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們，要水源！

  阿圖魯明白這是布日古德有所忌憚了，並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開口道。

  「你心中不是早有答案了嗎？又何必來問我？」

  好一個何必來問我！

  布日古德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恨不得當場將阿圖魯撕碎！

  但他還是忍耐了下來。

  深吸一口氣後開口。

  「固德是不對，但他也是我的長子。」

  「他在你們蛇族受傷，你們蛇族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若是固德身死……」

  阿圖魯的眼皮猛然一跳。

  大腦里飛速轉過千萬種破局之法，最終讓他成功鎖定了其中一種。

  摸了摸自己懷裡夏雲給的藥，他心中縱有萬般不舍，卻還是硬著頭皮開口。

  「如果我有辦法能救固德王子的命呢？」

  哦？

  布日古德有些驚訝，目光落在眼前的阿圖魯身上，他似乎發現了些端倪。

  阿圖魯的生母是一條蛇族最不起眼的巴蛇，這種蛇無毒體型又小沒，在蛇族本就無足輕重。

  生下的阿圖魯雖然比他母親體型要大了些，卻也比不上蛇族那些個身強力壯的王子。

  因此阿圖魯也就和他那個低賤的母親一樣，成為了蛇族中的透明人。

  蛇族瞧不起他，連帶著其他部落的獸人對阿圖魯也跟著看不起。

  他那驕傲的兒子更是不屑殺如此低賤的獸人髒自己的手，把他當戰利品一樣帶回來，關在了牢籠中。

  那天他遠遠看過阿圖魯一眼，和外界傳聞的一樣。

  瘦小，孱弱，渾身血跡，和個死人沒什麼區別，難堪大用！

  可這才一夜的時間，體質孱弱的阿圖魯還活著不說，身上的傷口似乎也全都癒合了？

  若非神跡，沒有任何事可以解釋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

  布日古德眼底的幽暗更甚，阿圖魯也拿出了自己身上的藥，遞到了他面前。

  「此物，可救固德王子性命。」

  布日古德沒接。

  不是懷疑阿圖魯的動機，而是在心中權衡利弊。

  固德雖是他的長子，也曾被他寄予厚望。

  但對於鷹族來說，翱翔天空的翅膀就等於生命。

  固德失去了雙翅，即便保下了性命又能如何？

  但蛇族的水源就不一樣了，有了它，萬千鷹族的族人可以得以存活。

  兒子，他有的是，以後還會有更多的。

  幾乎是剎那間，布日古德就下了決定，開口道。

  「我不要你的神藥。」

  「我要蛇族的水源。」

  水源！

  阿圖魯心中一顫。

  雖然早就知道布日古德叫自己過來不是什麼好事，但當對方真的開口的時候，阿圖魯還是有些憤怒。

  鷹族已經從蛇族拿走了太多！

  要是再拿走他們唯一賴以生存的水源的話，對於現在的蛇族而言，這無異於滅頂之災！

  咬死了自己的牙關，阿圖魯強迫自己咽下情緒，一字一句開口。

  「蛇族水源事關重大，我做不了主。」

  「阿圖魯王子這話就說的不對了。」

  「你是蛇族的三王子，且是蛇族首領唯一的兒子，這個主，你做得了。」

  布日古德步步緊逼，阿圖魯額頭上有青筋暴起，卻還是堅持開口。

  「即便我可以做主，我的族人也不會答應！」

  「水源是龍神親賜，舍了它，和舍了蛇族自己的命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