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烏鴉頭頭,我們好像被威脅了誒。」
白千眼中的瘋狂難以掩藏。
烏鴉頭頭落在了大廳的中央,手臂招了招。
放馬過來吧!
寧白孤身一人走向前,伴隨著暗夜會眾人希冀的眼神。
迎接烏鴉頭頭的,是寧白最得力的幹將!
烈咬陸鯊!
狂暴的龍吟響徹整個大廳,烏鴉頭頭能感受到眼前敵人的強大實力,眼神變得無比認真。
輕飄飄的口哨聲傳入了烏鴉頭頭的耳中。
烏鴉頭頭瞬間升上了空中,翅膀揮舞,劇烈的氣流化作一道道利刃,向烈咬陸鯊飛快地襲擊而去。
烈咬陸鯊舉起了鐮刀,一下下地將襲來的空氣斬砍斷。
叮叮叮!
鐮刀與空氣斬發生碰撞,發出了刺耳的噪聲。
又是那輕飄的口哨聲,只不過這次的語調有些變化。
老煙眯著雙眼。
「這就是白千的成名絕招,口哨指揮術!」
「通過變化的口哨聲,來讓對手分不清接下來使用的招式!」
烏鴉頭頭突然加快了速度,身影消失在了烈咬陸鯊的眼中。
烈咬陸鯊四處張望,企圖找到烏鴉頭頭的身影。
刺啦!
烏鴉頭頭的尖嘴刺破空氣,徑直地向烈咬陸鯊衝去。
烈咬陸鯊雙眼綻放紅芒,紅色的能量球在他的口中凝聚。
可烏鴉頭頭立刻變化了方向,升上了高空。
而烈咬陸鯊口中的能量球,已經向著烏鴉頭頭原本的方向釋放而出。
烏鴉頭頭再次揮舞著翅膀,空氣斬再一次向烈咬陸鯊斬去。
勁爆的空氣斬直接命中了烈咬陸鯊的要害部位!
烏鴉頭頭氣勢十足的落地,斜眼瞥了烈咬陸鯊一眼。
小老弟,你還不夠看啊!
「龍息!」
寧白衝著烈咬陸鯊大吼道。
烈咬陸鯊的口中釋放出滿溢的龍之能量,龍息不斷向著烏鴉頭頭的方向蔓延。
烏鴉頭頭用翅膀捲起暴風,企圖將迎來的龍息吹走。
龍息化作一道淡黃色的濃霧,蔓延在大廳的中央。
烏鴉頭頭摘下了頭頂的禮帽,衝著烈咬陸鯊比了一個紳士禮。
然後使勁地揮舞著雙翅,向著烈咬陸鯊衝去。
「龍爪!」
烈咬陸鯊的鐮刀綻放出耀眼的白光,強烈的龍之氣息覆蓋在烈咬陸鯊的鐮刀上。
可烏鴉頭頭瞬間停下了飛過去的動作。
這個舉動徹底激怒了烈咬陸鯊!
烈咬陸鯊的雙眼仿佛燃著熊熊烈火。
他已經被無邊的怒火給擾亂了心智。
白千嘴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看來,虛張聲勢生效了!
接下來,就是烏鴉頭頭的節奏了!
烏鴉頭頭如同身披黑袍的舞者, 不斷飛舞在烈咬陸鯊的周圍。
烈咬陸鯊不斷舉起鐮刀,可每一次斬擊卻連烏鴉頭頭的羽毛都沒有碰到。
而烏鴉頭頭的尖嘴,不斷地在烈咬陸鯊身上留下痕跡。
「龍星群!」
寧白衝著烈咬陸鯊大吼道。
可陷入混亂的烈咬陸鯊,根本沒有聽寧白的指揮的想法!
眼看烈咬陸鯊陷入了絕對的劣勢,寧白的臉色並不好看。
「又不聽指揮了嗎?烈咬陸鯊!「
「使用龍星群,打倒你身邊煩人的敵人吧!」
回憶湧上了烈咬陸鯊心頭,烈咬陸鯊的雙眼變得清明。
一道道隕石從天而降!
這顆黑色的隕石,象徵著毀滅。
這顆七彩的隕石,具備著奇異的破壞力。
這顆五角星型的隕石,呈現著特殊的色彩。
在這漫天的隕石雨下,烏鴉頭頭的黑色羽毛從身上脫離,擋在了烏鴉頭頭的頭頂!
運氣不好的是,一顆黑色的隕石,砸落在了烏鴉頭頭頭頂的羽毛護盾上!
轟!
狂暴的能量在烏鴉頭頭的頭頂上炸裂開來!
那劇烈的衝擊力一下將烏鴉頭頭擊落在地!
