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督,小的這剛上任,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懂,說實話,我自己都搞不明白劉總管怎麼會讓我來東廠。若要是寫寫畫畫,到還行,可要是別的小的實在是一竅不通,以後還靠廠督多多包涵。」
劉鵬聽衛郯這麼說,內心還是蠻喜歡的。看來是個懂事的傢伙。
原來劉鵬這傢伙,懷疑陛下知道他貪污受賄。以為是陛下派衛郯來查他的老底,所以有些害怕。畢竟這個傢伙貪污的錢財實在太多。但他也有苦衷,他貪污的錢財又大部分送給了劉喜。
劉鵬隨後拿出幾張銀票遞給衛郯,「衛老弟,這些你拿著,在宮外不比在宮內,時時刻刻都得花錢,這是老哥的一些心意,你先收下吧。」
衛郯才不會傻,有錢不要才是傻瓜。如果不收,以後劉鵬肯定會給自己穿小鞋。這傢伙明顯是想把自己拉下水。
衛郯接過銀票,:「謝廠督,那小的就不客氣了,只是小的剛到,就收這麼份重禮,這實在有些過意不去。以後有事,廠督請吩咐便是,小的絕不推辭。」
說完便把銀票拽入口袋,看都不看是多少。
劉鵬很滿意,沒想到這傢伙收錢比自己還快,他就怕衛郯不收錢,你要不收錢,我自己以後怎麼撈錢?
「好說好說,咱們兄弟以後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劉鵬高興道。
衛郯點頭哈腰:「應該的,應該的。」
劉鵬喊道:「來人,通知在京都,百戶以上,到這來集合。本督要訓話。」
「諾!」
「衛老弟,你初來乍到,本督把兄弟們召集,給你介紹認識一下。」
「謝廠督。只是會不會有些麻煩兄弟們了。」
劉鵬:「麻煩什麼,都是些滾刀肉,老弟以後你想打便打,想罵便罵,想殺就殺不用客氣。咱們東廠還怕沒人嗎?想進東廠的人多的去了。」
衛郯心想,東廠就是好啊,權力大還能撈錢。
「廠督,小的住哪啊?總不能回宮住吧,太麻煩了。」
「老弟就住這後院就行,你要想住外面,自己買個宅子也可以。老哥我也有宅子,只是怕這臨時有事,所以也只偶爾回宅子住。」
衛郯心想,能自己買宅子當然最好,看來這大陳的太監還是挺自由的嘛。
不久,東廠除了離京的,其餘百戶以上的東廠番子基本上全都集合了。院中站了有三十幾個人。其中千戶就有好兩個。
劉鵬喊道:「你們都聽著,這是新來上任的僉書衛公公。是協助本督管理東廠。以後誰敢不聽命令,家規你們是懂得的。」
「拜見衛公公!」眾人拜道。
雖然眾人覺得衛郯只個小娃娃,但誰也不敢多說半句。對於太監,這些百戶千戶,是有一種莫名的害怕。雖然千戶在官職上與僉書是平級。實際上根本就不敢以平級視之。
劉鵬看向衛郯,:「衛老弟,你說倆句。」
衛郯走近大夥,:「雜家新來乍到,沒什麼好說的,一切聽廠督的。」
劉鵬很滿意:「行了,那就散了吧,你等各忙各的去吧!」
「諾!」
衛郯回到後院一間房子,早有東廠番子把一切安排好了。新的僉書五品太監服,也備好了。
周洪走了進來,道:「僉公,給您安排了倆名隨侍。」
衛郯:「知道了。你下去吧!」
「諾!」
所謂的隨侍,就是大太監的隨從跟班。
衛郯拿出劉鵬給的銀票打開一看,我靠,共四張銀票,每張五千兩,足足兩萬兩。
兩萬兩銀子,足夠普通家庭富足生活下半輩子了。
衛郯來這麼久了,對物價還是有些了解的,滿滿一石白米,也就一兩銀子。在餐館吃一頓也就兩錢銀子,普通百姓用的都是銅錢,用銀子都很少。一兩銀子可換一千個銅錢。買個燒餅也就兩個錢板。
看來還是當官好啊,哪怕是做宦官。普通太監干粗活,刷馬桶,每月也就掙幾兩銀子。自己要還在藏書閣,一輩子也掙不了這麼多銀子。
這還只是見面禮,看來這東廠真是個金庫。老子一定要想辦法掌控東廠。
皇宮,內侍監,唐桓正在打坐,這時心腹太監走了進來。
「廠公,小郯子從麗秀宮調去了東廠,並且出任僉書。」
唐桓眼都沒睜一下,:「雜家知道了,還有事嗎?」
「奇怪的是他去上任前,去了躺寧秀宮,找了一個叫小春子說了些事,只是奴婢不知道他們說些什麼?」
唐桓眼一睜,急道:「小春子是誰?」
「小春子是小郯子的同鄉,聽說入宮前便是髮小。」
