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家這除了書,什麼都沒有,要吃的去別處,你身上濕漉漉的,別把雜家的書打濕了。」老太監冷冰冰的說道。
衛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挨了這老太監隔空一掌,全身痛得要死。
乾脆脫下衣服想擰乾水。
老太監裝著沒看見。
突然,衛郯扭過身子想爬起來,露出了後肩的胳膊。
老太監鷹眼餘光一掃,像是發現了什麼?
臉色突變,立馬衝過去,抓住衛郯的胳膊仔細觀看,然後用手去摸。只見一朵像是被烙鐵燙過的印記。
衛郯心驚,死變態,喊道:「你幹嘛?」
「你這肩上的梅花烙印是怎麼回事?」老太監急問。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我記事起身上就有這個卬記。」
老太監突然眼含淚珠,手有些抖動。
「你叫什麼名字?」
衛郯一尋思,先前衛春叫自己衛郯。想來就是這個名字。
「我叫衛郯!」
老太監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你跟雜家說實話,你是怎麼進宮的?身上又濕漉漉的?為什麼沒有穿宮服?不許有一句隱瞞。」
衛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搞的也有些不知所措。這老太監好像對自己很感興趣一樣,難道這印記還藏有什麼故事不成?
察言觀色從這老者的變化來看,應該是對自己沒有惡意。自己要不要賭一把?如今在宮中無依無靠,如果有這個老太監可以做掩護的話,說不定還可以逃出去。
「不瞞老先生,小子剛從淨身房逃出來,也不知怎麼的就進了宮,怕被人發現就在外面草叢中躲了一下,所以淋濕了。」
聽完衛郯的話,老太監更是一激動,快速扯下衛郯的褲頭,衛郯嚇得差點大罵變態。而老太監見到「小衛郯」完好無損,好像如釋重負。
「你跟我來。」說完老太監就往前面帶路。
倆人進入一間小屋,房間裡擺設很簡樸,但收拾的很乾淨,只有一張小床,想來是這老太監的臥室。
關上門。
老太監:「你沒有淨身便進入內宮,可知這是死罪?」
衛郯當然明白這是死罪。
「小子知道,但小子不願淨身,我想逃出宮去。」
「不,你現在不能出去,宮中戒備森嚴,出去便是死路一條。」老太監急道。
衛郯快哭了,:「還請老先生救我!」
「你若想活命,便只有將錯就錯,化妝成小內侍在這住下,等將來有機會再出宮。」
衛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小子願聽先生教誨。」
老太監點了點頭,:「以後不要叫雜家先生。叫我成公公便可,你要學會宮中禮節規矩。千萬不可露出馬腳。」
衛郯:「小子明白,只是我還沒有內侍的身份,連件內侍衣服都沒有,如果上面查起來怎麼辦?」
「你留在這裡,這幾天不要出房門,你的身份跟腰牌雜家會幫你補上。」
「你先在這裡等著,雜家去給你拿些吃的。」
「謝成公公!」
成公公離開房間,衛郯感覺上天難道是要眷顧自己嗎?這成公公怎麼對自己這麼好?這不應該啊?憑自己的直覺,肩膀上這個梅花烙印,搞不好有個大秘密。這成公公見到烙印明顯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不久,成公公便拿來了一些糕點。
衛郯拿著就狼吞虎咽……。
過了一會。
「你父母還好嗎?家裡還有些什麼人?」成公公問道。
衛郯哪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啊,他腦子裡根本就沒有這具肉身的記憶。但是成公公要問也不能不答。更不敢得罪他,只能靠忽悠了。
「您問這些幹嘛?能狠心把我賣到宮裡來做太監,算什麼親人?就當都死絕了吧。」
衛郯明顯是有意胡說,想搪塞過去,可不曾想成公公很高興,道:「死絕了好,死絕了好!」
這什麼情況?這老太監真是變態,幹嘛希望我親人死絕?
「成公公,您剛才隔空打了我一掌,那是什麼掌法,我現在骨頭還痛。」
「哼,不要多問,剛才雜家一成功力都沒用上,否則你就是一具死屍了。」
靠!這麼厲害?看來以後自己也得學點武藝防身。
「成公公,我可否拜您為師,跟您學武功?」
「雜家不收徒,你身上有傷,天黑了,先睡一覺吧!」
「哦!」
躺在床上,衛郯根本就睡不著,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自己怎麼就來到古代了呢?
