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少林面對夏文心突如其來的強硬和冷漠,有點不知所措,要知道他打這個電話可是思慮了一整晚才決定的事宜,而且電話里他可是鋪墊了好大一段,而且給出了相應的好處。
這人怎麼能說變臉就變臉了呢,就算那個徐慶宇是你私生子也不至於這麼不給面子吧,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嘛。
其實這也是景少林自己太過想當然了。
回過頭看夏文心這邊,直接撂了電話後,夏文心一臉輕蔑的說了句不知所謂,就低頭繼續忙起自己的事情去了。
要知道徐慶宇鬧出來的這事其實屁都算不上,但最可恨的是西莊村的村民,你聚眾堵門就算了,哪怕威脅說不給棉紡廠進出,也不要緊。
但你特麼真敢動手打人,這性質就徹底變了,聚眾那是代表你們的所遇到的難題和處理事情的態度,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理解,但你切切實實動手就是要將事情往無限大的方向鬧。
這尼瑪讓上級管理機構怎麼看,只會讓人覺得這幫人是真的要挑起群體事件啊,還好這次事情的後果不是很大,還是因為遇到了徐慶宇這個變態級別的武力強人。
萬一真遇到那種體弱多病的,直接被這幫村民打死了呢,死人了,還是因為群體事件激化矛盾後死的,這要是傳到外市,其他兄弟城市會笑他夏文心連自家治下都擺不平。
再傳到省里呢,省里領導更會覺得他這個市長的領導能力是不是有缺陷,今後他還怎麼進步?就是做出再亮眼的成績也不行,這就是一個死死被人攻陷拿捏的致命弱點。
而且再一步來說,徐慶宇這個他好不容易為了應對省里檢查團豎起的標誌,還沒幹兩天呢,就犯了這麼大的錯誤,寒了你西莊村人的心?
你西莊村算什麼東西,老紙豎的標杆就這麼不得你們的心?
傳出去老紙的臉還要不要了,是不是也要為了你西莊村讓路?
這就是屁股決定腦子。
景少林首先並沒有到達地市級領導的高度,根本領會不了這些心思;其次景少林拿出好處來交換是沒錯,但就他那些好處,對於夏文心來說,根本就相當於無,幾乎入不了夏文心的眼。
如果說景少林能給夏文心拉來一個年產值不說百億,哪怕就是過十億的大企業,那起碼也對得起夏文心這么正兒八經的跟他探討一下。
但實際呢,代工訂單?不說夏文心了,就是夏文心的秘書,只要豁出去,一年能拉來的代工訂單企業也是景少林的十倍百倍。
再回到景少林這邊,被夏文心回絕了之後,他終於有點麻爪了的感覺。
在辦公室轉悠了半天,終於想起自己在越平市當副秘書長的同學穆高義來,立馬打了個電話過去。
可惜穆高義此刻正在副市長錢振榮辦公室談事,直到中午忙完才回了過來,然後就聽景少林大吐了一陣苦水,又將他和夏文心電話的所有內容都詢問了一遍。
仔細品味思考了一下,這才重重嘆了口氣說道:
「哎,我說老景啊,你平時不是挺謹慎的嘛,怎麼今天就敢這麼膽大的呢?」
「怎麼說?我哪膽大了?」
「嘿,我說你個老小子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哪錯了啊!」
「哎呀......老穆,我叫你一聲穆老大行不行,趕緊幫兄弟想想到底哪不合適了行不,算兄弟我求你了!」
「唉.......你啊你,你打電話之前也不說先跟我通個氣,其實這事......」
接著穆高義就將自己的猜測和理解跟景少林說了一些,畢竟有些太過透徹的東西不用說,景少林也不是傻子,只是沒到那個位置所以想不到,但現在有了人點撥,基本也都是一點就透。
「老景啊,基本情況呢反正就這樣了,你現在也就只有兩個選擇了,一是去和夏市長認個錯,就說當時沒了解清楚情況,現在只要能夏市長打個招呼,能和那個徐慶宇協商調解,最後無非就是出些錢我估計就完了!」
「那另一個呢!?」
景少林雖然知道自己犯了經驗主義錯誤,但畢竟自己好歹也是省里的處長了,真要徹底拉下面子低頭他還是有些文人風骨的那種執拗,所以毫不猶豫的追問另一個方式。
而作為老朋友,並且關係不錯的穆高義當然也了解他,所以特意給他留了條後路。
「另一個就是我這個朋友出面,找警局的領導再打打招呼,讓你老家的那個村長再去處理的時候,少被刁難一點,然後低調把事情給了解。」
「行吧,那就只能麻煩你了老穆,這個人情我記得!」
「嘿,合著我幫你的少了?」穆高義假裝不高興,然後又跟著笑鬧了一句:「下個月我去省里,你小子給我準備好一條龍,我跟你說,卻半個環節都不行!」
「行行行,你說算!」
景少林趕忙答應了下來,儘管他知道穆高義只是跟他開個玩笑,但同時也知道這份情誼可不是什麼一條龍服務就能簡單還清的。
幾個小時後,穆高義就通過自己的關係給安寧區分局的蔣承運打好了招呼,老村長景愛武給胡忠寧帶去了一個三萬塊的厚實信封,終於約好了時間可以和徐慶宇艾晶晶這兩個當事人見面協商的機會。
而艾晶晶這邊,因為挨打的事情,廠里特意給她放了一個帶薪病假,讓她儘管在家休息,什麼時候身體好了再去上班也不著急。
於是,徐慶宇和艾晶晶這兩個幾天未見的小男女就在賓館裡足足折騰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多兩人才伸著懶腰從賓館裡走了出來。
照例,兩人先去吃了一頓大餐,酒足飯飽之後,徐慶宇想到昨天沒能保護好艾晶晶的事,再想想家裡的爹媽,於是想著要不去玉器商店買點玉石刻畫幾個防禦符牌。
想到就做,兩人立馬打車來到了越平有名的收藏品市場,這裡不僅售賣玉石,甚至連原石都有的賣,也就是傳說中的賭石,其次整個市場還夾雜不少古董買賣,畢竟古董玉器不分家嘛。
徐慶宇兩人就當是飯後消食了,一個攤位一個攤,一家店鋪一家店鋪的逛。
可惜,大部分玉器都是雕琢打磨後的成品,真正適合他刻畫陣法製作符牌的空白玉板牌幾乎沒有。
而唯一能夠入得了徐慶宇法眼的玉器,只有一尊已經雕刻完畢的福壽祿三星。
徐慶宇一問價格,店老闆見兩人只是小青年,估計沒什麼購買力,直接獅子大開口,報了個50萬的價格。
徐慶宇一聽立馬轉頭就走,這特麼是拿他當羊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