感受到身上的劇痛,烏鴉頭頭艱難的想要爬起身。
可銳利的鐮刀,已經抵在了它的眉頭。
烈咬陸鯊猩紅的雙眼傳遞著危險的符號。
寧白看向白千。
「你輸了。」
大門咚的一聲被關上!
白千抓了一把頭髮,臉上露出了沮喪的神情。
「哎呀,輸了呢!」
他似乎沒有恐懼,也沒有緊張,就好像只是輸了一場無關緊要的比賽。
即使這場比賽的賭注是他的性命。
白千都並不在意。
人終將死去,早死片刻又如何呢。
這是白千的人生宗旨。
亦或許,白千渴望著死亡。
他想要享受那種尖刀划過脖頸,感受到體內的鮮血緩緩流逝,生命氣息一點點下降,意識重歸於虛無的過程。
但他不想要自殺,他渴望著有儀式感的死亡。
何為有儀式感的死亡呢?
與鍾愛的人殉情,與摯友戰死沙場,獨自一人迎戰千軍萬馬,被無邊的黑暗吞噬。
秉持著這樣的信念,白千來到了黑市。
他就像個愣頭青一般,闖入了殺人徒的大樓。
殺人徒喜歡無差別對戰。
也就是訓練家和寶可夢都要共同參與對戰。
這樣的對戰,很容易對訓練家造成傷害,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導致訓練家的死亡。
畢竟,人類和寶可夢之間還是存在著懸殊的力量差距吧。
不怕死的白千,遇上無差別對戰簡直就是如魚得水。
有時候,旁觀的人觀看白千的作戰,都分不清誰才是訓練家,誰才是寶可夢。
直到白千用牙齒咬破了上一任殺人徒NO.3的喉嚨,他才徹底在殺人徒站穩了腳跟。
沒人願意惹一個瘋子,更何況白千是一個比瘋子還瘋的人。
而現在,白千終於要迎來他期待已久的時刻了!
白千眼中露出了狂熱的眼神,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他的嘴唇溢出鮮血,神情猙獰。
他跪倒在寧白的身前。
「殺了我,快殺了我吧!」
寧白看得出白千眼中的渴望。
白千的餘光,瞥到了一旁倒地的烏鴉頭頭。
一路陪伴他的烏鴉頭頭。
於是白千站了起來。
「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白千咧開一個大大咧咧的笑容。
「什麼?」
寧白詢問道。
「等你們處死我後,能不能給烏鴉頭頭找一個好主人啊。」
獨臂鬼走上前,一拳將白千擊倒在地。
「小子,你有什麼和我們談條件的資格嗎?」
縷縷鮮血從白千的額頭上流下,白千的臉上布滿了血污。
他再次站起身,走到了寧白的跟前。
「我覺得它跟著你就挺不錯的,你還年輕,能帶他多出去看看。「
鐵頭走上前,一掌將白千按倒。
這次白千站不起來了,因為鐵頭的雙手將他牢牢固定在地板上,無法動彈。
老煙遞給寧白一把闊大的屠刀。
寧白接過屠刀,只需用力一劈,白千的頭顱就會被砍下。
白千突然就哭了出來,哭的像個孩子。
「放過烏鴉頭頭吧!」
烏鴉頭頭睜開了雙眼,用盡全力地向著白千爬去。
烈咬陸鯊的鐮刀將烏鴉頭頭的去路攔住。
烏鴉頭頭用盡全力想要挪動眼前的鐮刀,可惜並沒有成功。
於是烏鴉頭頭髮出了哀鳴,奮力的向著鐮刀撞去。
那凜冽的鐮刀無比鋒利,如果烏鴉頭頭正面撞上鐮刀,那麼接下來就是審核不通過的血腥畫面了。
鐮刀快速地被烈咬陸鯊抽出,烏鴉頭頭也正好撲到了白千的身旁。
白千的呼吸變得平穩,因為烏鴉頭頭回到了他的身旁。
在這生命的最後時刻,他才明白了自己最想要的死法,在烏鴉頭頭的陪伴下死去。
屠刀斬下!
白千的耳朵聽到了屠刀斬穿地面的聲音。
「你該慶幸守衛沒死。」
寧白俯下身子,湊到白千的耳邊說道。
「我發現,對你來說,好像讓你去死並不是一個好的懲罰辦法。」
白千的嘴角流出斑斑血液。
「那你想要如何?」
寧白示意鐵頭鬆開壓倒白千的手。
白千用手支撐住身體,把烏鴉頭頭抱在懷裡。
「烏鴉頭頭還是跟著你比較好。」
寧白落下這句話,自顧自地走上了樓。
寧白失約了,白千還是活著走出了暗夜會的大門。
但殺人徒的總部,迎來了不安寧的一個夜晚。
白千抓了抓額頭上滿是血跡的白髮。
「可惡啊,烏鴉頭頭,咱們欠那傢伙一條命啊!「
「那我們,就幫他殺億點點人來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