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曖昧的氣氛,忽然被門都不敲忽然闖入的陸逸飛給打斷。
那一位冒失大帥哥匆匆走了進來,見黎舒年是守在顧御辰的床頭時,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肉眼可見的尷尬,就連擠出的笑意,都是那麼的僵硬。
「打擾了!」
「的確是打擾了!陸逸飛,你在國外念書念得連敲門都不會嗎?」
顧御辰懟起兄弟來是絲毫也不含糊。
「我以為你一個人在病房呢。見你還能懟我,傷得應該不是很重,是我多慮了。」
陸逸飛趕緊給自己找台階,「我就不打擾了,你們聊。」
尷尬到鑲鑽地縫的黎舒年立刻起身,「是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你們聊!」
黎舒年加快了步子離開,生怕被顧御辰給叫住,但好在自己關上門的那一刻,都沒聽到顧御辰的聲音。
她鬆口氣,可還是在離開之間,和顧御辰對視了一眼。
男人那深邃的眼神,仿佛有著某種魔力似得,只要與之對視,心跳就亂了節奏。
「你小心點。」他還是開口,特意交代了一句。
「恩,好的。顧先生,請放心。」她也特意的用極其官方的態度回應了一句。
「那個人我已經在查了,你回去等消息。」
「好。」
……
走出了顧御辰的病房,黎舒年終於鬆了口氣。
從停車場的事情之後,她的情緒就一直繃著。
「到底誰要害我呀?」黎舒年自顧自的說著。
她其實想不到具體哪個人,即便和秦敏月,唐哲瀚結仇結怨。
但他們也沒有這膽子在停車場直接殺人吧?
「黎小姐。」
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黎舒年的思緒,她緊張的抬起頭,看向了不遠處的保鏢的阿飛。
「你好。」她客氣的應聲。
「黎小姐,打擾了,想跟你說一下今天在車庫襲擊的那個人,他在被警cha帶走之前,我查了他的大概情況,就是一個小混混,而且還是一個未成年,只有十六歲。」
「什麼?」
聽到阿飛這麼一說,黎舒年整個人懵了。
「未成年竟然對我下那麼狠的手?」
「我也很奇怪,查了一下他的情況,他是一個孤兒,連個姓都沒有,在孤兒院裡人們都叫他七月。」
阿飛認真的把情況告知了黎舒年,但黎舒年越聽越迷惑,思緒陷入到了一個死胡同里,記憶都快翻爛了,都想不起來,這個叫七月的未成年到底是誰。
而阿飛也給出了意見,「要是黎小姐你不認識這個未成年的話,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是被人指使的。」
「被人指使?」
黎舒年的腦海里立刻閃過了唐哲瀚和秦敏月兩個人。
「但是我查了他的最近的行蹤,他沒有和任何可疑的人聯繫,所以後續的調查還是得等警cha來。」
「辛苦了,後續我會和警cha跟進的。」
雖然得到這些消息有些失望,但也給黎舒年提個醒,凡事小心點不會錯的。
而今晚上她也沒有回家,而是到酒店開了房,準備住上幾天,等於避避風頭。
「你終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
黎舒年手機的揚聲器里傳來了林妙言慵懶的聲音。
那位林小姐可是個奇女子,和黎舒年算是患難與共的十年好友。
兩人都是設計學院的高材生,但林妙言實在是在設計上沒天分,畢業之後直接做了和設計八桿子打不到模特。
她身材火辣,顏值能打,算是在模特界順風順水。
可後期隨著資源咖的湧入,她的日子不好過了,因為不願意參與潛規則,所以被很多老闆和甲方給拉黑了。
「知道你回國,我就第一時間給你電話了!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請你喝酒。」
「你是該跟我好好聊聊了!你和顧御辰之間的事情,已經傳到我們模特圈裡,我想讓你給我個解釋。」
林妙言開門見山的點名顧御辰,黎舒年心底其實咯噔了一下,畢竟她和顧御辰的關係,實在是……
「好,等你。」
兩人約在了酒店,外賣燒烤啤酒一個都不能少。
而黎舒年在林妙言面前也沒有任何的隱瞞,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一吐為快。
林妙言也算是黎舒年的靈魂摯友,對於她現在的做得一切,只是說了一句,「小年,你辛苦了。」
聽到辛苦這兩個字的時候,黎舒年瞬間紅了了眼眶。
她抱住了林妙言哭得很傷心,這小半年來所有的委屈和無奈全在這一刻宣洩了出來。
「等你帶你外婆離開這裡,一起都會好的。我現在的工作重心也在國外,到時候我們還能經常見面。」
林妙言開始暢享未來的日子,黎舒年的心底滿懷期待。
兩人相談甚歡,幾瓶啤酒下肚完全沒有感覺,又買了幾瓶紅酒,對酒當歌。
「我以為你要勸我和顧御辰分開呢?」
「勸不了?你從一開始就是被騙的,就等於是進了賊窩,現在只求能全身而退就行。」
林妙言是個理智聰明的女人,加之對黎舒年的了解,她比任何人都努力。
絕對不會
「反正顧御辰對你也不差,而且據說人很帥,你暫時跟在他身邊也不是壞事,你就當是……暫時墮落了,找了一個長期的飯票了。」
「恩,飯票?他其實真的……」
黎舒年的話點到為止,即便她已經醉醺醺的了,但還是不願意承認顧御辰很好,而且對她很好。
窗外的天色蒙蒙亮了,黎舒年才艱難的爬到了床上。
咚咚咚。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門鈴聲。
黎舒年緊張的坐起身來,看了一眼身邊呼呼大睡的林妙言,不想吵醒她。
於是躡手躡腳的下床,走到了門旁。
她以為是客房服務,小聲的說道:「不需要打掃,謝謝。」
門鈴聲停了下來,黎舒年轉身往回走,但門外卻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
「是我!」
聽到那個聲音黎舒年懵了好幾秒,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酒店房間外怎麼可能聽到顧御辰的聲音?
「開門?」
門外的男人帶著幾分命令的口吻,黎舒年竟鬼神神差的把門給打開了,還沒來得看顧御辰,就被男人滾燙的大手,一把扣住了後腦勺,緊緊地吻住了。
這猝不及防的吻,黎舒年根本反應不過來。
炙熱的深吻里夾雜著濃烈的酒味,雙手也急不可耐的想要一探究竟。
有那麼一瞬間,黎舒年的理智被這番熱烈給給淹沒了。
每一次她都覺得自己可以抵得住男人的瘋狂,可最終自己都以失敗告終。
但就在顧御辰一把將其橫抱起,準備朝著臥室里走去的時,黎舒年忽然反應了過來。
「不……不行,臥室里有人?」
「有人?」
顧御辰俊眉緊蹙,被yu望浸染的眸子微微沉下。
黎舒年知道自己剛才的那句話,多多少少對男人是有些潑涼水。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時,竟然和他說屋內有人。
「誰?」
顧御辰追問,聲音里夾雜著粗重的呼吸,很明顯男人在克制著。
「我……我朋友?」
黎舒年解釋的聲音剛落,虛掩的臥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林妙言揉著朦朧的睡眼,很是不爽的埋怨著,「小年,外面是哪個不懂事的,這才幾點鐘,就開始敲門。」
這一刻,黎舒年感覺到巨大的社死,朝著自己撲面而來。
她想從顧御辰的身上下來,兩手推搡著他的胸口,可是顧御辰卻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
「啊!!你是誰……!!」
睡眼模糊的林妙言看到了門外站著一個男人抱著黎舒年,又驚有懼,「你放開黎舒年!放開她,不然我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