭,主人我動不了,把兔子交給甘草好不好?」
饅頭看甘草一眼,把野兔放下,用兩隻爪子按著野兔不讓它跑,然後望著甘草。甘草滿臉驚奇:「剛才它們回來時,我讓它們把獵物放著都沒聽呢,現在居然願意讓我拿走獵物,真真是又聰明又忠心呢。」
薛朗滿眼的開心:「那當然,這可是狼青和德牧,你不是主人,它們當然不會聽你的,你以為是二哈啊!」
「那是什麼?」
「一種井犬!」
「何謂井犬?」
「是一種特別特別二,連主人的命令都不會聽,只知道自己撒歡的二貨狗狗。先別管這些,甘草,來拿兔子!」
「哎!」
甘草靠近饅頭,饅頭一直平靜的望著他,看他抓住兔子的耳朵,就放開爪子。甘草也不知是太過驚喜還是咋的,兔子腿一蹬,居然沒捏住兔子,讓它跑了!
「啊!」
甘草驚叫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饅頭閃電般躥出,身體靈活的一躥一突,停下時兔子已經安穩的在饅頭爪子下掙扎。饅頭扭頭看著甘草,甘草居然被看得紅了臉,十分不好意思:「對不住,對不住,這次一定拿好!」
饅頭這才扭頭,等著甘草再次拿走野兔。待甘草拿走兔子,才讓到一邊,一屁股坐下,腦袋趴在前爪上,靜靜的看著。
甘草抓著兔子,拍拍胸口:「郎君,饅頭剛才看我的眼神,讓人好生羞愧,饅頭太通人性了。」
薛朗十分驕傲:「它是饅頭嘛,包子它們的老大哦!」
饅頭其實也是一隻帥氣的狼青,只是額頭那塊,天生的毛色,耳朵一立起來就像皺眉頭似的,不知不覺就成一張苦大仇深的臉,明明饅頭是那麼冷靜自製的高智商帥狗!只能說,上帝開了一扇窗戶就一定會把門給關上,不止對人這麼絕情,對狗也一樣。
跟饅頭的冷靜相比,同樣是狼青的包子顯得有些急躁,自己跑過來就把野雞放下。野雞脖子處血呼呼地,雞眼睛還死不瞑目的翻著,看來臨死前沒少被包子折磨。
包子放下獵物就張著血糊糊的嘴想過來求表揚求撫摸,薛朗趕緊制止它,讓它撲上來,基本上一身雞血是免不了了。包子哼哼唧唧的搖尾巴,小神色那叫個不情願。這臭狗,還委屈上了。
「包子乖!坐下!」
狼青的服從性是很好的,就算是活潑的包子也不例外,立即就不哼唧了,一屁股蹲兒坐下。打發了包子,看豆漿、油條。它倆抓的都是野雞,都是被咬斷雞脖子,死得乾淨利落,沒像包子那樣,把傷口弄得慘不忍睹。
豆漿這隻溫柔的小母狗,就比同樣是母狗的包子愛乾淨多了,嘴角一滴雞血都沒有,爪爪和胸口、下巴的毛都弄得乾乾淨淨的。
油條是典型的德牧,並不是說變聰明後就能讓人親近,而是更加的專注於薛朗這個主人。甘草從它嘴裡拿不走獵物,只要甘草一有拿的表示,它就嗚嗚的警告。薛朗讓它把獵物放到自己跟前,誇獎過它後,再讓甘草拿走,這才可以。
狠狠地誇獎了四隻狗狗一番,讓它們出去小院子裡玩耍。薛朗讓滿臉興奮地甘草拿走野兔和兩隻野雞——
「甘草,你拿上一隻野雞和野兔,給搭救我的將軍送去,行嗎?」
「好的,郎君。」
「野雞我們留一隻,剩下一隻送給你的師父。你師父呢?」
現在不是戰時,甘草的師父劉正春劉醫令帶著大徒弟和二徒弟出去採集藥草去了,甘草是小徒弟,留下來照顧薛朗。也幸好現在不是戰時,沒什麼病人,偌大個醫寮,也就薛朗一個病人。如今劉正春不在,除了送將軍的,剩下的野雞隻能薛朗、甘草兩個享用了。
聽到有肉吃,甘草滿臉雀躍,很是積極:「郎君好好休息,我這就幫郎君送去,很快就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