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一把利刃毫無防備刺進了黎舒年的心底!
她的自尊被一個人渣狠狠踩在了地上來回蹂躪。
黎舒年驚到瞪大了美眸,怒意讓她如鯁在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溫彥俊見狀,以為黎舒年有些羞澀。
他立刻伸出鹹豬手,拉住了黎舒年的白嫩的玉手。
這種觸感,讓黎舒年噁心,到想要立刻收回手,可是人被羞憤支配,身體是僵的。
黎舒年只能任由溫彥俊握著自己,繼續大言不慚道:「小年,你那麼好,是唐哲瀚不珍惜你,我會對你好的。你工作室資源的問題,不要擔心。」
每一個字都是一種羞辱,黎舒年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要是做我的情人,我不會虧待你的!唐哲瀚那邊我會溝通,不會讓你為難的。」
「滾!」
黎舒年從齒縫裡,迸出了這個字,美眸里漾出了一抹猩紅。
她不否認自己是惱羞成怒,想用惡毒的語言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可卻讓溫彥俊笑出了聲,那張油膩的臉頰上,揚起了一抹嘲諷和蔑視,「黎舒年,你裝什麼裝呀!但凡是個男人都能上你,不就是錢多錢少的問題嗎?」
言語間,伴隨著一陣癲笑,「唐哲瀚那缺德貨,之前就提議要換妻換資源,但沒想到你給他換了一個大項目!!我不否認你有幾分姿色,但你也別太高姿態,唐哲瀚就是個綠帽奴,你就是個交際花……」
這番話落地,黎舒年清楚的感受到怒不可遏的滋味。
憋屈,憤懣,甚至連反駁的底氣都沒有!
她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溫彥俊,那一張醜惡的嘴臉,映在眼底。
「又不是白上你,不會讓你吃虧的!」
言語間,溫彥俊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粉紅色的紙袋子,塞到了黎舒年的包包里。
「你穿一定好看!」
「穿?」
黎舒年完全沒反應過來,低頭去看那個粉紅袋子時。
轟隆一聲悶響。
溫彥俊的頭被一個西服男用力按在了桌子上。
「啊!」
一聲慘叫,溫彥俊甚至沒反應過來,就被西服男給拖出了餐廳。
黎舒年看到眼前那一幕,整個人也是懵的。
周圍人發出陣陣驚呼,但西服男氣場駭人,沒人敢多說一個字。
黎舒年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有餘悸的同時,也真真是出了一口惡氣。
雖然不知道西服男為什麼會出手,但總算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她起身,想要和西服男說一聲謝謝,但她的雙肩上,卻覆上了一雙滾燙的大手。
一瞬間,黎舒年忽感身後的壓迫感更甚。
「黎舒年,你要是缺錢,可以跟我說,沒必要應付這種男人!」
顧御辰的聲音從黎舒年的頭頂傳來,儘管每一個字都毫無波瀾。
但心跳亂了節奏的黎舒年,竟然聽出幾分不悅和幾分真切。
顧御辰坐到了黎舒年的面前,他向陽的那側眸子閃著迷人的光澤,但是陰影之中的那邊,卻染上了難以言喻的冷峻。
「我……」黎舒年不敢直視男人,更不知道怎麼打破此時的僵局。
「要跟我說謝謝嗎?」顧御辰冷聲反問。
「是要跟你說謝謝。」黎舒年沉下了一口氣,始終不敢抬頭看顧御辰。
她其實很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和顧御辰之間的關係,不過是露水情緣。
於情於理,自己也不該緊張無措。
可這一刻,她心亂得不像話。
「顧總,就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其實可以不用幫我的,你對溫彥俊動手……」
