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黎舒年沉下一口氣,嘴上答應了顧御辰,心底也在慢慢調整。
只是她沒有想要在顧御辰的面前多談莫青梅的事情。
在去見女兒的時候,直接把這些連七八糟的瑣事拋在了腦後。
大半天沒見到女兒,身為母親的黎舒年想要用一天來彌補。
「小滿很乖的!完全沒有因為是新環境而有不適應的。」
女傭們對這位小公主可是愛護有加,每天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之後。
就爭前恐後的要陪著小公主玩,大家把孩子逗得咯咯咯的笑。
「太太,不瞞您說,我在這個別墅七八年了,你和小姐住進來之後,才有人們所說的歡聲笑語。」
五叔感慨不已,看著小滿的眼神滿是溫柔。
「以前這裡充其量只是少爺住得房間,現在你們來了,才有家的樣子。」
「也是顧御辰和女兒讓我有了家。」
黎舒年發自內心的笑了笑,看向了窗外的一輪明月。
「過幾天就是中秋節了吧?」
「說的,太太,少爺的意思是在家裡辦,有什麼需要請的親朋好友嗎?」
五叔這麼一問,黎舒年的心底頓時充實著莫名的傷感。
從母親去世之後,她就沒有在家裡過過一次中秋。
之前都是和林妙言了兩人互相取暖,有錢的時候就下館子大吃一頓,沒錢時就窩在出租房了,吃一桶泡麵也開心許久。
可現在那個最重要的人,卻不在自己身邊。
「我只有一位朋友要來,你看著安排就可以了。」
「好的。」
黎舒年蹙眉,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來。
果不其然,下一秒林凡就衝出了書房,舉著電話,一股要搖人干架的狀態。
黎舒年擔心驚著女兒,沒有過去,而是抱著女兒上了樓。
「沒事。」
顧御辰很快推門走了進來,俊顏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但黎舒年卻總覺得男人有事瞞著自己,但在女兒面前他們約法三章,絕對不提工作上的煩心事。
她坐在沙發上,就安靜的看著顧御辰抱起女兒,疼疼貼貼。
最後還主要接過了張姨的活,給女兒沖泡牛奶,餵女兒喝完,輕拍著女兒打了飽嗝之後,把她放在了小床上,看著她入睡之後,才捨得離開。
黎舒年全程陪在他們父女身邊,充當現場指導。
親子時光的愜意的輕鬆,暫時讓兩人忘記了別墅外一直沒有停歇的嘈雜。
但直到小滿安穩睡下,兩人才捨得離開。
嬰兒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把現實世界的紛擾和孩子開心樂園,徹底的隔開了。
兩人惺惺相惜,剛才全然不提一個字。
但是剛到了客廳,兩人卻異口同聲發話。
「怎麼了?」
「已經處理好了。」
一問一答,兩人相視一笑,愛意在眼底流轉,
外界的是非矛盾再激烈,好像都沒有影響兩人心底的那份曖昧的默契。
「是莫家的人鬧了,畢竟死了一個女兒。「
顧御辰淡淡的說著,但他的狀態讓黎舒年有些詫異。
「御辰,我就是……就是有些好奇……你對莫青梅的死一點情緒都沒有嗎?畢竟你們曾經……」
在黎舒年的印象里,顧御辰和莫青梅時間是有一段過去的。
雖然是無疾而終,但曾經也是真心對待過彼此。
現在人就這麼沒了,他一點點的感觸都沒?
「我們曾經的那點交情,早就在莫青梅傷害你的時候毀了!舒年,我從沒有否認和莫青梅之間的過去,但是我們的過去太青澀衝動,無關於關感情,頂多是年少輕狂的熱情。那不是愛,更像是一種對現實的對抗。」
顧御辰認真的解釋著,讓黎舒年尷尬得抱住了男人。
「我不是在吃醋,我就是……就是有些小意外,畢竟在我的面前消失了一條生命,有些矯情了。」
「你才不是矯情,我不准你這麼說自己。舒年,其實我們心裡都明白,這一場自殺來得太過於蹊蹺,甚至有些不真實,我更加的客觀的去看待這個事情,所以……」
「你也覺得莫青梅根本就沒死,對嗎?」
黎舒年猛然一怔,像是在黑暗裡找到了唯一的共鳴的亮光。
她一直壓在心底沒有說出口,是擔心別人的不理解。
「外人要是知道自己這麼想,一定是覺得我在推卸責任,但我覺得她的死不對勁。」
「肯定不對勁了!女兒剛死,他們就有膽子鬧到我的家門口,想要德道綁架我,就是在找死。」
顧御辰話音落,客廳大門打開,林凡拖著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
那男人已經被打到神志不清,林凡這邊鬆手,他就癱坐在地上,額頭還在流血。
「顧少,人已經已經抓到了。你怎麼處置?」
顧御辰看都沒有看對方一眼,就直接擺手示意,「敢跑到我家門口鬧事,來得人全部打斷腿。」
「……」
黎舒年倒吸了一口涼氣,微微側身,想要看一看帶頭的男人是哪位時。
卻被顧御辰一把攬住了腰身,低聲提醒道:「看那種人會髒了自己的眼睛。」
黎舒年尷尬的笑笑,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準則,轉身準備離開。
「顧御辰,你和那個賤人……不得好死……」
那個男人忽然開口,但出言不遜,下一秒就被林凡拳頭警告。
一陣陣慘叫傳來!
顧御辰輕輕捂住了黎舒年的耳朵,不想讓這種渾話影響她的心情。
「我妹妹被你們害死了!你們就不怕報應嗎?莫家……也不會原諒你們的。」
妹妹?
莫家?
黎舒年隱隱約約的聽到這幾個詞,也知道了來者何人。
「你妹妹的死是她自找的!」
顧御辰冷冷反駁著,看著莫宇峰的眼底壓抑著怒意。
「哈哈哈哈!」
但莫宇峰卻忽然破防狂笑,「青梅對你一往情深,你不要她,卻要逼死她!顧御辰,你……你混蛋,你……」
林凡再給他一拳,徹底讓他閉嘴。
「打斷你的腿,似乎還不夠,林凡,讓他給我永遠閉嘴。」
「明白!」
這是黎舒年第一次見到顧御辰那麼絕決的處理一個人,脊背一陣發寒。
黎舒年目前只能想著程程,她差點為自己丟了性命,以前是默契朋友,現在算是患難之交了。
咚咚咚。
顧氏大門外忽然傳來陣陣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