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年淡淡的語氣卻道出了讓顧御辰心底為之一顫的話。
眼前這個女人要是不提,顧御辰可能都知道自己已經對她那麼在乎了。
顧御辰雙眸微沉,鬆開了黎舒年,並把她推到了一邊。
剛才對她的情不自禁,一瞬間已經化為灰燼。
「顧先生,無論你對我是怎麼樣的一個態度,我和唐哲瀚的婚約在我離開國內之前都不會取消,對外我還是他的未婚妻。」
「你這麼做,只為讓那位老人家安心?」
顧御辰冷聲質問,再次看向黎舒年的眼神里壓抑著情緒。
「是的,我必須安撫好我的外婆,才能安安穩穩的離開,驚動了她老人家,我帶不走他,也會激化我們之間的矛盾。」
黎舒年認真的道出每個字,不想對顧御辰隱瞞,更覺得沒有必要和他隱瞞。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黎舒年更想和顧御辰說這些,即便他不理解,但也可以聽自己傾訴。
「黎舒年,你難道不知道你做這些,只是在為別人活。」
顧御辰一針見血,黎舒年自慚形穢,只是她沒有躲閃,而是正是這一切,回應道:「我知道,但我必須這麼做,誰讓我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也是我母親的遺願,讓我好好孝敬外婆,好好為她養老送終,人嘛!總不能一直為自己活,顧先生,你覺得呢?」
「呵!」顧御辰唇角的笑意在慢慢的融化,心底最脆弱的神經總是可以被黎舒年隨意碰觸。
「希望我能和顧先生合作愉快,就像是在競標會的那次,我覺得我們的合作就很默契。」
「以後可能會更默契,但我的要求就是和唐哲瀚遠一點。」
顧御辰加重了語氣,黎舒年不得不重視起來,她努力在給自己圓場,「其實我也不是很想和她有接觸,這你是知道的,理論上他是我的未婚夫,實際上他更像是把我推進深淵裡的始作俑者,顧先生,你要是這樣想想,也就不會在意了。反正我和他又不會做什麼?」
話落,迎來長達半分鐘的沉默。
顧御辰看似把這些話聽進去了,但他人已經坐下身來,享用自己的早餐了。
他優雅的切著牛排,視線再也沒有在黎舒年的身上停留。
聊天忽然戛然而止,讓黎舒年很是尷尬,她後悔自己和顧御辰說了那麼多。頗有種自作多情的感覺。
她努力的讓自己忙起來,走到咖啡機前,給顧御辰研磨咖啡。
「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深淵了?「
「額?」
黎舒年壓根沒聽懂顧御辰字裡行間的意思,端著咖啡,轉過身來,不解的看著她。「顧先生,你是想說什麼?」
「你剛說我唐哲瀚把你推進深淵,那這個深淵我可不可以理解就是我。」
顧御辰的反射弧太長了,剛才那一句話已經過去了半分鐘,他又聊起來。
這感覺很像是翻舊帳!
黎舒年只是打了一個比喻,完全沒想到怎麼回。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顧御辰邊說著,邊巴牛排送入口中,咀嚼之間的很是享受。
但視線一直緊緊盯著黎舒年,忽然有種在看著自己獵物的既視感。
黎舒年無言以對,是因為她一時間把真心話說出口了。
顧御辰讓她失身,讓她失去自尊,讓她自甘墮落接受金錢和肉ti的交易,讓她習慣這種被替身的合作。
這還不是墮落,是什麼?