「我們什麼關係?」顧御辰俊眉緊蹙的反問,黎舒年啞口無言。
她就算再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黎舒年無言以對。
「缺錢可以找我。」顧御辰的直接,讓黎舒年更是無地自容。
但自尊心讓她清醒了幾分,鼓起勇氣抬起頭,應聲道:「顧先生,我要是收了你錢,我們的關係就真的和溫彥俊……」
「不一樣!我們上床是你情我願,無關於任何利益關係。」
顧御辰冷冰冰的道出這一句,赤裸又現實。
讓黎舒年無地自容的同時,又無言以對。
男人說得沒錯,甚至還有幾分道理。
成年人之間的談話,都像是顧御辰這種說話方式,再複雜的事情都能簡而化之。
「那我們是什麼關係?」
這次換黎舒年追問顧御辰了,倒不是她有多麼底氣,而是她想在這一場面紅耳赤的對話中,找到一點點自尊。
「既然無關利益,顧先生為什麼要幫我?難道你是喜歡我?」
黎舒年硬著頭皮道出了這一句,美眸里明明閃爍著不安的光澤,但還是保持著最後的倔強。
即便顧御辰敷衍的說對黎舒年感興趣,也能讓那個女人稍微的找回一點點自尊。
這點小心思顧御辰早就拿捏到了,他抿唇淺笑,骨節分明的大手,端起了黎舒年剛才喝過的咖啡,不徐不疾的抿了一口。
咖啡味似乎不對,他微蹙著俊眉,拋出了問題,「你希望我喜歡你嗎?」
「有誰不希望被顧先生喜歡嗎?」
黎舒年緊繃著情緒回應,她只要讓自己正常和顧御辰溝通,才不會那麼的難堪。
「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麼你明知唐哲瀚把我送給你的前提下,還能接受我?不膈應嗎?」
她壯著膽子追問,也是那天晚上之後,一直想問卻不敢開口問的。
此時此刻,黎舒年索性問出了口。
反正她的自尊早就在顧御辰的面前碎了一地。
與其戰戰兢兢,不如面對『墮落』。
「膈應到不至於,只是覺得……你很像……」
顧御辰欲言又止,抬起手,一把擒住了黎舒年小巧的下巴,迫使那張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黎舒年,這不是你該想得,你只要答應我,不准再和那種男人單獨出來吃飯。」
「業務需要,我也沒有辦法。」
黎舒年似在為自己找補,實際上是想把自己今晚上的行為給洗乾淨。
『原來我也有那麼綠茶的時候呀!』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黎舒年羞憤又無奈,第一次覺得自己也可以那麼的虛偽。
但顧御辰永遠可以看透她,非常配合的應聲,「我相信你,所以我可以幫我處理所謂的業務需要,就當是我滿意你陪我。
「……」
黎舒年眼底猛然一沉,天生的微笑唇沒了上揚的弧度。
「我不管你是誰送來的,只要我看上了,就是我的。唐哲瀚那邊……」
「我自己會處理。」
黎舒年打斷了顧御辰的話,也把頭給扭過去了。
她不想繼續直視顧御辰,心跳快得不像話,似一種悸動,更似一種不可言喻的情緒,從心臟里噴灑而出。
「自己處理可以,但一切得以我為先。想帶外婆出國的話,我也可以幫你辦。」
「你怎麼知道?」
黎舒年驚詫的瞪大了雙眼,看向了眼前的顧御辰。
「但凡我想知道的事情,一定能知道。怎麼?慌了?擔心你外婆知道我們的事情?」
「是的!」
黎舒年很坦誠的回應,「我和唐哲瀚的婚事,就是我外婆她老人家和唐家老人一手訂下來的!我和唐哲瀚和平分手還好,要是……」
「要是你外婆知道我的存在的話,你擔心她老人家會接受不了?」
顧御辰又精準的說道出了黎舒年最擔心的點。
她無力的點點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為了遷就老人家的感受,就把自己給搭進去,黎舒年,我該誇你孝順,還是該罵你愚蠢呢?」
顧御辰玩味一笑,微微上挑的眉頭裡夾雜著幾分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