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無益這四個字在黎舒年的腦海里閃過。
她索性把蒼白的解釋,變成了刻意的撩撥。
但她低估了男人在這種事情的獵奇和征服感。
「穿上,我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
顧御辰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不動聲色的壓迫感,黎舒年滿眼寫著拒絕,但最終還是照著男人的意思接過了他遞來的內衣。
黎舒年只覺得小臉火辣辣的,本就衣衫凌亂的她,現在更是被此時的凌亂整得更加狼狽。
她垂眸,看了一眼那白色蕾絲材質的內衣,視覺上就給人以勾yin的惡趣味,要是穿上的話……
「半個小時之前,你是跟我說會好好表現的,現在就要失言嗎?」
顧御辰言語間帶著某種試探,嘴角上揚起玩味的弧度。
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迷人的光,似曖昧,似期待。
黎舒年不敢直視,默默低下了頭,強忍著心底的排斥和無奈。
如若說唐哲瀚把她推到了顧御辰的身邊,那邊一步步讓深陷不能自拔的人卻是自己。
她四面為敵,冷血原生家庭的剝削和為難,虛偽未婚夫的利用和榨取,唯一的親人是他們束縛自己的籌碼。
黎舒年想過一走了之,什麼都不管不顧。
可是良心上過不去,母親已經含恨而死,難道還讓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外婆,也死在那群人的手裡嗎?
黎舒年做不到,也不能這麼做,
所以眼前的顧御辰是她唯一能依附的救命稻草,至少他不會讓自己陷入陰謀的泥潭裡。
就當是一次權色交換,她也不虧!
想當年都能忍辱負重在那個冷血的家庭里待十年,能被未婚夫明目張胆的冷暴力三年。
怎麼就不能在顧御辰這個矜貴男人的面前,把自己最最放飛自我的一面展示出來呢?
想到這裡,黎舒年緊握著內衣,轉身就要去洗手間換。
可是顧御辰卻叫住了她,「就在我面前換!」
男人的這個要求,再一次打破了黎舒年的底線,那一張白皙的小臉上浮現出了難以言喻的惶恐和難堪。
「真的要這樣嗎?」
黎舒年的聲音在顫抖,她心底在無比的牴觸,眼眶裡有淚水在打轉。
她很清楚自己不是貞潔烈女,從不做作扭捏。
也知道自己和顧御辰發生了不止一次肌膚之親,說是赤裸相見也不過分。
但此時此刻,顧御辰要把黎舒年所剩不多的自尊碾碎。
「害羞?」
「不……不是,我這種女人有什麼害羞的,我只是……」黎舒年哽咽,不安的咬住了下嘴唇。
她其實很討厭現在的自己,矛盾又掙扎。
下定了決心從顧御辰這裡尋求幫助,但真正要做的時候,她卻退卻了。
既要又要這四個字壓在了她的身上……
「你要反悔的話,我也不會強求。」
顧御辰溫聲細語的說著,深邃的眸子微眯,迸發出來的光卻帶著玩味十足的挑釁。
他扯掉了松垮的領帶,襯衣領口敞開,若隱若現的結實,結實的腹肌,無疑不再散發著迷人的氣息。
再配上那一張無可挑剔的俊顏,濃烈的情緒似乎還未散去。
黎舒年抬眼看了男人一眼,忐忑的心不爭氣的微微顫抖了一下。
就視覺上和身份上,黎舒年很清楚就算自己和顧御辰發生什麼,她只要不抗拒,都是一種享受。
可是……心底那份倔強在作祟。
「我沒有那麼多的耐心。」
顧御辰連催促里夾雜著凌亂的呼吸,而黎舒年也放下了所謂的自尊和矜持。
一點點的褪去身上的衣衫,然後用極其生硬的身體換上了那套衣服。
她是背對著顧御辰的,遲遲不敢轉過身。
「過來!!」男人催促,語氣里的情緒呼之欲出。
黎舒年小心翼翼的轉過來,低著頭,不敢直視顧御辰的雙眸。
她在這一刻懷疑這個男人有著惡趣味,女人唾手可得,卻還在自己這個訂婚的女人身上浪費時間。
男人炙熱的目光凝視,讓黎舒年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待價而沽的物品。
羞辱,恥辱!
