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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信條

2024-08-21 04:52:24 作者: 貓三人
  「恭喜你,詠仁」。貫一輸得心服口服。

  「謝謝,其實我有好幾次就差點被你砍到了,你的劍術越來越精湛了。」

  「我還差得遠呢,有好幾次你的出招我根本接不住,只能連滾帶爬地閃開,唉,說到底還是我技不如人,只能寄希望於明年再戰了。」

  「你肯定能成為武士的,只是早一年晚一年的事。」

  「今年要不是碰上你這麼個對手,我還真有戲。」

  詠仁哈哈一笑:「別灰心,有空去我家,我陪你練。」

  「你馬上就是武士了,哪能讓你陪我練劍,會給你丟人的,況且武士要每天去縣衙報到,哪有時間,我還是自己練吧!」

  「說什麼呢,混蛋,什麼丟人不丟人的,誰說武士就不能和平民一起練劍了,況且我只是贏了比武,離成為武士還遠呢,後面還有繁瑣的背景調查和文化考核。」

  「背景調查有什麼可擔心的,就算是主君親自審查,你也是清白身家。至於文化考核,只要口是心非地照著念他們那一套歪理信條就好了。」

  「我父親給我看過他當年考武士時的一些書,那上面的信條我非常贊同。」

  「有哪些?」

  「我就記住這三條。」

  「奉詔必謹,免除聖慮。」

  「護國者必勝。」

  「生不受俘囚之辱,死不留罪禍之污名。」

  「都是強調忠君愛國,恪守榮譽的」。貫一感慨地說。

  「沒錯,現在武士好像都不強調這些了,信條里淨是摻雜著一些歪理邪說。」

  「所以你想當武士,得先學會昧著良心說那些大人愛聽的話才行。」

  「唉!」

  正當詠仁嘆氣這功夫,一個曼妙的身影向他們走過來。

  「詠仁!」一句細聲軟語,吹散了二人間的慘澹愁雲。

  只見來人倩影高挑,楊柳細腰,朱唇皓齒,展顏輕笑間流露出嬌俏可愛。

  來人正是若初,詠仁喜歡的女孩。

  「若初!你也來啦!」詠仁剛剛略微沮喪的語氣瞬間變得高亢。

  「嗯嗯,我看了你剛才的比武,你打得真的很棒!」

  「謝謝你能來看我!」

  「要提前恭喜你成為武士嘍!」

  「哪裡哪裡,還早呢!」詠仁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在若初面前,詠仁一向是有點靦腆的,畢竟是他心儀已久的姑娘。

  若初也對他傾心,可是詠仁家庭狀況並不富裕,沒有足夠的錢迎娶她。

  詠仁又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一心想等考取武士後再向若初傾吐愛意。

  現在詠仁即將成為武士,二人心裡都明白,離倆人喜結連理更進了一步。

  「安羽也來了,我的好朋友。」

  從若初背後探出頭來的,正是安羽。

  安羽也是個面容姣好的姑娘,一雙大眼睛明澈似水,皮膚晶瑩剔透,吹彈可破,蓮步輕移間讓人產生想要接近的衝動。

  「詠仁,晚上我們去酒館喝幾杯吧?算是慶祝你今天的勝利!」若初溫柔地提議道。

  「好啊,一起去吧?貫一。」

  「我就不去了,是給你慶祝勝利,我是那個輸家,就不掃你們的興了。」貫一沮喪的說道。

  「你瞧我,都忘了這件事了,對不起哦,那就算是鼓勵貫一明年再接再厲!」若初善解人意地圓場。

  「對嘛對嘛,一起吧?人多才熱鬧!」安羽說。

  「那好吧,等等至仁打完我們就去!」

  「嗯?對哦,至仁呢?」

  「我剛剛來的時候看見他準備上場了。」安羽說。

  另一邊,台上,至仁正在和一個名叫深澤的劍客比試。

  深澤看上去年齡比至仁大很多,劍術老道,步伐沉穩,面容冷峻,橫眉立目之間流露出的是必勝的決心。

  面對深澤強大的氣場和壓迫感,至仁倒並不懼怕,率先發起進攻,疾步上前一個斜砍,被彈開後,順勢轉身一個橫劈,深澤連忙後撤步躲開。


  至仁見狀不慌不忙,又一個快步上前,持劍向深澤刺去,力圖保持進攻態勢。深澤大劍一揮再次擋開對手的進攻,並執劍下壓,壓得至仁的劍抬不起來,重重的壓在肩膀上。

  眼見至仁重心被按在地上,深澤向前一推,隨後掄起一腳,正中至仁胸膛,將其踹飛好幾米遠,摔倒在地上,深澤乘勝追擊,同樣一個箭步,劍在地上劃出火星,向至仁襠部刺去,至仁來不及起身,只能用雙手撐地坐起來,兩腿蹬地向後退去。

  「呲......」的一聲褲子被地面磨破了,至仁顧不及面子,眼下保住襠部要緊,持續向後退去。很快就來到武台邊緣,眼見即將摔下台去,至仁一個鯉魚打挺終於站起身來,撿起地上的劍就再次沖深澤發起猛攻。

  但深澤明顯經驗老道許多,面對至仁的左劈右砍,見招拆招,不慌不忙,腳下步子也絲毫不亂,就在至仁再次使出自己的招牌橫劈時,深澤一個深蹲加彎腰避開,迅速站起身,趁著至仁身體的慣性還未回來,一拳重擊在至仁肋部,至仁頓感肝膽俱痛,血往上涌,差一點噴出來。

  深澤完全不謙讓,拉開距離後順勢一劍砍下,至仁用盡全身力氣嘗試彈開,但卻被震得連連後退,一腳踩空,跌落台下。

  「比武結束!深澤勝!」隨著主持人的一聲大喊,比武結束。

  深澤滿意地來到武台邊沿,把手伸向台下的至仁,想把他拉上來,誰知至仁並不領情,獨自站起身,憤怒又略帶輕蔑地說道:「哼,少假惺惺了,別得意忘形!」

  深澤尷尬的搖搖頭,明顯是對這個年輕人的態度很失望。

  至仁灰溜溜地來到後台,見四弟輸掉比武心有不甘,詠仁連忙上前安慰,誰知至仁連哥哥的胳膊也甩開,獨自走到椅子邊坐下開始生悶氣。

  場面十分尷尬,眾人都不知道哪裡得罪至仁,只有詠仁明白,詠仁了解自己這位弟弟:是他的嫉妒心又犯了。

  至仁是一個心胸狹窄的男孩子,因為是家裡排行最小的,得到父母最多的寵愛,也因此養成了他恃寵而驕,嫉賢妒能的性格。

  平日裡倒是和兄長們相處還算愉快,但每次兄長們有好事的時候他都只是表面祝賀,內心卻十分嫉妒,尤其是對三哥詠仁,他更是咬牙切齒。

  他嫉妒詠仁帥氣的外貌,以及受女孩子歡迎的程度,就連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劍術,也比不過詠仁。這次武士招募大會,詠仁勝利,他更是難以接受自己的失敗,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比詠仁差的事實。

  詠仁苦笑,只能尷尬地看了看貫一和若初,似乎對此習以為常。

  大家都緘默不言,這時,主持人來找到詠仁,說外面有人找他。

  詠仁從後台出來,遠處站著一個身材結實的中年男人,原來是以前農閒的時候隔三岔五來家裡幫忙修房子的短工柏舟,見到是他,詠仁更是一頭霧水。

  「怎麼了?柏舟叔?」

  「你......你......你快回家......」柏舟累得面如土灰,抖似篩糠。

  「出......出事了......叫上......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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