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兒里,人們議論紛紛。
易中海不動聲色,從桌子下拿出一個糊了紅紙的紙箱子,上面寫了三個黑色大字:「捐款箱」。
「我家的情況各位也知道,我和我老伴兒多少還得存點養老的本錢。作為賈東旭的師父,我就捐二十塊吧。」
易中海此舉,其實是想借著此事立威。雖然是他的徒弟,他對賈東旭可沒什麼感情。
本來,他收這個徒弟,是為了讓自己老有所依。畢竟這年頭,還講究恩師如父,賈東旭也沒親爹,自己這個師父就算是他半個爹了。
誰想到,賈東旭和他媽賈張氏二人,都是一副刻薄寡恩的習性。當學徒工時還畢恭畢敬,一朝轉正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如今兩家不過維持著面兒上的和平。
如今這小子眼看廢了,就發揮最後的功能,讓他這個一大爺樹立在大院兒中的權威吧!
二十塊!可真是大手筆。
劉海中和閻埠貴臉都青了。
他們可拿不出這麼大一筆錢送人情!
但作為大院兒里話事兒的大爺,不捐不行!還得帶頭捐!不然威嚴何在?
「我捐10塊。」劉海中咬牙掏了10塊錢。
「我……捐五塊!」閻埠貴心裡簡直在滴血。
這可是五塊錢啊!
五分錢的雞蛋能買一百個!
七毛一斤的一等肉能買七斤多!
兩毛一斤的饅頭能買二十五斤!
一毛六一斤的細白面能買三十一斤多!
一毛三一斤的白米能買三十八斤半!
九分錢一斤的玉米茬子能買五十五斤半!
折成紅薯能有將近兩百八十斤!夠他們老閻家吃一個月還多!
就這麼捐了!
關鍵不捐還不行!
太心疼了啊!
就看見傻柱屁顛屁顛的掏出十塊錢,得意洋洋地塞進箱子裡:「我捐10塊!嘿嘿,三大爺,您還比不過我呢!」
閻埠貴氣的直翻白眼。
真是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綽號!
傻柱他就是個棒槌!
怪不得何雨棟、何雨水都要和他分家!分的對!分的好!
在場的街坊領居也開始陸續捐款,再沒有誰這麼大手筆,都是幾毛幾分的掏。
「噯?許大茂,你咋才捐三毛錢?」傻柱鼓著眼睛,「你小子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有錢勾搭人家姑娘,捨不得拿出來捐款啊。」
「真沒良心。」
許大茂不吃這一套,啐了一口。
「呸!你當我是你啊。我的錢還留著娶媳婦兒呢。」
這小子可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要是他上手了秦淮茹,多給點也不虧,至於現在……他可不是傻柱,急巴巴上趕著做冤大頭。
許大茂數了三張一毛錢,就往捐款箱裡放。
「拿來吧你。」傻柱瞅准機會,一把奪過許大茂手裡的錢,「嚯,八塊五啊。我給你捐了,不用謝我。」
許大茂登時急眼兒了。他剛勾搭上一個年輕姑娘,本來準備拿這錢去請人家看電影吃飯,說不定今晚就能揩到油呢!
「傻柱你還給我!」
傻柱就當沒聽見,一手擋住他,一手直接把錢塞進了捐款箱。
錢都進去了,不可能拿出來。許大茂害怕傻柱的拳頭,只得悻悻作罷,嘴裡嘀嘀咕咕的罵著。
何雨棟冷眼旁觀,沒有捐錢的意思。
「二棟啊,你就意思意思,也捐個十幾二十塊就好。」賈張氏一直盯著他,見何雨棟毫無動作,便舔著臉,當著大傢伙兒的面點他。
「十幾二十塊?你要是死了,我倒是能拿出來給你打一副棺材板。」何雨棟冷笑。
「何雨棟啊,你已經是六級鉗工了,見天兒吃肉的,就可憐可憐他們家吧。」易中海假做好人地勸,「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心腸別那麼硬。」
何雨棟冷嗤一聲。
「我和賈家什麼關係?憑什麼要我掏十幾二十塊?」
「幫忙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我和賈家,可沒有情分!」
「哦,不說我還忘了,賈東旭這小子還欠著我幾聲爹沒叫呢。」
「來,現在讓他叫了,我給這便宜兒子包個六毛錢的紅包。」
賈張氏勃然大怒:「小畜生!你欺人太甚!」
「我還沒找你算帳!要不是你和我兒打賭,東旭怎麼會殘疾!」
「賠錢!你得賠錢!」
易中海也冠冕堂皇地煽風點火:「何雨棟!你怎麼沒有一點大局意識!居然對賈家見死不救!」
「你的行為,沒有一點集體榮譽感!你這是破壞我們大院兒的團結!」
「你這樣的人,住在我們大院兒,我們怎麼能安心!」
易中海玩的好一手道德綁架,兩句話就把何雨棟推到了眾人的對立面,可謂是用心歹毒。
劉海中笑裡藏刀:「二棟啊,光技術水平過關不行,你這思想水平也得跟上啊。嘖嘖,你,思想水平不夠,需要學習啊。」
傻柱也跟著補刀:「就是,整天吃香喝辣,大魚大肉,卻不願意幫助有困難的同志!你小子這行為,簡直是資產階級走狗!」
何雨棟絲毫不給他們面子:「幫助困難同志,也得人家真的困難!」
「賈東旭這次住院,所有住院的費用都是廠里掏的,他們賈家沒出一分錢!」
「老潑婦,你今天上午還在廠里財務處又打又砸,硬是討了五百塊補償!」
「大伙兒說說,他家有什麼困難的!五百塊啊,就算沒有收入,也夠他們家過日子了吧!」
「更別說廠里還讓秦淮茹頂了賈東旭的崗!」
「而且,賈張氏,你是忘了你之前怎麼堵著我家門罵的了?」
「我何雨棟還沒那麼爛好心,還沒那麼下賤,把錢給把我當仇人的傢伙!」
「一大爺,你不是覺得他們家困難麼?幹嘛還要大伙兒捐錢啊!您就應該每個月補貼上他們家才對!一個徒弟半個兒,賈東旭可是你半個兒子呢!」
易中海不是喜歡道德綁架嗎?哎,何雨棟這就給他反綁架回去!
一聽這話,劉海中先倒戈了。他這個人,就是權利慾重,做夢都想著大權獨攬,有打壓一大爺威信、顯出他自己的機會,絕對不會放過。
「老易,我看二棟說的也有道理,不如你好人做到底,就把東旭的事兒管起來吧。」劉海中一本正經。
「是啊,大傢伙兒也不容易,幾毛幾分的,也夠大家在家裡吃一頓飽飯的了。」閻埠貴也跟著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