但是她需要幫助!
最華麗的羞辱不過如此!
就在黎舒年以為顧御辰今晚上會粗魯對待時,她卻被顧御辰像一件藝術品一樣親吻著。
他沒有迫不及待的進入正題,而是一點點的探究著黎舒年的變化。
起初黎舒年異常的緊張,甚至全身緊繃著,用無聲的排斥來回應顧御辰。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要被戲耍的思想準備。
可最後卻被眼前的玩弄自己的男人,帶到了一塊未知的情緒里。
她竟然對他產生了一種罪惡的迷戀情緒,她主動地抬起手,和男人緊緊地糾纏纏著。
而這一場曖昧也持續了很久,直到顧御辰叫停,黎舒年才沉沉的睡去。
……
翌日,清晨。
黎舒年忽然驚醒,她的大腦陷入一段短暫的失憶。
但身下的刺痛,卻把她拉回到了現實。
強烈的羞恥感,讓她想要鑽進被窩裡,不願意見到陽光。
一向自詡自己是個保守女人的黎舒年,卻在短短一個月之內,做出了無比出格的事情。
「顧御辰呢?」
她反應過來之後,轉過身開始找人,才發現自己已經空蕩蕩了。
但房間裡還殘留著他們兩人曖昧的之後的氣息,是淡淡菸草味夾雜著清甜香水的味道。
黎舒年閉上了雙眸,深吸了一口氣,想要繼續放空自己,儘可能讓自己忘記昨晚上,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里。
可是門外卻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惹得黎舒年一陣心慌。
她警惕的起身,披上了睡袍,追問,「哪位?」
她確定自己最近沒有快遞,更沒有訂外賣,朋友同事也不知道自己搬到這裡了,哪裡來的人?
「我!」
唐哲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黎舒年下意識的開始噁心,即便是隔著門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你來幹嘛?」她沒好氣的質問,冷漠至極。
「問你怎麼有臉把男人帶回家的?」
唐哲瀚也不甘示弱反嗆黎舒年,
但黎舒年只是微微一怔,只是好奇為什麼唐哲瀚知道那麼多,並未有任何的不安和忐忑,還不忘強勢回懟,「怎麼?你能和老女人偷qing,我就不能和金主歡好了?」
「不要臉!」
唐哲瀚大聲怒罵著,緊接著便是用力的敲門,「開門!」
「不要臉的是你,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還有有臉跟我叫板!唐哲瀚,我之前就說過了,大家互不影響,各玩各的,對彼此都好。」
「開門!」
唐哲瀚頗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情緒在,用力的捶打著門。
黎舒年一肚子的悶氣,她其實很不解,唐哲瀚這個混蛋生得哪門子氣。
她不準備開門,也對唐哲瀚發出最後的警告,「喂!你再鬧騰,我就報警了,不要給臉不要臉,有什麼事就說事,少噁心我。」
「你可以報警,那我就讓人問候一下你家那個老不死的!」
唐哲瀚直接把黎舒年的外婆給搬出來,「我就不信你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老人家,為你的錯誤買單。」
「神經病!」
黎舒年被激怒了,但怒意的背後,只能是妥協。
她打開了門,怒視著唐哲瀚,「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但唐哲瀚卻賣關子,用力把黎舒年給推開,走了進去。
「嘖嘖,你們玩得夠花呀!qq內衣都玩上了?」
唐哲瀚一眼就看到了滿地狼藉的內衣,冷嘲熱諷上了。
「怎麼?你吃醋了?我記得你讓我好好伺候顧大金主了,我現在照做了,怎麼你還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