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歌者,花榆洲再次陷入了沉思。
時間非常緊迫,如果去晚了,人類聯合協會可能就派人清理掉了,到時候一點源都拿不到。
如果拿到源,就可以進入肌體的試煉虛空,提升了身體強度就可以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思考片刻,他對歌者說:
「之前有過自毀換取神明注視的傳承之子嗎?」
歌者點點頭,然後說:「雙生傳承並不只有歌者,太古之前也曾有龍族傳承的傳承之子為求神明一瞥燃燒自己的傳承。」
「一般情況下,自毀傳承會被雙生傳承的另一位神明強烈的感受到,無異於降下傳承的神明察覺到自己的傳承自毀。」
原來如此。
花榆洲心中下定了決心,隨後對歌者說:「開始自毀吧!」
與其拿著這麼高完整度的雞肋傳承苟活一生,不如縱情燃燒去賭那一絲可能!
「是。」
歌者隨後開始在全息屏上操作起來。
不一會,花榆洲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像地震一樣逐漸崩塌,意識也開始迷離起來。
四周湛藍的環境也開始慢慢變得黯淡,地板仿佛都有開始碎裂的痕跡。
他扶著額頭,強忍痛楚撐著腦袋看著全息屏——上面顯示的傳承完整度正在不斷的下降!
85%……73%……62%……
終於,數字在60%的時刻定格了下來。
花榆洲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暈眩席捲大腦,伴隨著周圍環境的不斷消失,他感到有一剎自己的意識停滯了。
回過神來,他已經懸浮在了虛空之中。
但與末世歌者見面的時候不同,這裡並非是閃爍著眾多離散粒子的虛空,而是一方巨大的白色空間。
碩大的白色空間中在低空懸浮著許多白色立方體,它們正緩慢的向著中央地區飄去。
花榆洲茫然的看著四周的一切,下一秒,他被傳送到了中央區域。
在空間的中央有一個穿著青衣的長髮美男子。
與末世歌者的不同的是,這位歌者穿著的青衣並不像末世歌者一般破爛單薄,而是如紈絝公子一般的絲綢錦緞,以及——他的眼睛是睜開的。
花榆洲就像是被猛然拽到他身前的空間似的,還沒完全適應過來這種奇怪的感覺,就看見這位歌者正一臉慍色的看著他。
「大膽,竟敢自毀傳承!小小人類,絲毫不把本座放在眼裡!」
花榆洲一臉戲謔的打量著他,然後問:
「你就是,盛世歌者?」
眼前的歌者眼中憤怒毫不掩飾的流出, 隨後壓制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說:「正是本座,本座為你降下傳承,鼠輩小兒不知愛惜竟敢自毀,你可知本座只需一個念頭,就可以讓你的意識徹底湮滅嗎?」
花榆洲懸浮在空中,枕著雙手,滿不在乎的說:
「拿著那破傳承遲早死在人類世界的亂世之中,還不如毀了試試能不能尋求其他的機遇。」
盛世歌者聽到後臉上的閃現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他假裝咳嗽了兩聲說:
「如你所言?末世歌者的傳承不行?」
「那可不,整就一廢物傳承,只能看不能用,我要那東西幹啥?」
花榆洲敏銳的察覺到了盛世歌者的神態,隨即加重了語氣。
「哈哈哈哈,人類,真是狂妄,你是我見過第一個說傳承系統無用之人!」
盛世歌者大笑著伸出手,指尖綻放出點點白色光芒,隨後化作億萬粒子滲入花榆洲的體內。
盛世歌者雄渾的聲音響徹在耳際——
「自毀傳承之人,詆毀傳承之人,直面本座而不懼之人,本座很欣賞你。」
「在時間長河中,從來無人自毀末世歌者的傳承以尋求本座的注視,你是第一人,應你所求,本座為你降下傳承!」
呃——
伴隨著強烈的暈眩感,花榆洲感到自己的大腦似乎在被某種不知名之物侵蝕,腦海中的兩股血液在互相抵抗。
「嗯?」
盛世歌者疑惑的看向花榆洲,他似乎在抵抗自己的傳承植入。
怎麼回事?!
盛世歌者心想,自己竭力在收回末世歌者的傳承之力,只是為了能讓自己的傳承植入。
但是他的意識為何在抵抗?
因為雙生傳承只能擇其一。
再度看向花榆洲,歌者的神情逐漸由疑惑變為震驚。
什麼?!居然兼容了!
看著暗紫色的光芒和白色的光芒在他的身上交替迴旋,盛世歌者感到不可置信。
這是為何?
恍然間他看見了花榆洲脖子上懸掛著的吊墜,於是恍然大悟。
位面之心嗎?有點意思。
「位面神之子嗎?既然是你的話,也不是不能給你幾分薄面。」
盛世歌者釋懷般笑了一下,抬手凝聚出更多的白色光芒,幻化成不可計數的白光粒子滲入花榆洲體內。
花榆洲感到周圍的空間開始閃爍,隨後意識瞬間停滯,視野一片混亂。
回過神來,他扶著額頭看向四周——藍色的空間半透明的地板,已經回到意識領域了。
在他的面前,暗紫色和白色的粒子呈螺旋狀凝聚,歌者的身影逐漸出現。
「恭喜宿主,取得雙生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