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立明就要走過去拉自己進禁閉室『洗澡』,黃皮子趕緊搖起雙手,拼命掙紮起來。
只不過在他那諂媚笑容之下,眼中的那種輕蔑和冷靜卻是絲毫不曾動容過。
不過最終,在黃皮子百般推諉和相互拉扯中,秦立明如突然間就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點頭答應了下來。
徐慶宇知道,這肯定是黃皮子在兩人拉扯中給了秦立明什麼好處,或者許諾了什麼,當然這些猶未可知的東西他也不感興趣。
當然兩人誰也沒將正在禁閉室里接受酷刑的傢伙當做一回事,甚至黃皮子在臨走的時候,還饒有興致的往裡面好好打量了一會。
當秦立明帶著徐慶宇返回辦公室的時候,徐慶宇隨口問了一句。
「秦哥,你們調教犯人都是叫武警兄弟來幫忙的嘛?」
「大部分都是。」
秦哥無所謂的笑了笑反問了一句,」咋地,覺得我們老了,動不了手了?「
「呵,沒有沒有,就是好奇問問!」
「你啊,以後遇到刺頭,記得也別自己上手,讓武警去干!」
「為什麼?」
「呵,以前也有人跟你一樣,自己動手來著,然後被收拾的那個一直等著出去之後,將動手的那人一家全都滅口了!所以,我們這就有了這個規定,如有可能,千萬別自己動手。」
「那人家武警就不怕?」
「動動你的腦子,人家那是當兵,三年後一退伍,上哪找人去!」
「.........」
被懟的無語徐慶宇不再出聲,就這麼沉默的跟著秦立明來到屠海濱的辦公室。
「屠隊,您休息了沒?」
「進來...」
等到裡面應了聲,秦立明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至於身後跟著的徐慶宇他也沒管。
「屠隊,還沒歇呢!」
「那麼多事,不幹完這麼歇!」
屠海濱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沖人,仿佛每一個跟他交談的人都是他手下監倉里的犯人似的。
秦立明私下裡的說法是,屠隊的語氣那就是訓犯人,這是一種習慣,也是一種心理疾病,如果去醫院鑑定,絕對是最重的那一級,不然家裡妻兒也不會跟他分了。
「嘿......不然您怎麼是領導呢!」
秦立明送上一記隨口的馬屁,但卻並沒有引開屠海濱的注意力。
「小秦你這會跑我這來,是有事?」
彼此之間太熟了,所以哪怕秦立明只是進門先邁的腳不對,屠海濱都能看出來對方想要幹什麼。
「是是是......是有點事想問下頭兒你。」
秦立明邊說還邊用眼神往旁邊徐慶宇的方向歪了一下,不過屠海濱並不在意,就當沒看見一般低頭繼續寫起東西來,秦立明也就知道對方的態度了,於是小聲解釋道:
「剛剛梁永清指定的那個黃皮子跑過去找我,說要調一個人走,換到他們監倉去,這事......梁永清肯定是點頭了的,我也不好攔著,這不就趕緊來問下您的意見。」
「嗯,這事我知道,是向監打的招呼,不過只是讓上次送小徐來的王科私下打了個招呼,力度其實也不大,但領導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屠海濱這話說的底氣十足,並沒有像秦立明那樣給人偷偷摸摸的感覺,所以站在遠一點的徐慶宇聽得十分清晰,他也知道這話估計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得。
「不過,這事王科是跟梁永清和我一起說的,沒想到倒是給梁永清先下了手給攬過去了,哎......」
屠海濱這話秦立明沒有接,畢竟這是兩個中隊長之間的鬥爭,他可不願意惹禍上身。
正當氣氛逐漸變得有些詭異起來的時候,忽然秦立明歪頭看了一眼徐慶宇,仿佛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又將頭夠到屠海濱面前低聲嘀咕起來。
但屠海濱卻是眼前一亮,臉上難得的泛起一絲笑意,「也好,那你就給他拖幾天,調到小徐手底下去。」
「正好我這兩天也給那個刺頭好好教訓一下,不要以為找了人就能過安生了,照樣還是在我們手底下。」
「嗯.....去吧,小徐才來沒兩天,你好好帶帶他。」
「好賴,頭......」
「好了,我要眯一會了,你們回去吧!!」
等兩人離開屠海濱的辦公室,走在走廊上的時候,徐慶宇才好奇的問起究竟什麼事。
「嗐...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屠隊跟梁隊之間較勁唄,咱們細胳膊細腿的,哪能摻和他們隊長之間的事,對吧!」
「那為啥要調到我這來呢?」
徐慶宇一方面是發問,一方面也有些責怪的意味夾雜其中,當然了,這責怪是屬於很不明顯的那種,他雖然不喜歡自己被利用,但更重要的他還得請教。
「你這不是新來的嘛,又有向監的照拂,倆隊長都有監倉劃給你管理,調到你那......其實就是個緩衝。」
「當然了,今後你要聽誰的話......就看你自己咯,哈哈哈......」
聽到這個解釋,果然跟徐慶宇心中的猜測大差不差,不過他還是又問了一句。
「那秦哥...你呢?聽哪個的啊?」
「嘿,你個滑頭,還打聽起我的事來了!」
秦立明這會長長嘆了口氣,多少帶著些無奈的回了一句,」咱們這種沒背景的,誰都不能得罪!「
懂了......
不過這不就是牆頭草嘛?
徐慶宇雖然沒混過官場,但觸類旁通的事他見識的也不少,牆頭草雖然看上去好像人畜無害,但往往這類人遇到真正困難的時候,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對了,小徐啊。」
「啥事,秦哥?」
「明天是會見日了,明天早點來,我帶你轉一圈,長長見識!」
「會見日?有什麼好見識的?」
「呵呵,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啊,就別想了......」
「哦......」
這天交班比較早,大約才五點不到徐慶宇就下班趟著自行車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