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賭徒

2024-08-21 05:22:20 作者: 我要賺錢賺大錢
  偌大的小區里,此刻靜得只能聽見周寒自己的心跳聲。剛才進入時那熙熙攘攘的嘈雜聲,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四周的高樓像沉默的巨人,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周寒身體前傾,如一隻矯捷的獵豹,他翻滾一圈平穩的落在地上,轉頭看著那窗戶口的,那高醫生的人影似乎依舊在窺視著他。

  內心的不安讓他掏出兜里的手機,手指在按鍵上飛快地撥打報警電話,

  「滴答,滴答,滴答。」手機連續響了幾聲。

  「您好,手機暫無信號。」

  再次轉頭那窗戶邊徘徊的身影已經是消失不見,這讓周寒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追了下來。

  ……

  但就當周寒要按聽通話鍵的時候,只是滋啦的電流聲響起,

  「您好?您是需要報案嗎?」

  聽對面是個中年男性的聲音,周寒又是瞄了一眼那窗戶,

  「是我報案……」

  講述了這地方在哪裡,以及屋內的情況之後,周寒快步走出小區。

  然而,當他掛斷電話走出小區時,卻發現路上的車輛來來往往,仿佛一切正常。

  但隨即他被人撞到一旁的灌木叢中。

  淡淡的酒氣夾雜著一股子清香,他只見身上騎著一個女子,她憤怒的抓著自己的衣領子,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想死嗎?」

  聽著熟悉的聲音,周寒看著眼前的薛落春,他反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你什麼意思,還有告訴我,告訴我這一切!包括我爺爺的一切。」

  只是,對方的手腕很細小,卻是力氣大的古怪,她壓住著周寒,

  「這不是你能在的地方!我對不起你爺爺但是我不能再對不起你了。」

  她說著,周寒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恍惚,似乎是有著一股莫名的力量干擾著他,

  「告訴我爺爺的事情!告訴我!」說著他腦袋中閃過紅色的血霧,高醫生拿著一把手術刀直直的朝著自己的腹部刺去。

  他再次清醒卻只見薛落春捂著腰口,鮮紅的血從那傷口滲出,

  「現在沒空和你說那麼多,要麼走,要麼死。」薛落春咬著牙,拉起周寒,

  「現在沒有功夫和你解釋那麼多的事情,你是從哪裡進來的。」

  看著那流血的傷口,周寒嘴唇微動,

  「我先是去了高醫生家,後面跳窗戶離開。」

  聽著薛落春表情一喜,憂鬱的眉梢微微舒展,

  「正好,如果我們可以通過高醫生的家回到現實的話,回去,我會告訴你部分的真相。」

  只是稍微輕鬆一下,周寒又是搖了搖頭,他察覺到了薛落春所說的這個世界不再是之前的那個世界,

  「但是我報警了,估計沒法回去了。」

  薛落春聽著表情一僵,恐慌第一次在她的臉頰上浮現,

  「走!現在趁著時間還早我們趕緊過去!要是他們來了一切就都晚了。」

  她抓起周寒的手快步的朝著小區跑去。

  周寒挪動著腿跟著薛落春的步伐,看著那腹部的傷口又是勾起周寒的回憶,就好像是姐弟著忙的趕回家去,他的跑著想起了從前。

  那時他們也是這樣跑著,

  「落春姐,吃飯你可以回家吃沒必要天天來我們家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我爺爺的手藝。」那時周寒手臂擺在腦袋上姿勢極其誇張。

  只是她搖了搖頭,嘴角洋溢的笑容,

  「那可不行,我家裡人可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了,在說和你們一起吃飯多有樂趣啊,到是我們的小寒寒什麼時候找一個女朋友呀。」

