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石鎮的一個貨物轉運倉內。
由外到內的細長傳送帶上放置著從外界運輸進島內的貨物,傳送帶盡頭是儲物間。
幾個工人井然有序的分工進行著日常工作。
在旁邊的茶水室內,不斷有哀嚎聲傳出,工人們眉頭緊皺,但沒有一個人過去幫忙。
「欠的錢到底什麼時候還?!」手臂紋著青龍紋身的壯漢踩在凳子上大吼。
房間內3個紋著紋身的青年正圍著一個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跪著的是一個穿著工作服的中年男人,工作掛牌是寫著轉運負責人的工作證明。
「大哥行行好,再寬限兩天吧,這幾批貨賣出去就能有錢了。」
中年男子哭著求饒,身上隱約可以看見被毆打過留下的淤青。
手臂上紋著青龍的壯漢剛想說些什麼,卻見手臂上紋著白虎的青年揮了揮手,便停嘴了。
「老程,我再跟你3天時間,三天之後我要是拿不到錢,那這轉運倉你也不用做了。」
青年目露寒光威脅道。
「謝高大哥開恩!謝高大哥!」
跪著的中年男人連忙接連向眼前的男人磕頭。
「走了。」
紋著白虎的青年一揮手,兩人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隨後跟著青年出門。
三人剛出轉運倉時,迎面走來一個衣著樸素,背著背包的學生。
學生看見了三人,臉色瞬間難看了許多,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沉默著向轉運倉內跑去。
其餘紋身的兩人沒有過多在意,與他們同行唯一沒有紋身的少年站住了腳,朝學生跑去的方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
「阿浩,看啥呢,走了!」
「哦,好。」
清晨,海都學院的高級宿舍內。
「嗚啊!又是美好的一天!」
艾瑞婭精神抖擻的從床上蹦起,放下終端,然後來到洗手台的鏡子前開始洗漱。
一個月之後就是終測了,終測只會留下十個人。按照往年終測的經驗來看,一兩個人根本不可能通過。
花榆洲最近要參加入院考核,還被付雅覃給盯上了,我一個弱女子加上長書也幫不上什麼忙,幫他找點外援吧。
她思索著吐掉漱口的水,然後看向陽台外。
清晨的海都學院內已經有不少人早起鍛鍊了,這裡居住的人不是高層就是教師,只有少部分s班的學生。
s班的學生受到學院高層的重點關注,只有評分前40的人才會進入s班,這些人被認為存在通過終測的可能性。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說不定會對花榆洲感興趣?艾瑞婭的心中逐漸浮現出一個男人的身影。
打定主意後她精心打扮了一下離開了宿舍,來到了海都學院的社團活動區域的跆拳道館。
跆拳道館內,零零散散的社團成員正在場地內對著沙袋練習。
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圓台,一個腰間繫著黑帶的中年男子正在和另一個腰間紅黑帶的黃頭髮少年在上面對練。
「阿鵬,最近有進步啊。」
中年男子欣慰的笑著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哪裡,師傅教的好。」少年靦腆的笑著說。
「哈嘍——」
少女清脆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二人的敘談。
中年男子回過頭,看見了身形矮小的艾瑞婭一臉壞笑。
「小艾?怎麼今天有空過來訓練了嗎?」
艾瑞婭搖了搖頭說:「我才不做這些無聊的訓練呢,也就小程鵬願意陪你玩兒了。」
叫程鵬的少年尷尬的撓了撓頭說:「我還什麼都不懂,要勤奮練習才是。」
中年男子裝出一臉慍色道:「看看人家多努力,哪像你,訓練不來就算了,學校的課也不上。」
中年男子是跆拳道館的教練陳勇,負責教授海都學院內進入跆拳道社團的學員。旁邊的少年則是他的二徒弟程鵬。
艾瑞婭也是社團成員,但憑藉著可愛的外表和開朗的性格在社團中不參加訓練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在社團中起到一個花瓶的作用。
「嘻嘻。」艾瑞婭調皮的吐舌,然後一臉神秘的說:「我給你找到一個好苗子哦~」
「什麼好苗子?這海都學院的人我基本上都已經看遍了,哪還有什麼好苗子?」
陳勇隨意的說完,然後拿起了放在地上的水杯,扭開蓋子喝水。
程鵬面露窘迫,假裝找了個沙袋開始練習,心中一陣煩躁。
他知道,師傅還在念著大師兄,也從不覺得自己會有超越大師兄的時候。
大師兄是師傅唯一的兒子,也是大徒弟,天賦異稟,年僅16歲就已經達到黑段。
自己一直在以大師兄為目標,不斷的練習,再練習,但始終覺得和他相距很遠,也覺得和師傅的距離很遠。
也許,天賦,這種與生俱來的東西更這樣吧。
一點都不公平。
想到這裡,程鵬打擊沙袋的力氣更大了,打得沙袋啪啪作響。
艾瑞婭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連忙用眼神示意陳勇,仿佛在說——你也太沒有情商了!
陳勇撓撓頭,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
艾瑞婭嘆了口氣,隨即收起愁容說:「這個人,不是海都學院的哦!」
「不是學院的?」
陳勇驚訝的看過來,手中還保持著握水瓶的動作。
程鵬也被提起了一點興趣,側耳過來,想聽聽艾瑞婭所說的究竟是誰。
「對~不過我要先賣個關子。」艾瑞婭露出調皮的笑容,「不打擾你們啦~先走嘍~」
說完,她邁著歡快的步伐離開了跆拳道館。
「莫非是哪家小孩子不成?」看著艾瑞婭的背影,陳勇疑惑的說。
會是新的對手嗎?程鵬也在心中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