這到底是什麼朝代?以後怎麼生存?肩上這朵梅花印又代表著什麼呢?帶著太多的疑問根本沒法入睡。
感覺門開了,成公公走了進來,衛郯乾脆假裝睡著了。
成公公輕輕走到床邊,慢慢扯下衛郯的衣袖,又仔細觀看那朵「梅花烙印」。隨後又從衣袖中拿出一根梅花簪子,對著衛郯肩上的烙印比對。
隨後自言自語:「太子爺,老奴終於找到小公子了。」
成公公雖然說的很小聲,可衛郯還是聽得很清楚。
突然,衛郯一個翻身坐起,成公公嚇了一跳。
「你沒睡著?」
衛郯:「成公公,我很感激您救了我,可誰是太子爺?誰是小公子還煩您說清楚。」
成公公臉色突然有些不自然,
「沒,沒什麼!」
衛郯當然不信,今天這老太監變化實在太快了。
「您就別騙我了,我都聽到了,您手中拿的簪子幹嘛的?是不是跟我的身世有關?」
成公公突然對著衛郯跪下。
「公子,老奴對不起你,當年是老奴沒保護好你。」
衛郯有些蒙圈了。這又唱得哪出?難道自己是什麼公子?
「成公公,您起來,這到底怎麼回事?您能否跟我說清楚?不瞞您說,我曾經受傷失憶過,這是什麼朝代我都記不太清楚。」
成公公這才起來。
「公子,您本是太子爺的小公子,十四年前,太子爺受人陷害,被誣陷謀反。先帝派齊王蕭長民帶兵包圍太子宮,捉拿太子。」
「太子爺原本沒有反抗,可齊王藉故把太子宮屠戮一空。你的倆位哥哥也死於亂軍之中,情急之下,太子嬪把你交給老奴。」
「太子嬪怕將來找不到公子,便用這支梅花簪,在你肩上烙上一個印記,並且把簪子交給老奴保管。」
「老奴抱著你,利用輕功逃出太子宮,一直逃到城外,可有一個蒙面高手,武藝高強,一直跟著老奴。」
「老奴武功本不在蒙面人之下,可懷裡抱著你,武功施展不開。後胸中了他一掌。情急之下,老奴只好把你放在路邊一處茅草叢中。騙得蒙面人來追我。」
「可等老奴打跑了蒙面人,再回來找你時卻不見了公子的身影。」
「老奴翻遍了茅草叢,一無所獲,老奴愧對太子爺,本想一死了之。可又擔心萬一公子只是讓過路人抱走了,如果老奴死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這世上還有太子爺的骨血了。故而老奴不能死。」
「事後,老奴花錢買通了當時宮中印綬監總管太監,守著這藏書閣苟活於世。」
「這些年,老奴也時常打探公子的下落,可一點消息也沒有。」
聽完成公公的一翻故事,衛郯徹底震驚了,原來電視劇中的狗血劇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麼說來,原本自己是太子爺的小兒子啊,如果不出意外,太子登基繼位,自己怎麼說也是個小王爺。那吃香喝辣的,數不盡的萬千佳麗。想想就激動。
可他媽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成了泡影也就算了,現在時常還有小命之危。
「成公公,那齊王是誰?是不是當今皇上?」
成公公回道:「不是,先帝得知齊王逼死太子一家,悲痛萬分,大發雷霆,罷免了齊王的爵位,貶為庶人。改立楚王為太子。」
「楚王為太子後,先帝不久就鬱鬱而終。如今楚王繼位都已經有近十四年了。」
衛郯:「這麼說來齊王等於自己白忙活一場,白白給楚王做了嫁衣,還把自己的王位給搭了進去?」
「是的,只是後來楚王繼位以後,給齊王封了個臨江候,打發他去東海釣魚去了。」
「這些年,老奴一直在懷疑,這幕後可能有一雙黑手在推動,太子爺跟齊王都中計了。」
衛郯:「不用懷疑,這一切肯定是有人在操控,如果不出意外楚王便是幕後黑手。即便不是他,可能也是他身邊的人。齊王只是個棋子,而太子成了這場權力鬥爭的犧牲品。」
成公公點了點頭,:「只是如今楚王已成皇帝,滿朝文武都是他的心腹。公子若想扳倒他,為太子爺報仇談何容易?」
衛郯驚道:「扳倒他?成公公您開什麼玩笑?我現在只是個小太監,想扳倒當今皇帝,您可真敢想。」
「能苟活性命就不錯了。報仇的事只怕也只能是想一想了。想得太多怕是自尋煩惱。」
成公公聽衛郯不想報仇,臉色一變很不高興。
過了一會,像是釋然了,嘆道:「哎!公子,老奴能找到你,就已經很滿足了。你不願報仇,老奴也不逼你。等過段時間,老奴便送你出宮,以後過平常百姓的日子也挺好。」
衛郯感覺到成公生氣了。
「成公公,我不是不願報仇,而是現在談報仇毫無意義。如果一味的追求報仇,會蒙蔽自己的雙眼,降低自己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