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學
賈政平時對待子女讀書品行上的教導十分嚴格，賈珠就是一個例子，只是後來攤上了賈寶玉與賈環。
賈寶玉天性不愛讀書，面對賈政的教導都充耳不聞，十分厭惡他說的一些道理，每每因此闖禍又有賈母護著。
眼看著賈寶玉廢了，他又想起還有一個備胎賈環，將全部的心思放在賈環身上，對於賈寶玉已經是放養的狀態。
只是他重視的有些晚，賈環已經被趙姨娘帶壞。
賈環裝的了一時，裝不了一世。
發現賈環本性之後，無論賈政怎麼教導，賈環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早在幼年已經鑄成的三觀和習慣，長大後想讓他改掉難於登天。
進來的賈政看見兩人拉扯，趙姨娘摔在地上。
賈政下意識以為賈環推了趙姨娘，怒火中燒的給了賈環一巴掌。
「小畜生，你推搡你親娘做什麼。」
賈環被打懵，坐在地上，捂著臉木木的，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想被趙姨娘將箱子搶去。
賈政去扶趙姨娘，趙姨娘拉著賈政，看見賈環被打紅了的臉，瞪大了眼，眼中滿是心疼。
「老爺，環兒沒推搡我，只是為了搬著箱子，我不小心摔倒而已。」
趙姨娘拉著賈政的胳膊為賈環解釋，心疼的給賈環使眼色，示意他說話。
賈環捂著臉呆愣愣的開口。
「我沒想推搡我娘。」
賈政的注意力被趙姨娘嘴裡的箱子吸引，賈環的解釋已經不重要。
看著這箱子，這是個書箱，木材做工都是上好的東西，遠不是賈環趙姨娘能買的起的。
聯想之前聽到的關於賈環的話，賈環性格歪的比他想的還要歪。
現在都做起偷雞摸狗的事了，賈政的眉高高皺起。
「孽障，你這箱子哪裡來的。」
賈政大聲的逼問賈環這箱子的來源，賈環被吼的嚇傻過去。
這次賈政真冤枉賈環了，賈環真的沒偷，年紀尚幼的賈環畏懼的看著賈政。
賈政即將暴走，認定自己兒子偷了東西，眼看賈環就要挨揍，趙姨娘死死的抱住暴怒的賈政。
「賈珊給我的，我沒偷。」
賈環大聲的哭著，拿出掛在脖子上的鑰匙將箱子打開證明自己的清白。
裡面全是書，他賈環偷也不會偷一箱子書回來。
賈政將裡面的書一一取出，仔細看了一下，都是些有用的書，偷一箱子書確實不像賈環的性格。
賈政將書放下，臉色好看了不少，對著賈環露出慈父的笑容。
「既然是賈珊給伱的，你就收著吧，都是些對你有用的書，仔細著看。
賈珊明個就去進學了，你比他也小不了多少，總在家也不像樣，過兩天你也去族學上學，跟著夫子好好學習。」
賈環臉上露出不情願的表情。
被賈政看在眼裡，賈政嘆息一聲，他對自己的這個小兒子要求不高，堂堂正正做人就行。
趙姨娘將這些收攏進書箱，放在一個她能一直看的見地方，而後又對賈環一陣叮囑，拉著賈政出了賈環的屋。
榮慶堂正院王夫人跪在佛像前，閉眼念經，手裡的佛珠不停捻動。
周瑞家的從趙姨娘院子聽牆根回來，彎下身子對著王夫人行禮。
「太太，那邊停了，老爺讓賈環過兩天去族學。」
周瑞家的聲音不高不低的傳入王夫人的耳中。
王夫人睜眼抬頭看了一眼她面前供奉的佛像，伸手示意，周瑞家的將王夫人從蒲團上扶起來。
王夫人手捻著佛珠平靜的坐下，臉上不見絲毫不高興的神色，讓周瑞家的給她倒杯水潤潤喉。
「環兒也到了該讀書的年紀，明個拿五兩銀子送過去，全當是我這當太太的一點心意。」
王氏囑咐周瑞家的給賈環送錢。
周瑞家的臉上閃過詫異，自家太太有多麼討厭那對母子，她是知道的，現在那小畜生要去進學，太太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這不正常。
「太太就不擔心那賈環學成，騎咱們哥兒頭上嗎。」
猜不透王夫人心思的周瑞家的心裡有些急，絲毫沒意識自己說錯的話。
王氏眼中閃過一抹陰冷。
什麼叫賈環騎在寶玉頭上，那賈環配嗎。
周瑞家的話惹到王夫人，王夫人抬頭看了周瑞家的一眼。
「主人家的事，豈是你能猜測的，回去自己領罰。」
聽出王夫人語氣里的怒意，周瑞家的連忙道歉。
跟著王氏多年，對於王氏的脾氣，她最是了解不過的，她剛剛無疑是在她死穴上來回橫跳。
王夫人面色再次恢復平靜。
一個騷浪蹄子天天勾搭老爺，她生的小畜生想和她寶玉爭，王夫人在心裡呵呵冷笑。
「我剛剛聽見環兒偷了東西。」
周瑞家的眼中閃過疑惑。
王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周瑞家的，心裡暗罵周瑞家的是蠢貨。
周瑞家的恍然大悟，臉上掛上懂了的表情，心領神會的對著王夫人行禮退下。
王夫人繼續禮佛，剛剛那鬧了那麼一場，傳出去別人怎麼看，可不是她說了算的。
清晨，榮國府的馬車停在國子監附近。
此時國子監的附屬小學的門口已經停了不少的馬車，這些都是來這上學的學生。
賈珊帶著小廝邁進這所大乾國營的國子監附屬小學，有侍者看見賈珊陌生的面龐，將賈珊攔住。
「這位公子可是初次入學。」
賈珊點了點頭，侍者將賈珊帶到今天當值的博士面前。
賈珊說了自己的姓名，博士倨傲的眼睛在賈珊身上上下打量，連考察都沒有，直接將賈珊安排在了小班最差的班級黃字班。
賈珊心裡對這眼長腦門的博士十分不滿，但他剛入學，不好挑戰夫子，只能將這偏見咽下。
交完束脩，賈珊跟在侍者身後，去他所在的班級。
一路上侍者給他介紹國子監附屬小學的規矩，對於這些他在家都了解過了。
國子監附屬小學分高中小三個階段，在這裡進學的學子需年級考核達標才能升入下一個年級。
除此每月還有一次月考，月考成績優異直接決定他的分班。
每次月考只能跳一個班，每個班學的東西不一樣，進度也不一樣，他要想跳到天字班，需經歷三個月的學習才成。
大好時光從指縫流出，賈珊恨不能給那博士邦邦兩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