  幸福的回憶隨著奔跑的顛簸融化的煙消雲散,美好的過往似乎斷裂了最為重要的紐帶,過去的時光剩下的只有兩人。

  「你能爬上去嗎?」薛落春的說話聲中斷了周寒的思想,周寒看著不過是差不多九米多高的第三層的窗戶,心中湧起不安,

  「我倒是容易,但是你呢?還有說不定那個高醫生還在那裡,不過咱們為什麼要爬牆啊?」

  「我沒有問題,高醫生的事情也不用你來擔心,接下來交給我就好,至於爬牆我之後會和你解釋清楚的。」薛落春說完直接動手開始向上爬去。


  周寒回頭看著這個世界,雖說不明白這個世界是哪裡出現了問題,但是周寒有一個好處就是聽勸。

  反正最多不過是和那個高醫生打鬥一番換個門出來的事情。

  周寒心中雖有諸多疑惑,但還是選擇翻身躍入那房間之中,這一次房間之中沒有血霧,只聽高醫生傾倒著手中的茶水。

  「來上次招待不周這次請你們喝茶。」高醫生帶著古怪的笑容,他的背上數個巨大的畸形的血管連接在沙發之後,似乎是注意到了周寒和薛落春的目光,

  沙沙聲,吱吖的摩擦著地板的聲音不斷地響起,只見一隻血肉模糊的被縫合起來的像是一攤爛泥的怪物,他嘶吼著。

  見著這個場景,薛落春的手掌不自覺的遮住了周寒的眼睛,或許在她的心裡周寒依舊是那一個孩子。

  只是周寒輕輕撥開薛落春的微微泛冷的手掌,他冷靜的掏出懷中的銀白色的手術刀。

  「接下來是直接走還是?」

  薛落春沒有猶豫,

  「跑!」

  說話間,她拉著周寒的手掌再次開始朝著門口的方向跑去,似乎她也來過這裡很多次一般。

  只是空間就像是被不斷地拉大,盡全力的幾秒之中的奔跑,反而不如高醫生的隨意的走上幾步。

  「哎,任誰看見我這些吸血的家人也會害怕吧。」

  高醫生表情很是冷淡,他將自己身上的管子一根又一根的拔掉,周圍又是開始瀰漫血霧,

  「啊啊啊!爸爸……老公……錢,血,我要你的血啊啊啊啊。」肉泥的聲音很軟弱嘶啞,卻是帶著一種要命的感覺,讓人聽著不寒而慄。

  地上的肉泥慘叫著,露出了體內的猙獰白骨,而高醫生拔出那白骨冰冷的注視著周寒和薛落春,這已經是超乎了想像的極限,薛落春放開周寒的胳膊,

  「我攔著他!你先走!在門口等我。」

  白骨如同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朝著薛落春刺來,她身手也是極好,一個下腰翻身便是躲過了白骨,她冷靜的從腰間掏出配槍,只見黑色的槍身閃過一抹流光,金黃色的子彈旋轉噴射而出。

  周寒,薛落春的腳下一輕又是可以大步的移動,卻見子彈仿佛黏在了空氣的泥潭之中,隨著尖銳的白骨劈開子彈,薛落春又是連續數發子彈激射而出。

  咔噠咔噠,手槍的子彈打空,高醫生一枚又一枚的劈砍著子彈,只是,一銀白的手術刀握在周寒的手中,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量將手中的手術刀刺向高醫生,他刺的同時,又是將腿側踢在高醫生的身上。

  「你怎麼回來了!趕緊到門口啊。我一個人可以解決,離他遠點。」薛落春有些擔心。

  周寒沒有太多理會,

  「我不想再有人死的那麼早。」銀白的手術刀極其堅硬,周寒兩隻手靠著手術刀擋著刺擊。

  聽著,薛落春填裝著手槍的彈藥,心中卻是升起一絲暖意,趁著那一絲的空檔,她一槍入魂,正中眉心,而周寒撐著對方僵直,手腕扭動將那銀白的手術刀刺入對方的脖頸。

  隨著手術刀拔出,高醫生,就如同一攤碎塊一般一塊一塊的落在地上。

  「快走。」來不及思考太多,周寒的手已經是被薛落春拉上,跑向門口。

  「接下來,靠你開門了。」

  將門打開,外面是水泥走廊,周寒牽著薛落春的手一步一步的朝著門外走去。

  「這次你一定要和我解釋清楚,我……」周寒猶豫著,還是說出了內心最深處的掙扎,「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活著。」

  一切都很正常,出了門後沒有了怪物,沒有血霧。

  他們兩人坐在車上,周寒想問傷口,只是薛落春率先開口,

  「我沒想過,我也沒有想過我最愛的人會離開我,我最尊敬的會因為我死掉。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世界,我想和你解釋。只是我也很難過,我沒有辦法。

  這些回去,我……都會和你講。」

  路過了需要仰望的高樓,擁堵的馬路,回到冷清的家裡。

  薛落春神態好像變得不對,她表情似乎失控。

  周寒拿著手機,隨時準備著撥打急救電話,

  「是因為傷口嗎?」

  這時黑色的手槍的子彈無情的射出,血染的花噴濺在牆壁上。

  周寒踉蹌幾步,難以置信地看著薛落春,她的臉上交織著掙扎、驚慌與一種扭曲的得意。槍聲此起彼伏,血花飛濺,每一聲都像是重錘砸在周寒的心上。

  「哈哈哈,啊啊啊,啊哈哈哈。」

  槍不斷地作響,血的花朵不斷地綻放,血落在周寒懷中的盒子中,

  周寒不解,

  「為什麼!難道是你嗎?是你殺掉的他們嗎?」不甘,屈辱,他指尖用力的抓向地面,

  「為什麼!為什麼!」

  周寒的聲音沙啞,眼中滿是痛苦與不解。他手中的盒子被鮮血染紅,微弱的光芒在血泊中閃爍。

  人們說人瀕死之際都是會走一遍走馬燈去找可以再次活下來的方法,這個說法似乎是真的。

  記憶中他看見一隻大手,他握著巨大的機器,

  「這個叫做老虎機,或許他可以讓你走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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