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南皺眉,看著黎凝兒額頭磕得紅紅的又淚眼含珠的嬌俏模樣,明知她這個貌美小狐狸只是在演戲,竟覺得她太逼真,把額頭都磕紅了。
夜晚,他可是稍微擦破她一點皮,她就哭著喊著搖頭求饒的啊,這下該有多疼呢。
她竟還沒哭。
沈行南對女人從來不憐香惜玉,此刻看著黎凝兒咬住嘴唇不哭的模樣,心知她的演的,可心中竟然隱約帶了心疼。
「陳芳瑤,你還有沒有點規矩?」沈行南聲音驟冷。
陳芳瑤停下了動作,轉頭看向沈行南。
她這會兒髮絲凌亂眼神中滿是凶光,絲毫沒有了往日裡偽裝出的溫柔端莊,嫻雅大方。
「立刻,滾出去。」沈行南的聲音中早已布滿不耐。
「沈哥哥,你居然為了這個賤丫頭凶我?」
陳芳瑤的眼中漸漸有了淚光,她聲音哽咽,滿是難以置信:「她剛剛都是在胡說,我沒有威脅她,難道你寧願相信她,也不願意相信我嗎?你不是明明就不喜歡公主,明明就不願意和她成婚,也不接受她的試婚,你不是說過覺得她在侮辱你嗎?」
「啪!」
刺耳的巴掌聲響了起來。
是沈行南點了點頭示意,身邊的嬤嬤立刻上前,狠狠一巴掌打在了陳芳瑤的臉上。
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陳芳瑤被打的一邊臉高高腫了起來,嘴角都有了血漬。
「陳芳瑤,口無遮攔可不是什麼好事。你要是想死,滾回陳府再死,現在就收拾東西滾吧。」
沈行南聲音冷冷,沒在看陳芳瑤。
「沈哥哥,你要趕我走?」
陳芳瑤一聽,頓時慌了。
她這會兒也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盛怒之下都說了什麼,害怕起來,淚水啪嗒啪嗒滴落下來,臉頰也火辣辣的疼。
她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般狼狽丟臉過。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黎凝兒這個賤婢!
「沈哥哥,我知道錯了,你不要趕我走,我剛剛是口不擇言,我以後不會了,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不要離開太師府,沈哥哥。」
她伸手,要去拉沈行南的袖子。
沈行南躲開了,眼中滿是厭惡嫌棄與不耐:「送表小姐回房,明天早上,我不想再看見她還在府里。」
他說完,立馬有丫鬟嬤嬤上前,架著陳芳瑤離開了。
陳芳瑤一直在拼命掙扎,口中不停地喊著「沈哥哥」,沈行南卻始終沒有回頭鬆口的意思。
陳芳瑤不叫了,眼裡的凶光卻越來越狠毒。
黎凝兒,給她等著!
聲音漸漸遠去,直到再也聽不見了。
沈行南看向黎凝兒,嘴角竟帶了笑意:「滿意了?」
黎凝兒一怔,眼中淚花還沒來得及咽回去,就這麼呆愣愣看著沈行南:「太師,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她心中有些慌亂起來。
不會吧?啊?被識破了?
應該不會吧,他怎麼可能配合自己演戲還幫她出頭呢。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裝出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看著沈行南。
沈行南定定盯著她的眼睛,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突然笑了一聲:「沒什麼。」
說罷,他轉身離開。
演吧,看看她究竟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看沈行南離開,黎凝兒長出了一口氣,只覺得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後背不知不覺都被汗濕了一片。
沒辦法,剛剛沈行南的眼神實在太嚇人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還有些驚魂未定,肚子咕嚕嚕叫起來,她擦掉了額頭的汗水,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
到了晚間,黎凝兒照規矩提前來了沈行南房中等候,卻等了半晌,也沒等到沈行南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坐在床邊,迷迷糊糊睡著了。
另一邊,書房內,沈行南還在溫書,外頭,小廝走了進來,提醒沈行南:「太師,黎姑娘已經在房中等候您多時了。」
「知道了。」
驟然被打斷溫書,沈行南有些不耐煩,他放下書,想起白日裡黎凝兒仗勢欺人,拿著公主派頭嚇唬陳芳瑤,又在看到自己來了以後一秒變臉的樣子,不由低低地笑了。
確實有些意思。
她還不知道,她那些舉動,早就已經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站起身來,朝著房間走去。
一進房間,他就看見了坐在床上,頭一低一低顯然已經睡著了的黎凝兒,輕勾了勾嘴角。
還真是沒耐心,就等了這麼一會兒,居然就睡著了。
他上前幾步,徑直走到床前,脫下了衣裳,露出肌肉線條分明的身體。
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了黎凝兒,黎凝兒有些迷茫地抬眼,就對上了堪稱完美的裸露上身,一張臉頓時紅透了,煮熟的蘋果一般,她立馬低下了頭,聲音弱弱:「太師。」
「昨天不是都見過了嗎?還害羞什麼?」
見她這般,沈行南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他彎下腰來,與黎凝兒平視。
黎凝兒生得閉月羞花,臉是純情的美,能勾起男人的保護欲,一雙眼睛卻是媚而不妖,攝人心魄,她可憐巴巴地看著沈行南,就是極致的誘惑。
「你昨晚不是還說我不行嗎?」
他一字一頓,聲音裡帶著些許誘惑人心的味道。
黎凝兒僵住了,她難以置信地望向沈行南,眼中是真有了些慌亂。
昨晚他明明已經走了,她和嬤嬤說的話,他怎麼會聽見?
她預感,今晚她有難了。
胡思亂想間,沈行南的吻落在了她的耳垂:「說謊,是嗎?嗯?」
「我短小,不行,是嗎?」他含糊不清的話曖昧地傳進她的耳朵,堅硬萬分明顯,他又故意頂了頂,「短小......嗎?」
隔著單薄的長衫,感覺到沈行南的溫度,黎凝兒悶哼了一聲,雙手抵住這人的肩膀,臉頰緋紅得猶如滴血。
「太師,奴婢沒有……」
「沒有什麼?」
打斷了黎凝兒的話,沈行南扣住了他腰側的雙腿,大手順著滑嫩的線條移到了纖細的後腰處。
黝黑狹長的眸子掃過黎凝兒有些慌亂無措的樣子,嘴角揚起了淡淡的笑。
他在朝堂上多年,對於什麼人心權術都瞭然於心,可彼時,他竟然瞧不懂一個塞進府邸用來試婚的小丫頭了……
究竟是白日之時,她玩轉心思讓旁人對其恐懼無措是真,還是此刻害羞得猶如貓兒一般是真?