唐桓聽完,閉上眼,想了一會,突然死人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
「你去躺寧秀宮,把小春子帶來。」
「諾!」
小太監下去後,唐桓自言自語,:「老東西,雜家到要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
不久衛春便進入了,內侍監。
大概半個時辰後,衛春離開了內侍監,懷裡揣著一本書。
三日後,一個月黑風高的的夜晚,京都驛館,一個蒙面人潛入驛館,片刻之間,容城郡主姜曉曉,以及一高一矮倆名北梁師父,全部被殺。
第二天一早,京都尹寧伯良立馬進宮:「陛下,昨天晚上容城郡主被殺。」
蕭長龍,大驚:「什麼?怎麼回事?」
寧伯良急道,:「陛下,驛丞來報,今早才發現郡主被殺,昨晚並未發生打鬥。」
蕭長龍大怒,:「你這京都尹是怎當的?連個驛館都保護不好,廢物。」
蕭長龍知道,現在事態嚴重了,姜賀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兒被殺,還不知道會怎麼大怒。會不會產生異心?另外還有倆個北梁人,這要是引起兩國的戰爭,那就更不划算了。
「劉喜,你親自去一趟東廠,讓東廠去查,一定要查清楚,朕要知道是誰幹的,一定把幕後兇手給朕抓出來。告訴劉鵬,十日之內他要是查不出兇手,讓他洗乾淨脖子等死吧。」
「諾!老奴,這就去。」
劉喜也沒想到會出這麼大事,這容城郡主可是燕北候姜賀的女兒,誰有這麼大膽呢?
劉喜立馬來到東廠。
「義父,您怎麼來了?」劉鵬急道。
「哼,你個廢物,驛館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我看你是嫌命長了。陛下只給你十天時間,十天之內要查不出兇手,你就等死吧。」
劉鵬嚇得差點沒當場尿了。
「快跟雜家去驛館。」
見衛郯也在,劉喜,道:「哼,還有你,你不是聰明才子嗎?把這個案子給雜家給破了。破不了案子,你們誰也沒有好果子吃。」
一行人來到驛館,進入郡主的房間。
只見郡主躺在地上,但地上並無鮮血。
而另一間房,一高一矮倆人躺在地上,同樣的死法。
劉鵬走近倆具屍體,仔細查看,前身並無傷口,翻個身,後頸處有一處細小傷口,傷口流了一些血,但並不多。
劉鵬更是掀開下身衣服,查看郡主生前有沒有與人同過房。
衛郯也走近躺在地上的郡主,仔細查看這具屍體,只見傷口在後頸,只有一個手指頭寬。像是用什麼很溥的利刃插入頸椎,看位置應該是椎骨第二節,傷了脊髓。難怪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脊椎動物一旦脊髓損傷,立馬癱瘓。要是傷在頸椎前三節,心跳,肺部都沒有神經支持立馬就會死掉。
劉鵬驚道:「玄絲劍,燕曉寒。」
劉喜隨口說道,:「不可能,神劍山莊莊主燕曉寒乃一代劍術高人,十幾年沒露面了。他殺郡主幹嘛?」
劉鵬喊道:「義父,您看,這是劍傷,劍寬一分,薄如蟬翼,天底下除了玄絲劍?還有別的劍能做到?」
「另外,劍傷在後頸,這不正是燕曉寒的成名絕技,「一劍霜寒」專刺後頸嗎?。
劉喜也仔細看了一下,說道:「可燕曉寒不是不插手朝廷之事了嗎?再說,以他的名望怎麼會捨得去殺一個女子?這實在說不通!」
衛郯沒有去主觀判斷是誰殺的。而是走向躺在地上的高個子北梁人,見這傢伙雖然死了,可手裡緊握著拳頭。
掰開他的手,只見手心有些碎布絲。布料是絲綢的,不像是普通的綢緞。這碎布應該是這傢伙臨死之前抓了兇手一把,在衣服上扯下來的。衛郯上次見過這個北梁人,應該是個習武之人。
衛郯記得,成公公曾說過,神劍山莊莊主燕曉寒。白雲寺主持無量大師這倆人也是敵手,他都難有勝算。說明燕曉寒武藝幾乎天下無雙,難逢敵手。以他的武功要殺這幾個人,根本就不可能讓人在身上抓一把。更不可能會留下什麼碎布。」
衛郯又走向窗台,仔細觀看窗台,突然像是想通了什麼。
喊道:「劉總管,這不是燕曉寒乾的。兇手應該也是個高手,但離燕曉寒還差得遠,而且這也不是什麼玄絲劍,應該只是一把只有一分寬度,且鋒利薄薄的匕首。」
劉喜反問:「你說說,你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