「不過呢,我這個深淵不會讓你吃虧!會滿足你各個方面。」
「那我先謝謝顧先生。」
一個敢說,一個敢答,終於是把這個話題給跳過了。
「顧氏設計部馬上就會重新洗牌,到時候總監的位置……」
「我可能勝任不了。我的情況你也是知道里的,我會存夠錢,帶著外婆離開。」
在現實問題上,黎舒年是絕對清醒,不會因為是顧御辰的意思,就有任何的動搖。
而黎舒年的這個反應似乎在顧御辰的意料之內,「我少說了一個點,國外總監的位置,你可能會感興趣,又能遠離國內那群人的叨擾,又能有一筆七位數的收入,你應該不會拒絕。」
這對任何人都是絕對的誘惑,黎舒年也不意外,而且她也不想裝清高。
「希望能再和顧先生合作。」
她只是口頭上答應了,但顧御辰的心底且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期待。
他放下了刀叉,而黎舒年則是識趣的開始收拾餐具。
兩人關係見不得光,但是兩人的默契卻是那麼的合拍。
陽光穿過落地窗,落在了黎舒年的側臉上,勾勒出柔美的線條,精緻的五官在絲絲點點的光耀下,更平添了幾分嬌媚。
她身穿簡單款式的香檳色直筒裙,沒有誇張的收腰,更沒有火辣的裙開叉。
但一舉一動之間,還是性感撩人的不可救藥。
裙身包裹著曼妙的身姿,消瘦但一點也不病態,前凸後翹的玲瓏感,映入在了顧御辰的眼底。
他某個角度很像她,但某個角度卻更撩撥著顧御辰的心。
男人絲毫不吝嗇自己的眼神,緊緊鎖定在黎舒年的身上。
而黎舒年被顧御辰這樣盯著,非常不自在。
她抿了唇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生怕走光被男人看去了。
「你什麼地方,我沒有看過,不用那么小心。」
「既然你什麼地方都看過,就不這樣盯著我看了。」
黎舒年小聲反駁著,不想惹得他不高興,但話還是得說出口。
「恩,好吧!我不這樣看了你了,那我就直接要了你吧。「
話音落,顧御辰起身,一把將黎舒年擁在懷裡,一個深吻,直接把她淹沒。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把女人抱到床上,在客廳里就想放肆。
「這裡是……醫院!」
黎舒年在他身下,近乎哀求。
如若不是礙於身份和立場上壓迫和牽制,她真的想要大罵顧御辰就是一個隨時發qing的種馬。
這大早上的,為什麼想要就要?
「我想要就要,醫院又怎麼樣?」顧御辰強勢的反駁之後,又是一個深切炙熱的吻把黎舒年拉到曖昧里不可自拔。
肆意的瘋狂持續了許久才結束!
黎舒年蜷縮在沙發上,緊緊地抱著有些變形的群少。
而顧御辰那一身病號服,緊緊貼在身上,似乎剛才的那一番瘋狂,和他無關似得。
「弄疼你了吧?」他叼著事後煙,瞥了一眼黎舒年。
「沒……沒有。」黎舒年逞強。
「沒有最好,疼了找醫生去看看看。」
「不用!」黎舒年帶著賭氣的成分,吃力的套上裙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只是我有些好奇,我長得和你的前任有多麼的像,才能讓你那麼把持不住,什麼時候都能要。」
「咳咳咳!!」顧御辰的抽了一口煙,硬生生的被嗆住了。
深眸里迸發出一抹怒意,用力把手中的煙按在了煙火缸里。
黎舒年以為自己說錯話,惹惱了顧御辰,剛想解釋,卻被顧御辰硬懟,「你不准提她!」
「對不起!我冒犯到那位女士了!」
黎舒年低著頭道歉,感覺自己現在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剛要轉身,顧御辰卻叫住了她,「你當人的替身,那麼甘之如飴嗎?」
「甘之如飴?」黎舒年重複了這個字,只覺得備受侮辱,她苦笑了一笑,輕聲道;「甘之如飴沒有,但卻無可奈何,誰讓我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玩具呢?一個送,一個收,我能做什麼?」
聞言,顧御辰的心猛然一顫,他不想承認,自己剛才對黎舒年那一抹不可收拾的衝動,和那位故人沒有絲毫關係。
「黎舒年,我要告訴你,我剛才對你……」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